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乔巧便问闻玉,是怎么想到让陈月娘去裴家的绣房里做工的。
“我见素儿的衣裳很旧了,但是缝的还是很整齐,便猜想,她娘一定会做绣活,若是她娘自己有了银子,便不用依附许家生活。”
闻玉笑容灿烂,露出了一个酒窝。
“真聪明,玉儿。”乔巧赞道。
回到了裴家,乔巧便把这事告诉了陈氏。
陈氏也是心善之人,直到陈月娘的遭遇很是同情,便答应多照看她。
闻玉在宜州住了半个月后,裴思泉便和她商议要回去了。
闻玉点点头,宜州的风景也看过了。
很快,她们便准备出发上路了。
从宜州城出来,是分岔路口。
众人往北行,到驿站的时候,裴思泉便让几人停下来修整。
岂料,第二天一早。
便见那仆人来报。
“爷,爷,小姐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裴思泉大惊失色。
“这是小姐给您留的信。”仆人把信拿出来。
今早,他准本去闻玉房间里送水的时候,便发现她人已经不在房间里。
桌上只有这封信。
裴思泉赶紧拆开。
闻玉在信上交代了自己的去向,还说自己身边有董裕,让裴思泉不要担心。
乔巧闻讯也出来。
裴思泉摸了摸发晕的太阳穴,把信件递给她。
“玉儿,这是去了琼州,那日她跟说说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的呢。”乔巧道。
“你既早知道,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裴思泉头一次对乔巧加重了语气。
“您也别生气,有董裕跟着呢,他是皇上派过来的,说明皇上也知道这件事。”乔巧劝道。
“你,哎,”裴思泉长叹一声,“她胆子也太大了,叫我怎么给娘娘交代。”
裴睿也听说了这事,急忙出来,见到裴思泉便道,“父亲,那咱们就追上去吧,总不能叫玉儿一个人在外头。”
裴思泉正欲答应,突然又想到,玉儿不肯告诉他们,必定是不想这么多人上路。
何况琼州危险,若是他们一起前去,玉儿的身份暴露,若是被单国的探子知道,恐有危险。
他思考一瞬,裴睿紧紧的盯着父亲,生怕他不同意。
但裴睿还是失望了,裴思泉郑重想过之后,便道,“睿儿,既然玉儿不愿意告诉我们,必定是不想我们跟上,从今日起,都不许提起玉儿去了哪里。”
裴睿有些难过,玉儿不是跟他最要好了吗,为什么离开都没有告诉他。
裴思泉休整过后 ,便嘱咐众人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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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赶了几十里路的闻玉,有些困了。
天还未亮,她就起了。
因为急着赶路,她便让车夫快些。
马车颠簸,她根本睡不着。
现在总算能困一会儿了。
夏思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
这一趟,她跟舅父分道而行,身边只有父亲留给她的人。
她们要从徐城过去,才能到琼州。
徐城曾是魏人达的治下,现在是由庄奇武接管。
夏思说给她听的时候,闻玉眼睛微亮,“我知道,庄奇武是四姨父的大哥。”
“当初,那位庄夫人还抱过你呢,”夏思笑道。
这也是为什么闻佑同意女儿来琼州的原因。
一路上都是他的人。
“可惜,时间太急了,不然我们可以再徐城呆几天。”闻玉惋惜道。
为了加快时间,闻玉让众人快马加鞭,早些到琼州。
越往西北,空气越干燥。
有时候,驾马奔驰,瞬间就扬起一股灰尘。
闻玉赶了几天路,初来乍到,有些受不了,当天下午,便流起了鼻血。
把夏思急的不得了。
好在请大夫看过,没什么大碍,只是水土不服。
夏思这才把心放下。
这里的人爱吃羊肉,夏思本想找些闻玉爱吃的瓜果,可寻了半天,才得了一个小的果子。
夏思看着恹恹的闻玉,心疼道,“公主,咱们就回去吧,您是金枝玉叶,何苦要来受这个罪。”
“娘亲跟爹爹以前不是在琼州呆了许久吗,再说长英姨也在这里,”闻玉不以为然,反而安慰夏思道,“夏思姨,你别担心,我只是刚开始有些不习惯,等习惯了就好了。”
夏思是典型的南方人,习惯了湿漉漉的空气。
到盛京本就有些不适,但是府里各种东西都有。
但在这里,是真的受罪了。
夏思见自己都受不了,偏偏闻玉还能坚持下去,眼眶便有些湿润,“要是娘娘看到公主这模样,定会心疼。”
“那夏思姨,你就不要让我娘知道。”闻玉拉了拉夏思的手。
因为闻玉生病,耽搁了两天,等到了琼州城里,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一靠近这里。
闻玉便看到一个女子骑在马儿在街上行走。
那女子穿的骑装,装扮有点像大周朝的将士。
街上倒也热闹。
各种小贩,还有商户。
但无论男女老少,她们腰上都有一把武器。
因为都是骑马,闻玉的马车在街上反而有些显眼。
一眼就让别人认出了她是外乡人。
董裕向旁边的一个店家打听穆府的位置。
“穆府,”那人摇摇头,示意自己没听过。
闻玉纳闷,穆翰是参军之职,怎么没人听过。
“那宋府呢。”
“哦,宋府啊,莫非是宋巍将军。”
“对,对,老人家,”闻玉探出头笑道,“他有个女儿,叫宋长英。”
“原来是长英将军啊,你们啊,说什么穆府,早说长英将军,咱们不就知道了吗。”那位店家热情道。
“她家往这条路走,往右拐,第三个宅子就是了。”
夏思在里头觉得惊奇,“这人真怪。”
“有什么怪的,”闻玉笑道,“宋家几代人都是边将 ,他们自然会被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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