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沛别出心裁的的安排下,梅天东几日以来不仅领略到了g市的城市风光,还满足了他一个艺术生的精神需求。一个多礼拜下来,梅天东对g市有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印象。
这座城市时尚前卫又不失高雅稳重,梅天东有些庆幸自己被钟沛“绑架”。
今年的除夕来得很早,按照钟沛的安排,下午五点钟钟沛会来酒店接梅天东去钟家赴宴。
钟沛一早就叮嘱梅天东千万别买什么礼品,否则就太生分了。
五点钟,钟沛准时开车来酒店接梅天东。半个多小时后,车停在一栋别墅门口。
钟沛的家和梅天东想象中的既一样也不一样。一样的是别墅很大,不一样的是钟沛家的氛围让人觉得很温馨,钟沛的父母也非常和蔼,完全没有架子。
“钟沛经常在我们面前说起你,他说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钟沛的朋友不多,他从不结交酒肉朋友,他的朋友都是上进、有正能量的年轻人,这一点最让我感到欣慰。我和他妈妈都欢迎来我们家做客。不要拘束,就把这当成自己家。”
见到钟炜后,梅天东明白了家境优我的钟沛为什么没有长成一个纨绔子弟,这绝对离不开钟沛父母的言传身教。
大家正聊着,钟沛的舅舅舅妈进了门。钟沛给大家做了介绍。
钟沛的舅舅肖铮和钟沛的母亲差了十几岁,因此肖铮比钟沛也就大了十来岁。
钟沛和他这个小舅舅的关系不像舅甥,更像是哥们。两人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完全是同龄人的方式。
“钟沛很少把朋友带到家里来,梅天东,钟沛把你带到家里来,说明你们的关系不一般。”
肖铮故意强调“不一般”三个字,惹得钟沛随手拿起沙发上的靠垫向肖伟丢了过去。肖铮,一下子接住了靠枕。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的关系不是一般的铁。你自己想歪了吧?”肖铮又把靠枕丢回给钟沛。
“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从厨房出来的钟母嗔怪自己的弟弟。
“妈,舅舅一点没有长辈的样子,总是欺负我,你也不管管他。”钟沛立刻向母亲告状,让母亲给自己撑腰。
“这个时候你拿我当舅舅了。平时你支使我的时候可没这么尊老。”肖铮怼道。
“钟沛,你也是,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跟舅舅这么没大没小的。”钟母转而批评儿子,谁也不偏袒。
“哎,还是肖雅女士处事公平,咱俩是各打五十大板,谁也没占到便宜。”肖铮得意地冲外甥眨眼睛。
“今天有客人在呢,你们两个人也不收敛点。”肖雅拿他们两个也有些没辙,只好搬出这个理由。
“妈,天东可不是外人,他是我哥们。”
“好了,饭菜都准备好了,准备吃年夜饭了。”
在钟母的招呼下,大家从客厅来到餐厅。
餐厅的长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很多碗碟,梅天东扫了一眼,至少有二十道菜。每道菜看起来都是色香味俱全,水准完全可以媲美星级酒店。
“姐,您做菜的手艺我是永远都追不上了。”钟沛的舅妈姚祺一边拉开椅子坐下来一边说,“在您这吃一顿饭,回家肖铮都看不上我做的菜了。”
“姐,你可别信她。好像她经常下厨似的,你问她一个月能给我做几顿饭。”
姚祺狠狠瞪了丈夫一眼,“我想给你做,也得你有时间在家吃啊。”
“好了。既然人都齐了,咱们的家宴就开始了。”钟炜一出声,大家立刻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钟炜。
“今年的年夜饭不仅一家人齐齐整整,还多了一个非常特殊的客人,钟沛的好朋友梅天东。”
梅天东听到钟炜提到自己,就向众人点了点头。
“按照咱们家的传统,第一杯酒由我来提。这一年咱们全家人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钟沛也上了大学。事业做得再大,都不如一家人能常常在一起吃饭。”钟沛端起杯,“这杯酒祝我们一家人永远这么和谐幸福。”
众人举起杯子,齐齐靠近钟炜,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梅天东虽然是以客人的身份第一次来到钟沛家,可他并没有感到拘束。钟沛家人的热情抵消了那种陌生感。
席间,梅天东虽然没有主动说许多言语,但是对于钟家人的问话,他是有问必答。而钟家人说的每一句话,他也都听得很认真。
饭后,大家聚集在客厅看春晚,聊家常。还没到午夜,肖铮就迫不及待拉上钟沛和梅天东去院子里放鞭炮。钟父钟母和姚祺站在门口看着。
烟花漫天,照亮了夜空,鞭炮齐鸣,打破了四周的宁静。
这样热闹的除夕,早就梅天东童年的时候也曾有过,他几乎都快忘记了。成年后唯一让他记忆深刻的除夕是和凌寒一起过的。那是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除夕。
“天东,赶紧把最后一个烟花点着啊。”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钟沛冲发呆的梅天东大声喊道。
梅天东蹲下身,将地上的烟花点燃,然后迅速跑到一旁。
这天晚上,梅天东留在了钟家,就住在钟沛房间旁的一间客房。房间里所有的物品都是新的,浴室里也放好了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具。
梅天东洗了澡,刷完牙,躺在床上。床离窗口很近,梅天东看着窗外,怎么都睡不着。
去年的除夕,梅天东第一次感到自己不再孤单了,他多么希望今后的每一个除夕他都能和凌寒一起过。
可是现在,他躺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身边虽然有和凌寒一样对他好的哥们和他的家人,可他们都无法取代凌寒。
凌寒,我好想你。梅天东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这句话,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