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基地。
    乌童雪拿着一叠报告走上讲台，高领浅色羊绒打底衫遮住脖颈，修长手指搭在话筒上往下压一下，手中的报告随手放在桌面。
    隽秀柔美的面庞挂着浅浅笑意，澄澈明亮的眼眸扫视下首，从容不迫。
    明亮灯光下，清澈声线出现在整个大厅。
    “大家好，我是乌童雪，曙光项目的负责人之一，接下来将由我向大家报告……”
    他拿起教鞭，走到黑板前点了点，上面已经投影出ppt页面。
    “首先，我们先来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认真倾听他的讲话。
    角落处，郁晨压了压头上的帽子，他没听这场报告，只是专注地盯着讲台上的人，只关注他本身。
    几分钟后，他动了动身子，发丝划过衣领处，一张薄唇始终红艳至极，微微抿着。
    一个工作人员从侧门进入，拎着工具箱来到讲台侧面，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没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
    陆渊紧紧盯住他，任何靠近乌童雪的人他都会抱有百分之百的警惕。
    侧身和身边的人交代一句，他迈步无声靠过去。
    同时耳麦里传来门外队友的声音，“队长，人确认过，没问题。”
    “嗯。”陆渊没停下靠近的脚步，轻轻地回应声没引起周围任何人的注意。
    注意到那个人稍显急促的脚步，顿时眼神一凝，同样加快步伐。
    “所有人注意。”说完，手肘屈起，往后伸去。
    “嘭——”
    乌童雪声音停下，往侧面看去。
    一个人摔躺在地上，结结实实撞在地板上，已经晕了过去。
    “陆渊……”
    乌童雪一愣，所有人都东歪西扭倒下，有座位的还好趴倒桌上，两侧站立的人直挺挺倒下，一眼望去躺平一片。
    怎么回事？
    他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站着。
    郁晨陷入了幻象之中，应该说是所有人都陷入同一个幻象之中。
    “嘭——”地又是一声，大门被暴力推开惯在墙上。
    蓝空急急忙忙走进来，视线搜寻，第一时间把目光锁定在乌童雪身上，神情放松了些。
    轻松地越过地上一众躺尸，冲上讲台。
    “我感觉到这里有一股很强烈的精神系异能波动。”
    蓝空不耐烦老老实实坐下听长达三小时的报告会，便在外面透风，没想到这会儿就出了岔子。
    “那他们都是被异能影响了？”乌童雪走下讲台，环视一圈，连陆渊都中招了。
    “他的精神系异能是我目前感知到等级最高的异能，我只能知道他把所有人都拉入了幻象之中。”蓝空神色凝重，因为他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幻象？
    乌童雪不理解他这么做的目的，他想要让在场所有人除了他看到什么？
    陆渊只感到脑子传来一阵眩晕，他努力保持清醒，再一睁眼就看到一副血腥至极的场面。
    狭小昏暗的手术室内，头顶灯光白到刺眼。
    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工作认真严谨，完全不被其他因素影响，专心致志给病人做手术。
    陆渊亲眼看到一场开颅手术的完成，以上帝视角看完一切。
    令人不适的是手术台上的“病人”不是病人，医生只是在打开他的头颅后观察一会儿，确认这是一个正常的脑子，而后注射了某种药物。
    手术台上的“病人”处于麻醉状态，双眼紧闭。
    陆渊深深皱眉，他能对“病人”的惊恐、害怕感同身受，给他带来极大的精神刺激。
    要不是他意志力强悍，恐怕早就满地打滚、惊恐尖叫。
    这场手术结束后，很快迎来下一场手术。
    恐惧、害怕……
    还是同样的情绪。
    陆渊明白他大概已经昏迷，意识进入某种幻境之中。
    他第一时间思考原因，让他们看这些是为了精神折磨他们？
    想到乌童雪，陆渊认为他绝对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眉间的折痕越发深刻……
    一场又一场的手术接连不断，接受手术的一直是同一个人。
    其中细节的真实性让他不寒而栗，没猜错的话，这些医生是在用手术台上的人实验。
    一次次看下来，渐渐地，陆渊发现端倪。
    “病人”好像对主刀医生的情绪格外复杂，可惜他看不清那些人的脸，模模糊糊。
    这应该是某个人的记忆重现……
    所有被拉到这里看到幻象的人都忍不住心惊肉跳，这种事是所有国家都明令禁止的，至于暗地里的只能做到约束。
    手术台上的人是受害人，他让他们看这些，是想要讨回公道吗？
    陆渊尽可能平静地观看所有实验，试图找出其中的突破口。
    他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破除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