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
    一道惊雷如蛇般从天空中窜出。
    照在沈清书浓重的妆容之下，显得臃肿滑稽。
    几乎同一时间，他的笑容凝固。
    以为听错了。
    “昭昭，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掩唇笑出声，叶昭双手环抱手臂，“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如今关于离婚，你情我愿的达成一致，你怎么又改口了？”
    歪了歪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沈清书喉间有哽咽之意，嘴唇被他咬得发白，急切地解释，“不是的，我那时候……”
    “够了！”叶昭不耐地打断他，沿着台阶走下，“沈少爷，你这次又想玩什么游戏？”
    沈清书拼命摇头，唯恐他误解。
    叶昭波澜不惊，“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想不离就不离，我时间宝贵，没时间陪你玩。”
    幽幽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转身离开。
    “当啷当啷！”
    离开之际，沈清书急切挽留他。
    手指碰到一抹冰凉，碰到他手腕的铃铛。
    沈清书迅速反应过来，扣住他的手腕，“昭昭，你不是最讨厌铃铛，为此和我吵过架，现在为什么会戴上？”
    关于离婚，之前明明还不肯。
    直觉告诉他有古怪，不等他回答，急不可耐地去摘他手腕的铃铛。
    叶昭躲开，双手背在身后，“你究竟想做什么？”
    沈清书静静站着。
    察觉他神情冰冷，眼底空荡荡的，宛如傀儡。
    眼疾手快地伸手绕到他身后，不顾他的挣扎摘铃铛。
    叶昭反抗时为时已晚，手链从他左手掉落。
    摘下后，沈清书一瞬不瞬注视着他。
    令他失望了，叶昭神色没有缓和，反而激起怒火。
    高高抬起手朝他脸上扇，完全忘了，他离沈清书还有两级台阶的距离。
    脚下踩空，身体无法维持稳定往下摔。
    傅御臣发现危险时，依然来不及，出手去拽也与其失之交臂。
    危险来临之际，沈清书不顾会被他撞下去的安危把他护在怀里。
    抱着他那刻，恍然惊觉他那么瘦那么轻，随时会消失。
    如此可怕的想法，令他恨不得融入骨髓。
    “昭昭，我骗了你，我一直一直很喜欢你，离不开你，我不能没有你，所有的责任全部在我，你打我骂我，无论什么样都可以，不要离婚，不要离开我。”
    叶昭惊魂未定，没喘匀气，怒气翻涌，一脚把他从台阶踹下去。
    “少爷！”
    罗杰等人吓傻，一拥而上搀扶沈清书起来。
    忍着钻心的痛勉强站起，沈清书触及叶昭冷酷的眼神，大脑一片空白。
    一步一步走下来，任由冰冷的雨往脸上身上拍。
    叶昭不屑一顾，“几个小时前，你说的每一个字，我还历历在目，难以忘记。”
    “现在又换了一套说辞，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沈清书苦笑，肩膀无力地垂下，“都是真的，那时候我不知道，我现在知道了，请你给我个机会。”
    不知道你真的喜欢我。
    现在知道你喜欢我。
    在感情中，总有一个要低头，总有一个主动，那些是非对错，该如过往云烟，他能做的，是留住眼前人。
    叶昭随口应声，下一秒，夺了罗杰的枪，抵在他左边胸膛。
    那里，正是心脏的位置。
    “可我想离婚，你会成全我的，对吧？”
    他威胁。
    一股难以拒绝的心痛，令沈清书感到被切断血管。
    低头望着那把枪，走近一步，“我不离婚。
    这是他为自己争取的最后的机会。
    叶昭心中无名火气，杀意滋生，“那我不介意丧偶。”
    “你动手吧。”沈清书挤出一抹笑容。
    就算死了，他也不离婚。
    叶昭有种内心的想法被看透的错觉，“以为我下不了手？”
    沈清书避而不答，手覆上他的手，“你开枪就是，昭昭，我对你从来没有过丝毫玩弄的想法，从来只想真心换真心。”
    叶昭嘴角勾起讥笑的弧度。
    “记得新婚第一晚我说过吗？”沈清书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而疯狂。
    让人为之倾倒，又心生恐惧。
    叶昭从容的姿态变得僵硬，“我不记得了。”
    沈清书抚摸他的脸颊，温柔而眷恋，“做出伤害你的事，我没资格活在世上，这一枪，无论如何是我欠你的来吧。”
    叶昭微微一笑，“好呀。”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