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吴双便跨上小电驴,载着许之遥扬长而去,留下周琦薇和被雷的外焦里嫩的我呆愣在原地。
还我已经不做大姐好多年了……什么鬼啊?!
我忙追了上去,边跑边喊:“等会儿,等会儿!”
我确定吴双听见了我的呼喊,可她的车速却丝毫不减,要不是路口前的红灯亮了,她怕是根本不会停下。
我冲上去挡在车前,喘着粗气对吴双抱怨道:“你骑那么快干嘛,没听见我喊你吗?”
“没听见,”吴双仍是那副冷漠的表情,好像压根不认识我似的,说道:“你赶紧躲开,好狗不挡道。”
我只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质问道:“不是,我招你惹你了?你骂我干啥?”
“自己干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哈——?”
看着眼前动了真怒的吴双,我更懵了,忙在脑子里把自己做过的坏事快速过滤了一遍——难不成我一直把垃圾扔到她家门口垃圾袋里的事被她发现了?
不应该呀,我明明伪装过的……
我正一头雾水,坐在动车后排的许之遥却一脸恍然,不可置信的瞅瞅吴双,又瞅瞅我,惊奇道:“陈哥哥,你们认识?!”
我挠头,“是啊,我们不仅是朋友而且还是邻居,真没想到这么巧……”
“我可没有你这种龌龊的朋友!”吴双转目又瞪着许之遥,说道:“瑶瑶,他这人很轻浮,很不正经,而且龌龊至极,你以后少跟他来往,不,干脆直接跟他断了来往,他这种人只会把你带坏……”
“你先等会!”
不等吴双说完,我便打断她,虽说哥们确实算不上什么形象光辉的正面人物,可也绝对没有她嘴里说的这般不堪吧,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吧?
我急道:“不是,你凭啥这么说我啊?就是杀人犯你也得拿出证据以后才能审判人家吧,你平白无故的诽谤我,至少也得给我个理由吧?”
“理由就是……”吴双欲言又止,脸色瞬间泛红,既愤怒又羞赧,气的浑身直哆嗦,最后又重复了一遍,“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这句话绿灯亮了,吴双猛拧油门,小电驴如离弦之箭,嗖的一声就穿过路口,消失不见。
我像个傻子似的怔怔朝她消失的方向望了一会儿,才仰天长啸道:“我清楚个蛋啊!”
……
一整天下来就吃了顿烤肉,虽说喝了一肚子的液体面包,可跑过几趟厕所之后,我又觉得饥肠辘辘了。
“天天仓买”已经打烊了,可从缝隙处透出的光亮不难发现,屋里应该还是开着灯的,也不知道老黑今晚会不会走,如果没走,我似乎就能理解他和马姨为啥要在大中午切磋了,这二位应该是喜欢亮堂些的环境,啧,真会玩,我都关着灯……
没办法,我只能绕点远,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两包方便面,又顺便在药店买了点纱布和消毒水。
回到家时,已经凌晨12点了。
或许是受年槿那通电话的影响,开门的时候,我心里有些忐忑,不自觉放轻了脚步,像个贼似的溜了进来,然后动作迟缓而小心的关上了门。
屋里黑着灯,看来年槿早就睡了,让我稍稍松了口气,可我却不曾想过,我为什么会因此而感到庆幸?
将药和方便面放在茶几上,我回手按开了灯。
“啊——”
看见坐在沙发上穿着一套浅粉色睡衣的年槿,我好像看见了鬼似的浑身一颤。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在这坐着干嘛?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道不?!”
顶着一双黑眼圈的年槿白了我一眼,冷冷道:“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那么容易被吓死。”
“我心虚个屁…”小丫头嘴巴太厉害,我说不过,只能转移话题,“问你话呢,大半夜的为啥不去睡觉?”
“谁说我没睡啦?”
年槿美眸斜瞥,心虚这个词同样也可以放在她身上。
“我…我起夜去上厕所不行吗?”
“沙发上可没有马桶。”
“我在酝酿!”
“那你又站起来干嘛?”
年槿又羞又气,边往卫生间走,边回道:“尿尿!”
我一怔,尿尿?这词真不像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自顾自来到厨房,准备烧水煮面,一掀锅盖,竟看见一锅还冒着热气的糖醋排骨,扑鼻的香气差点把我周个跟头。
即便我想不到第二种可能性,却还是不敢置信的朝刚从洗手间里走出的年槿问道:“这排骨……不会是你做的吧?”
“废话,不是我做的难道是你?”
我筷子都没用,直接用手拿了一块排骨肉放入嘴中……琥珀油亮,干香滋润,味道醇厚,肉香四溢,唯一的一点小毛病就是,醋多了,酸口重……
可即便如此,这道菜综合色香味也至少在7分以上!
想不到,这丫头竟还藏了一手,我忙咽下嘴里的肉,指着锅里的排骨说道:“这菜……”
“菜做多了,你要吃就吃,不吃我就倒掉,哪来那么多废话,”
“吃吃吃,”哥们向美食屈服了,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有一说一,你这菜做的甚至比外边一些饭店大厨做的都好吃……就是吧,我提出一点小小的建议,下次醋少放多来点糖就更好了。”
年槿用一副绝不是用来看人类的表情看着我,挑着眼皮,说道:“我又不是给你做的,为什么要在意你的口味,征求你的意见?你喜不喜欢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我愕然无语,这丫头话里明显是带着情绪的,不过,我也发现了隐藏在这层情绪之下的东西——年槿眼底深处的闪烁,那分明就是厨艺被认可的骄傲和窃喜。
用许之遥的话来说就是,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锅里还剩了点米饭,想吃就去盛,安静点吃,别打扰我睡觉。”
年槿冰冷冷的嘱咐完,便一脸不耐烦的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忙说道:“茶几上是给你买的纱布和消毒水,自己去处理一下脖子上的伤吧,以后别舞刀弄枪的了……还有,谢谢你的饭。”
哥们不傻,也回过味儿了,如果不是特意留的饭,怎么可能现在还是热的呢?
年槿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复杂的色彩,我不知道这片色彩的含义,只知道她嘴上依旧不饶人,对我愤愤强调道:“用不着你谢,菜只是不小心做多了,我也只是刚好才吃完不久而已,就算你不吃我也打算倒掉或者去喂楼下的流浪猫流浪狗……还有,吃完饭记得把锅刷了,别当“白吃”。”
说完,年槿拿起药,戴上了睡衣后面有两只兔耳朵的帽子,绷着小脸径自走回了房间。
此时我才注意到,房门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字条,上面用记号笔写着——
闺房重地,闲人免进!!!
如若擅闯,后果自负!!!
靠,臭丫头是真打算彻底霸占我的卧室啊!这不纯纯的帝国主义强盗行径嘛?
哥们这暴脾气,我…我…我先忍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