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双方约定好的价格，李怀德将早已准备妥当的钱递到了何雨柱手中。
    李怀德身为副厂长，所负责管理的领域就是后勤与保卫这两个关键部门。
    从轧钢厂大门走出之后，何雨柱没有骑车径直回家，而是调转车头，向着东直门方向疾驰而去。
    眼看着就要抵达黑市了，何雨柱寻觅着一处四下无人的僻静角落。
    他迅速行动起来，更换了自己原本的装扮，换上了大胡子的身份。
    之所以如此谨慎行事，实在是因为如今“古雨”这个身份已然在厂领导那里挂上了号。
    如果继续以“古雨”的形象示人，万一被人认出来，那就是身份败露的事情。
    至于说香江那边，他明面上可没有用古雨的身份去干什么。
    何雨柱从来不会小瞧现在人们的聪慧与警觉，要知道在后世，好多明星大佬的落马都是朝阳群众的功劳。
    从空间出来的时候，一个大胡子身后背着个背篓，脚步轻快的走向鸽子市。
    晚上十点之后，就是黑市最为热闹喧嚣的时刻。
    主要是现在定量减少，物资减少，许多人每个月那点定量不够吃。
    当然了，国家有发放救济粮，那玩意连棒子面都比不上，就是树皮、草根、棒子面等混合制成的。
    每当领取粮食当天，来黑市的人就更多了，许多像阎老西一样的人会拿着细粮来黑市换成粗粮。
    古往今来，在战争年代，都有只吃细粮的人，更何况现在日子好了后。
    何雨柱现在都没有在黑市出过粮食，毕竟你有大肥猪可以是山里面打猎的，可你有大笔的细粮，这可就是问题了。
    走进黑市里面，他一个一个摊位的看过去，看见有个大兄弟卖红薯粉条的，何雨柱全部拿下了。
    这玩意现在可是纯天然的，不像后世加了各种科技与狠活。
    何雨柱慢悠悠地转了一大圈，背后的竹篓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物资，沉甸甸的，让他感到无比充实和满足。
    正当他满心欢喜地准备转身准备离开鸽子市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同志，收古董吗？”一个略显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传来。
    何雨柱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头正站在不远处。
    哈，这不是老鬼头吗？老熟人了，不过是古雨的老熟人，不是他大胡子的老熟人。
    老鬼头其实已经暗中观察何雨柱十多分钟了。
    从何雨柱购买物品时出手阔绰且不太计较价格的行为来看，老鬼头断定这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必定有着一定的经济实力。
    因此，当看到何雨柱即将离开时，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决定上前试探一番。
    然而，面对老鬼头的询问，何雨柱却是微微挑起了眉毛，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
    “大爷，您是不是糊涂了？古董既不能拿来填饱肚子，也不能喝的，我要它们有啥用啊？”
    不是他说，第一个跟老鬼头交易的时候，老鬼头可是十分傲娇，一个滴油盏还不想卖给他。
    听到何雨柱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语，老鬼头顿时感觉心头一堵，狠狠地噎了一下。
    心里暗骂道：“玛德，这家伙可真是没点儿远见！”
    不过，他的目光随即又落在了何雨柱身后背篓上，想到里面满满的物资。
    老鬼头咬咬牙，暗自思忖着或许还能再努力一把，说不定就能做成这笔买卖。
    “同志，我瞧着跟你有缘分，我们这边聊聊。”老鬼头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现在时局紧张，他们都不敢顶风作案的摆摊，全是在后面一个小巷子里面站着，有人来问就上前攀谈一下。
    何雨柱心里面十分乐意，故作犹豫，才点头道：‘行，我跟你去看看，正好长长见识。”
    听到这话，老鬼头眼底闪过一丝喜色，好，上钩了，鱼儿上钩了。
    就走了几分钟，七拐八绕的，才到了那条巷子。
    这地方就算是鬼市里面的簋街，管事的人收了保护费，就允许这里面能交易古董。
    不过，古董这玩意里面水可深，稍不如意买的不好，那可不关管事人的事情。
    “大爷，您这一圈又一圈地绕来绕去，莫不是想要坑害于我！”何雨柱眉头紧皱，佯装生气地质问道。
    心中暗自咒骂道：“妈的，这死老头也忒小心谨慎了些，到现在都还没切入正题呢！”
    老鬼头贼眉鼠眼地左右张望一番之后，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
    “同志啊，实不相瞒，我手头可是有着乾隆年间的官窑瓷器，不知您可有兴致瞧瞧？”
    何雨柱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直接追问道：“那您开个价，到底想要多少钱？”
    而那老鬼头见何雨柱如此爽快，反倒是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些许失望之色。
    他干笑两声，接着说道：“嘿嘿，同志呀，我可不稀罕那些花花绿绿的钱票子，我只要实实在在的粮食和香喷喷的肉就行啦。”
    说罢，还舔了舔嘴唇，他都有大半个月没有吃饱饭了。
    闻言，何雨柱眼底闪过一丝阴鸷，这个老东西是不是察觉到他的真实身份，现在是故意来试探他的。
    想到这里，何雨柱脑子里面已经想了许多方法，必须让老鬼头相关的人都开不了口。
    这家伙的样子，似乎笃定自己会买账一般，难不成他已经察觉到我的真实身份了？莫非这次前来只是为了故意试探我？
    想到这里，何雨柱的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有些阴冷起来。
    何雨柱闻言，双手抱在胸前，冷笑一声道：“我说大爷，您这要求倒挺特别的，要知道，那鬼市里头卖粮食的摊位多得是，您干嘛非得找上我呢？”
    老鬼头闻言，摸了摸鼻子，尴尬道：“他们都不要古董。”
    他倒是想换啊，可是用细粮换粗粮的人本就饭都的吃不饱，对这玩意没兴趣啊。
    还有一个，古董这东西，有些人拿着保不住，那就是个祸害。
    他老鬼头虽然不善良，可也不想害了别人性命。
    何雨柱闻言心中了然，可不是，这玩意现在吃不饱穿不暖的，不实用。
    “行吧，你把东西拿出来我瞅一瞅，看得上我就跟你换。”
    听到何雨柱这话，老鬼头瞬间笑了，低声道：“你在这里等我几分钟。”
    说完，他转身飞快地跑不见了人影，过了十来分钟，又小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