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州说电话的动作一顿,腰间被一双纤细稚嫩的手紧紧搂住。
小爪子还不安分地在他腹肌上摸了摸:“宝贝……”
甜甜的朗姆酒香气混合着栀子花香从后面软软地涌了过来,将他包裹。
电话那边传来关切的问候。
身后的人似是有些站不住,软软地要滑落。
傅临州失笑,抬手扣住腰间的双手,勉强作为支点将身后的人拉住,又对电话里的人说:“没事,家里的小孩在闹着玩,先就这样吧。”
他挂了电话,扣着小姑娘的手,轻松转身,将人揽住。
鹿栀站不住,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靠,手还费劲巴拉地想要挣脱他的桎梏,反过去把他抱住。
“你是我的……宝贝,我找到了……”
“道具没骗我……”
“你确实很值钱嘛……”
傅临州只好伸手揽住她的腰。
她倒是上道,自己顺杆子爬,就这么扒在了他身上:“值钱的……我的。”
傅临州眼底溢出点笑,“怎么喝成这样?”
鹿栀小脸红扑扑的,双手环成圈套在他脖子上:“你不许走!”
傅临州眉尾微挑:“我说了要走?”
鹿栀耍赖似的将他紧紧箍住:“我的!我找到了就是我的!”
她像是真生气了,躲着脚,将他脚上昂贵的鞋踩得斑驳。
傅临州却被闹得没了脾气:“好,你的。”
鹿栀这才哼唧一声,又把人抱紧了点,心底也终于踏实了些:“没有爱,我还没有钱吗……”
酒店就在不远处。
傅临州怕她喝酒吹了夜风明天会头疼,脱下风衣替她穿上。
小姑娘瘦瘦弱弱的,穿着他的风衣,衣服差点儿垂到脚踝,活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朋友。
他又弯了弯唇角。
还说不是小孩。
他将人打横抱起来:“走了,回去。”
鹿栀感觉天地都在旋转,什么都看不清,只有路灯一盏一盏地在她头顶晃过。
但鼻尖能够闻到熟悉的龙涎香味道。
冷冷的,但很安心。
她放松下来:“傅临州……”
“嗯?”
鹿栀觉得有些委屈:“你不是说,我是神的继承人吗?”
傅临州垂眸,漆黑深邃的目光凝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难得溢出几分明显的怜爱:“嗯。”
鹿栀越发委屈了:“那为什么没有人爱我?”
傅临州眸色微怔,很快反应过来,猜到她应该是见过顾千城了。
顾千城出轨,算是他一手促成的吧。
他早说过,他们不合适。
他不过就是将更广的资源,接近于皇室的适婚女孩子推到了顾千城的面前。
无需他用任何卑鄙的技俩,顾千城就会自发做出选择。
在更大的利益和更宽阔的事业版图面前,他毅然放弃了鹿栀。
所以,他们并不合适。
他的小继承人值得世间最纯粹的爱意。
鹿栀等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复,委屈地蹬了蹬腿:“说话呀,傅临州,为什么没有人爱我?”
她委屈得尾音颤动,带着哭腔。
傅临州沉默下来。
鹿栀委屈地直哭,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在他臂弯里蛄蛹着,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不停往他怀里钻。
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幼兽,在失去了母亲的保护后,恍然无措地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小朋友像个被人欺负惨了:“我明明都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人爱我?”
孩子般稚嫩又纯粹的哭声宣泄着最真挚的感情。
她毫无防备地对着神掀开了自己的最软弱的地方。
就像是小猫咪主动摊开肚皮,让主人看到自己肚子上的致命伤口。
“傻孩子……”
神终究没忍住心软了。
他单手搂住她两腿腿弯,臂弯托着她的屁股,像是大人抱小孩,以便腾出另一只手来擦掉她脸上湿漉漉的眼泪。
“很想要爱?”
鹿栀哭起来可怜得要命,眼尾通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乖巧又委屈地看着对方,糯糯地点头:“嗯……”
颤抖着的尾音都带着哭腔。
“我想要很多的爱,很多很多很多的爱……”
傅临州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眉心落下安抚的吻。
“如你所愿。”
*
翌日。
鹿栀顶着鸡窝头从床上爬起来,脑袋疼得像是要炸了。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
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她喝醉了还能摸着门回来?
看来她酒品还是蛮好的嘞。
鹿栀这样想着,起身去厕所。
看到镜子里的悲伤蛙,她愣了几秒:“美女你谁?”
蛙蛙竟是我自己……
鹿栀不可置信地看着镜子里两个眼睛肿成金鱼的自己。
她昨晚让人给打了?
谁打她了?
鹿栀冷静了一下,合理排除了这个想法。
她有洗髓丹加身,力气大得跟牛一样。
昨晚她还暴揍了一个试图对她下药的流氓臭外国佬。
怎么可能有人打得了她?
那她的眼睛怎么回事?
她努力回想着关于昨晚的记忆。
她昨晚看到了顾千城出轨,进酒吧买了瓶酒,在大街上喝醉了。
然后……
然后干了什么来着?
摇摇晃晃的记忆支离破碎。
她好像坐了……船?
不对不对,市中心哪儿来的船。
想不起来了。
鹿栀深呼吸一口气,简单洗漱完,戴了个墨镜出门。
行李叫了托马斯上来拿下去,让贝贝接管。
一行人这才去了机场。
坐飞机回国,人刚落地还没休息,鹿栀就被lisa拉去谈合作了。
合作的对象竟然是傅家。
鹿栀都愣住了:“沈老夫人?”
对面坐的不是沈如云又是谁?
旁边还有个挤眉弄眼的秦锦之。
不会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吧?
沈如云笑眯眯地看着鹿栀,眼神里满是欣赏和温和的善意:“我想,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
她很喜欢这个小姑娘也就是在这人。
别人都喊她夫姓,只有这个小姑娘喊她自己的姓。
虽然她和老公感情很好,但这种小细节确实会让她愉悦。
鹿栀有点拘束地点头:“自然……”
秦锦之在旁边笑嘻嘻地说:“栀栀你不用怕,我们是来找你当代言人的。”
鹿栀讶然地看向沈如云:“您……”
沈如云脸上带着笑意:“之前我见过你穿我店里的旗袍,觉得你很合适。”
lisa在旁边脸都快要笑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