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孟妈皱了皱眉,“两个?”
“怎么?不愿意啊?那就算了,咱们还是走程序…”
“别!没问题,几个条件都行,你说说。”
我看着孟妈,轻笑道:“和解的条件无非是赔偿,至于怎么赔偿,我待会儿再告诉你,我先强调一下,也请你转告孟时峰一声,然后马上给我一个答复,记住了,机会只有一次,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若是我的赔偿条件你们不同意,嘿嘿,那咱们就法庭上见吧!”
我想笑的睿智一些,不过从孟时雨和她妈不约而同打了个冷战的反应来看,我似乎笑的太阴险了。
孟妈本就铁青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沉默良久,才道:“你这不就是讹人嘛,不,这分明是借机勒索!”
我笑的比刚才还要睿智(阴险),由上至下打量了孟妈一番,将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就是趁机勒索了,不过那又怎么呢?阿姨,你也不想你的宝贝儿子因为这件事失去工作吧?”
孟妈双手护胸,铁青的脸色瞬间变得涨红,那双神似孟时雨的眼睛里荡满了屈辱与恐惧,等等,她这个看变态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哥们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正要解释,一阵带着风声的大脑拍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我的脑袋上——是孟时雨打的!
……
我对孟妈提了两个条件,一,以后不准再向孟时雨以任何形式要钱,但孟时雨自愿赠与除外,二,给我一万块钱的经济赔偿。
第一个条件才是我的出发点,至于第二个条件,说白了,只是故意要表现出小人模样罢了,正所谓小鬼难缠,让这对母子知道我不好惹,他们才会更坚定的遵守第一个条件。
虽然我知道她们母子一定会同意这两个条件,但实在没想到,她们会答应的如此干脆。
派出所门口,孟时雨一边抽烟,一边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坐在台阶上的我,问道:“陈然,你干嘛呢?”
“点钱啊,”我头都没抬,认真数着孟妈托孟时雨带来的一万块钱现金,“这种事还是当面核对的好,谁知道你妈会不会缺斤少两糊弄我。”
“我妈不是那种人…”
“钱数果然不对。”孟时雨话音未落,我就打断道。
“怎么可能?”孟时雨皱了皱眉,抢过我手上的钱,问道:“少了多少?会不会是你查错了?”
“不是少,”我伸出两根手指从一沓钱里夹出一张,在孟时雨面前晃了晃,笑道:“是多了一百,这钱我就留着买烟抽了,剩下的,你拿着吧。”
孟时雨当即红了脸,“我可不要,我拿着算怎么回事?好像咱俩合起伙来敲诈我妈一样。”
“敲诈?大姐,这才几个钱啊,我要是真黑他怎么着也得要个十万八万的,一万块钱而已,你弟未来的发展和声誉远远高于这个价,只是我为人大度,又念在他是你亲弟的份上才要这么点,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得了便宜还卖乖,讹人还说的义正言辞…”孟时雨才说两句就没了声音,转而心疼的望着我脸上的伤,道:“你倒也没赚什么便宜…陈然,谢谢你。”
我不解风情的拨开了孟时雨马上要抚在我脸上的手,站起身来,说道:“你要是真谢谢我就沙愣把钱收了,我知道你最近不好过,别让我再重复了,行吗?”
孟时雨沉默了一会,然后深深点了点头,“嗯!”
这钱我本来就没打算要,一是拿着烫手,不比孔银州那回,这次我可是实打实,有预谋的“讹”,二来,就是借花献佛,用这点钱弥补一下自己对孟时雨的愧疚,虽说这钱可能本来就是她自己的……
“可我总不能白要你的劳动成果吧,”孟时雨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见我一脸茫然的望着她,她竟很少见的扭捏道:“我也给你一样东西。”
哥们没有让她报答的意思,只是出于好奇问道:“啥东西?”
孟时雨俏脸一红,坏坏笑道:“我的香吻一枚。”
说罢,便很搞怪的轻翘起嘴唇朝我脸蛋上亲来,好在哥们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揪住她两片薄薄的嘴唇,汗颜道:“姐,别闹,你好歹注意下场合,哪有在派出所门前调情的啊?”
孟时雨打掉我的手,气哄哄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本来该害怕的人就是我,咱国家女人非礼男人没事,男人非礼女人可犯法,再说屋里那几个警察本来就看我不顺眼,万一再给我定个公共场所淫乱罪名啥的就完蛋了…”
“别扯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就是不想让我亲,我不管,今天说什么我都得亲你一下。”
“诶!别,别闹别闹……”
“你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啊?”
我闪身出去老远,半晌才见一脸严肃的孟时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刚那一瞬间 ,我真以为她要当街推倒吃了我呢……见孟时雨已然笑的直不起腰来,我不禁感慨,她的幽默感和笑点真是够特别的……
恰在此时,孟妈和孟时峰还有几个警察一行数人从楼里走了出来,有个年长的警察似乎在跟孟时峰嘱托什么,孟妈则在旁边听着,连连点头,两三分钟后,几个警察离开了,这才肉眼可见孟妈长舒了一口气。
“你不过去?”
孟时雨口中如是说,可身子却下意识的挡在了我身前,明显是不想让我再与之接触。
“事实解决完了,人家又不待见我,我过去干嘛?”我淡淡一笑,是真的不想再与这对母子有瓜葛。
“哦……”孟时雨顿了顿,继而对我微微一笑,“我得过去,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估计他俩也吓的够呛。”
“嗯。”
我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孟时雨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流彩,对我又笑了笑,这才转身要走,可刚迈出两步,就见孟时峰气势汹汹地主动朝我们走了过来。
哥们根本没在怕的,索性迎了上去,在饭店里挨揍是因为我不能还手,不代表我打不过他,现在他要是再敢跟我动手,那我就必须得教教他做人了,说是这么说,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他就算再咽不下这口气也不会蠢到在派出所门前跟我动手。
孟时峰停下,我也停下,我俩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互相凝视着对方。
这货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似乎一直在发作与克制之间挣扎,大概是瘀伤的疼痛未消,提醒了他我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阴险小人(哥们当然不会一昧的挨揍,当时警察把他从我身上往下拽时,我趁乱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那力道不说拧他一块肉下来,也够他疼上十天半个月的了)他谨慎的后退半步,然后撇嘴一笑,长叹了口气,脸上紧绷的肌肉也随之松弛了下来,竟用着只有我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让我倍感意外又陷入沉思的话。
“姐夫,你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