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尚书、严夫人与严世凡在祁安部牢房成功相见。
严尚书得知他藏在书房密室的财产是严世凡酒醉后所说、还签字画了押;严夫人是为了替他洗清嫌疑伪造假嫁妆清单被关入祁安部后,提出要见叶无唯。
叶无唯见了严尚书。
经过这几日的思考,严尚书已大概猜到叶无唯的目的,但他不能主动说出来。
“叶指挥使,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你的钱财从何而来?”
“如果我交待清楚了,整个祁朝都运转不开。”
“那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
“我交待清楚后你准备如何处置我?”
“以你的罪行抄家流放、家眷充为官仆官妓是轻的,严世凡系你贪腐一案同谋,也应判流放之罪。
而严夫人,伪造证据,按照反坐减二等的原则处罚,怎么着也得劳役几年吧。
不过如果你肯戴罪立功的话,也不是不能减轻刑罚。”
“如果我想全家平安无事,要怎么做?”
“全家平安无事绝无可能,但根据你的立功表现,我可以酌情减轻严夫人的罪行。”
“我要保证凡儿无事,你开条件吧。”
因着严尚书这话,叶无唯倒是生出两分感慨:别的不论,严尚书对儿子倒是疼惜。
“严世凡的罪罚可以用黄金来赎。”
“需要多少?”
“既然查抄你的黄金价值十万两之数,那就罚个相同的数目吧。”
“就算把我全部家当都变卖也不可能凑出这个数。”
叶无唯转动着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没有说话。
看着叶无唯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严尚书一愣:陛下好像也有一款一模一样的。
陛下?
严尚书的脑子顿时清明起来。
“我与太傅是连襟,我虽然凑不出十万两黄金,但太傅富可敌国,想必他愿意替我们补齐。”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根本不需要多提示就知道应该如何说。
“庄氏三名族老及严夫人的兄长因为替严夫人作伪证之事被关押在祁安部,不如你见一见他们?”
“好。”
叶无唯让人领着严尚书去见三名族老及严夫人的兄长。
见面后,三名族老指着严尚书大骂:“都是因为你,否则我们也不可能会被关进来。”
严尚书道:
“其实你们都明白,我只是颗卒子。
假若只是我一个人犯事、你觉得太傅会让你们替我夫人做伪证吗?”
被严尚书这么一说,三名族老噤声了。
好一会儿,一名族老问:“我们这个情况按律会如何判?”
“证据确凿,作伪证按照反坐减二等的原则处罚,怎么着也得劳役几年。”
“我们可不能去服劳役。”
“既然三位族老是在太傅授意下才做的伪证,那这事还得太傅出面。
有太傅出面周旋,说不定只要交些罚金三位就可以出去。
我这也是看在你们是被牵连才说了这些。”
三名族老道:
“他这话说得对,我们之所以被关进来全是因为听了家主的话,那如今自然得找家主将我们赎出去。”
“只是这事你们要团结,要联合大家一起去求太傅,人多力量大。”
严夫人的兄长连忙道:
“我也是听了家主的话才做伪证,否则就算他是我妹夫我也不会如此。
家主也要将我一起救出去,否则我把族中那些腌臜事都捅出来。”
在隔壁看着这一幕的姚广之不满地对叶无唯道:
“他们倒好,哪怕被关进祁安部也没有一点惧意,好像这是他们的后宅一样。”
“那是因为祁安部才成立没什么威名,而自他们进到祁安部后没对他们用过刑。
而这几名族老往日过的都是受人追捧、高高在上的日子,因此才对祁安部没什么惧意。”
“大人,要不要对他们用刑震慑一下?”
“律法有规定‘作伪证者老小疾不得拷打’,如果我们对这三名族老用刑才是将把柄主动送给庄太傅。”
姚广之尴尬地摸了摸脑袋:“律法中还有这条规定?”
“是,有空你还是好好读一下律法,将有关条款摘抄下来背熟,不要让自己陷入被动。”
姚广之爽快地应了:“好”。
姚广之再看了一眼隔壁:“那我们要不要对严夫人的兄长动刑?”
“看情况再定。”
“既然律法中有这样的规定,这三名族老认罪为何特别爽快?”
“那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律法规定不能对他们动刑,而我们的证据又无可辩驳。”
“大人怎么不直接和族老们说让他们找庄太傅?”
“那我岂不落了个教唆的罪名?”
姚广之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不能将把柄送给对方。”
叶无唯笑了笑:
“要是三名族老的家人要见他们,你不用拦着,但是你一定要注意他们不能在祁安部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