“小伙子,你认错人了吧。”
梅春华呵呵一笑,想掩饰过去,但下意识推眼镜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他的心虚。
不会有错的,万璞玉相信自己的记忆力。
王陆春跟梅化君的档案,他都让万金宝查出来过,有照片的那种。
虽然照片都是很多年前,他们两个还年轻的时候,但成年人只要没有太大的变故,面容是不会出现太大的变化。
就算是有大变故出现,那也不可能让梅化君变成王陆春的长相,两人长相明明大相径庭。
万璞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直直地盯着他看,那种像是要把他看穿的眼神,让梅春华控制不住的越来越紧张。
“别装了大叔,”
万璞玉终于开口道,
“既然我能说出这个名字,那就说明我肯定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人。”
梅春华紧张地往办公室门外张望了一下,确定外面走廊没有人经过,小心的把房门关严实,让万璞玉他们坐下。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万璞玉微微转了转眼珠子,找了把椅子坐下,
“你先说,你的真实身份是不是王陆春?”
梅春华无奈地叹着气,
“我是,我是行了吧,你们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们的身份嘛……
这还真是一个不好解释的问题,不过万璞玉脑子比较活泛,脑筋稍微一转,这还是难不倒他的。
“祝平,这个名字你认不认识?”
万璞玉试探着吐出祝元父亲的名字。
梅春华,或者现在应该说王陆春神情有些阴沉,不过还是露出一种“我猜也是这样”的表情。
“你是他儿子?我记得你叫小元对吧?”
连祝元的名字都清楚,看来王陆春跟祝平的关系还是相当亲近的。
又或者说,起码某一段时间里,他们两人相互之间特别熟悉,要不然祝平也不好借用王陆春的身份生活。
于是万璞玉只象征性地迟疑了半秒钟,立刻就承认下来,
“对啊,我是祝元,”
“你跟我爸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
远在家里蹲的祝元,坐在屋檐之下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哎奇怪,我怎么也喜欢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上网了?
他这两天一直在网上查关于民间藏宝组织的消息。
但得出来的结论,让他觉得这就是一群不愁吃喝的老头跟中年人在生活中闲出屁来组建的俱乐部。
他们好像什么正事也没有干过,官网上显示的基本都是在召开没有结果的活动或者聚会。
关于给爷爷寄过信的“季学岚”,祝元也在官网找到了这个名字,这人在协会中算是一个大佬存在,很多讯息中都出现了他的名字跟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他应该是想带着自己儿子在其他人面前刷个脸,所以特意拉着自己儿子拍下这么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年轻小伙子笑得很勉强,祝元一眼就认出这就是那个傻不愣登,差点团灭他们的那个二代“季少爷”。
看来祝元的直觉还是有一定根据的,季学岚跟季少爷确实有关系。
照片下面附带的一行小字也明晃晃的解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父子。
祝元记得,之前万璞玉说,季少爷的背景有一定的势力,他不想招惹。
那他的背景就是照片中这个笑呵呵的老爹吗?这个季学岚,到底是什么身份?
很多年前他为什么要给祝元爷爷寄来一封信,从信封被揉皱来看,当时拿到这封信的人一定相当气愤。
信的具体内容究竟是什么?在祝元的记忆中,爷爷晚年心态越来越平和,已经很少跟人生气。
尤其是父亲离家之后,基本没有见过爷爷的情绪有什么较大的起伏。
人活到一定年纪就是这样,没有大悲也没有大喜,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机智的愤怒。
信封上没有写时间,不过通过纸质信封的氧化程度来看,也不像是几十年前的东西,最多也得是二十年之内。
这个季学岚到底是有多贱,能把暮年的爷爷气到信封都揉皱?
也许爷爷生气的并不是信的内容,而是他这个人本身。
祝元攥着信封模拟了一下,信封皱成这个样子,可能是收到信根本没有打开,看到发信人就气得把整封信给揉皱了。
不过后来信封还是被打开,里面的信件如今已经找不到。
在找到信封之后,祝元又回到阁楼找了翻找了一圈,一直没有找到能跟这个信封匹配在一起的信件。
研究了这个藏宝组织一阵子,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发现,一个人在家的祝元又陷入了无聊。
本来今天小松要回来的上班的,但他突然生病,临时又申请延长假期。
反正民宿也没什么客人,祝元自然是准了假。
今天预定了来住宿的客人也取消了订单,像是知道祝元无聊,给他找点事儿做,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收到了万金宝的邮件。
邮件标题写着是万璞玉要告诉他的一些事情。
祝元反应了一下,想到之前从埃及回来的时候,万璞玉好像是说过有一些事情,他得整理确认过之后才能告诉他。
邮件本身没有内容,附带着一个文档的附件。
附件下载下来,打开文档一看,果然又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万金宝这个人还不如万璞玉,文档都不给排版一下,看起来更加费劲。
不过反正现在无聊没什么事儿做,祝元给文档调节了一下字号,手动调了一下排版看下去。
这个故事,是蒋伯的儿子小蒋先提起来的,所以万金宝的调查也是从蒋家开始。
蒋伯从前确实是祝元爷爷的伙计,不过那是很多年前了,那时候祝元父亲年纪还不大。
蒋伯不算是最早一批跟着祝元爷爷混的伙计,但是在他身边待得最久的一批伙计,就连易叔的资历都比不上他。
如果不是他后来退出,能做到祝元爷爷亲信的人也不一定是易叔。
而蒋伯的退出,表面上的理由是赚够了钱,想踏实安稳生活,不想再过这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
实际上,他是不得不离开,他的离开,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祝元爷爷的意思。
文档刚看到这里,就听见大门口有车子开过来的声音。
祝元还以为是退单的客人又回来了,结果前来敲门的人,竟然是易叔身边的皮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