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秀梅呢,长期与丈夫分居两地,丈夫又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面,独自守着空荡荡的屋子,心中的孤寂与落寞可想而知。
或许是同病相怜的境遇,让两人渐渐走到了一起。
起初,他们的相处倒也融洽,郝信康看着秀梅手脚麻利、做事井井有条,心里寻思着:这女人靠谱,能帮我把日子过顺溜了。
尤其是在钱财管理方面,郝信康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没个节制,常常到了月末就口袋空空。
看到秀梅精打细算的模样,他便动了心思,想着让秀梅帮他管钱,说不定还能攒下些积蓄。
秀梅呢,也欣然应允,她渴望在这冰冷的现实中寻得一丝温暖,抓住这看似可靠的“依靠”。
于是,郝信康开始陆续把每个月挣来的辛苦钱交给秀梅,虽说数目不算多,但那也是他的一份信任。
秀梅小心翼翼地接过,每一笔都认真记录,存进那个小小的存折里,她期盼着这些钱能积少成多,为两人的未来撑起一片小小的天空。
日子就这样看似平静地过着,郝信康偶尔也会憧憬,有了秀梅的操持,往后的生活或许能慢慢好起来。
然而,他们都未曾料到,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向,一场惊涛骇浪即将把这看似安稳的一切都吞噬得无影无踪。
然而,世间的安稳总是短暂,命运的翻云覆雨手无情一挥,便将郝信康与秀梅那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平静生活彻底打碎。
不知不觉间,秀梅毫无征兆地突然消失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仿佛从未在郝信康的世界里出现过。
郝信康起初以为她只是短暂外出,并未太过在意,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家中那始终空着的床位、再也无人应答的呼唤,让他渐渐慌了神。
他开始四处寻觅,穿梭在凯里市的大街小巷,去过他们曾一同漫步的公园,找过她常去的菜市场,问遍了所有可能知晓她下落的熟人。
然而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秀梅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踪迹全无。
这种煎熬持续了许久,直到案发前两天,郝信康如往常一样在凯里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试图从人群中捕捉到那熟悉的身影。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时,一抹熟悉的倩影突然映入眼帘,是秀梅!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欣喜,就看到秀梅身旁紧挨着一个陌生男子,两人有说有笑,神态亲昵。
那一刻,郝信康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怒火瞬间从心底腾起,熊熊燃烧,烧红了他的双眼。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顾不得周围人的侧目,当场怒目圆睁地质问:“秀梅,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这男的是谁?”
秀梅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一哆嗦,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矢口否认道:“你误会了,他只是路人,碰巧一起走了几步而已。”
郝信康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哪肯相信这敷衍的解释,他心中的猜忌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愤怒更是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淹没。
强忍着内心的滔天怒火,郝信康咬着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他对秀梅说:“咱别在这儿吵,找个地方把事情说清楚。”
秀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他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宾馆。
两人刚进房间,还没等郝信康开口,秀梅却抢先一步,一张口就是要钱:“我最近手头紧,你再给我拿五千块。
两千我得拿去给姐姐送礼,剩下三千我留着过年。”
郝信康瞪大了眼睛,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一般,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模样,心中的恨意如同一把把利刃,来回切割。
他满心以为秀梅是回来跟他重修旧好的,没想到她一见面就只认钱,这一刻,郝信康觉得自己这些年的真心都喂了狗,被这个女人彻底愚弄了。
他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既然你这么绝情,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郝信康心中恨意翻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
那股被背叛、被愚弄的怒火在胸腔熊熊燃烧,烧得他理智全无,满心只想着要给秀梅一个狠狠的教训,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案发当日,天色阴沉得仿佛一块沉甸甸的铅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郝信康早早起身,眼神中透着决绝与疯狂,他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把早已备好的锋利刀子,寒光在微光中闪烁,似在预告着即将发生的血腥。
又拿起一卷粗壮的透明胶带,这胶带平日里再普通不过,此刻却成了他实施复仇计划的关键凶器。
一切准备妥当,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随后拨通了秀梅的电话。
电话接通,郝信康强压着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又急切:“秀梅啊,我这遇到点急事,朋友那边出了状况,我得去帮衬一把。
可手头缺点钱,你跟我一起去朋友家,咱把钱借来应急,行不?”
秀梅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但终究还是没禁得住郝信康的软磨硬泡,答应了下来。
两人在约定地点碰面,一路上,郝信康都在极力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无关紧要的话,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秀梅,那目光中透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很快,他们来到了矿洞附近,阴森的矿洞洞口仿若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的大口,散发着阵阵寒意。
秀梅的脚步瞬间顿住,一种本能的恐惧涌上心头,她抬眼望向郝信康,眼中满是警惕与不安:“这地方咋这么瘆人,咱来这儿干啥?
借钱咋跑到这儿来了?”
说着,她往后退了几步,试图远离这个让她心慌意乱的地方。
郝信康见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的伪装彻底褪去,只剩下赤裸裸的凶狠。
他猛地向前一步,伸手去抓秀梅的胳膊,秀梅惊恐地躲闪着,两人就这样在洞外激烈地撕扯起来。
荒草丛生的地面被他们踩得凌乱不堪,枯枝败叶漫天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