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晨,天空如一幅未完成的水墨画,乌云密布,层层叠叠,仿佛是大自然在酝酿着一场未知的风暴。
然而,在这压抑的天幕之下,偶尔有几缕阳光顽强地穿透云层,斑驳地洒落在琉璃岛上,给这片神秘的土地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
琉璃岛上的修士们再次不约而同地汇聚于那片幽深的山谷之中,他们的身影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许萧瑟,但与前几日相比,他们的心境却已大不相同。
没有了前几日生死相搏的紧张与恐惧,他们的脸上多了一份释然与轻松,仿佛是在经历了一场漫长而残酷的试炼后,终于迎来了片刻的宁静。
丁北风静静地站在人群之中,双眼微闭,仿佛与世隔绝,任由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都无法侵扰他的内心。
他的思绪仿佛飘向了遥远的过去,又或是未来的某个未知角落,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神情。
不久,奎木侯与其他几位高层修士相继抵达,他们的到来为这片山谷增添了几分庄重与肃穆。
极乐寺的一位大和尚缓缓走上前来,他的声音洪亮而深沉,如同古钟般回荡在山谷之间,宣布了今日的规则。
尽管众人昨日已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新规则的大致内容,但此刻亲耳听到大和尚的正式宣布,他们的心中还是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期待。
所有人昨天就已经知道了新的规则,但是亲耳听到大和尚说了之后,众人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大和尚的话语刚落,丁北风那双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两道寒光如利剑般射出,瞬间弥漫开来的杀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与此同时,他的灵兽麟驹也从灵兽袋中跃出,伴随着一阵浓郁的黑雾,麟驹已然披上了厚重的战甲,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丁北风身形一晃,如同一道闪电般跃起,稳稳地落在了看似瘦弱实则力大无穷的瘦驴之上。
瘦驴似乎完全理解了主人的心意,四蹄猛地一蹬,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了人群,瞬间便落在了山谷的开阔地带。
丁北风手持长枪,枪尖直指凌霄派所在的驻地,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山谷中回荡:
“秦征,丁某在此,可敢一战?”
这一声大喝,不仅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震惊,更让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随着丁北风长枪所指的方向望去。
一声大喝,让众人皆惊,没想到第一个出来的竟然是丁北风。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连大和尚自己也略显意外,话音未落,丁北风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来。
那份急切与决绝,让人不禁猜测他心中究竟藏着怎样的怒火与不甘。
秦征,凌霄派中声名显赫的天骄,他的名字在修真界早已如雷贯耳,即便是那些未曾亲眼见过他的人,也对他的事迹有所耳闻。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顺着丁北风手中那杆闪烁着寒光的长枪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正是秦征所在之处。
“秦师兄!”
凌霄派的弟子们纷纷惊呼出声,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担忧也有期盼。
担忧的是秦征的安全,期盼的是他能再次展现凌霄派的荣耀。
丁北风一枪击败牛犇犇,使得他早就被所有人认识,而凌霄派的人对他自然更加熟悉。
面对丁北风的挑衅,秦征的神色却异常平静,他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地扫视了一圈身边的同伴,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若是回不来,你们就听从何师弟的安排,千万不要冲动替我报仇。回到宗门之后,自有宗主与长老们定夺。”
言罢,秦征身形一晃,宛如一片轻盈的落叶,优雅而又不失力量地跃至丁北风对面。
两人的身影在比武场的中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场关乎荣誉与尊严的对决即将上演。
“真是世事无常啊,想不到当初那个被我追杀得如同丧家之犬,连自己亲信和挚爱之人都无力保护的人,今日竟还有勇气站在我面前,向我发起挑战。”
秦征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讽刺,几分感慨,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丁北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道勇敢挡在自己面前的俏丽身影,以及她那苍白却坚定的面容,每一句话都如同烙印般深刻在他的心底。
丁北风猛地抬眼,双眸中寒光如利刃般迸发,仿佛能瞬间冻结周围的一切空气。
“你想乱我心智?哼,这种雕虫小技,对我来说不过是笑话一场。你还真是幼稚得可以。今日,无论如何,你都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声音冷冽如寒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话音未落,丁北风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向前突进,手中长枪犹如蛟龙出海,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秦征要害。
他的动作迅速而准确,不给秦征留下丝毫喘息与反驳的机会。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秦征却并未显得慌乱。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手快速结印。
随即猛地一挥,只见一座小巧精致的塔形法宝凭空而出,滴溜溜地在他的头顶旋转起来,散发出淡淡的荧光。
正是他当年用来压制丁北风的盗版凌霄塔。但与之前不同的是。
这次的凌霄塔并未主动出击,而是稳稳地悬停在秦征的头顶上空,仿佛一位忠诚的守护者,静静地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经过几年的时间,秦征将当初被上官元宝打坏的凌霄塔修复了,此刻,凌霄塔散发出的一道道玄光,如同实质般护在秦征的四周,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护罩。
丁北风的长枪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却只能在那道玄光防护罩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让玄光晃动不已。
然而,那玄光仿佛拥有自我修复的能力,晃动几下后,便又迅速恢复了原状,仿佛从未受到过任何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