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沉默了一下，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在翻涌。他并不想把自己所有的苦水都倒给许大茂，但又实在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出口：“也不算麻烦，就是有些想法，想请教你一下。你在广播台工作，不知道你有没有一些行业内的资源或者机会，我有些事情想试试，但自己一个人不太知道怎么入手。”
    “你有事儿就说吧，别绕圈子。你想做什么？”许大茂的声音很直接，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干脆。
    何雨柱听到他如此直率的反应，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嗯，最近在想，或许我也可以试试做点别的，广播或者媒体相关的事情。我知道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做成的事，但能不能从小地方入手，做点尝试。我知道你一直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想问问你的意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许大茂也在思考着：“广播、媒体？你是想转行吗？”
    “转行倒谈不上，只是想着换个方向，能不能有点机会接触一下这方面的工作。”何雨柱语气稍显不确定，“我知道自己年纪也不小了，但总感觉自己卡在这条路上，一直做着重复的工作，实在有些疲惫，心里也没底，感觉自己没有多少选择。”
    许大茂轻轻地笑了笑，语气却有些复杂：“其实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困惑。做广播也好，做其他行业也好，开始的确很难，但如果你真想试试，为什么不呢？有些事情，永远都是从一个小小的尝试开始的。”
    何雨柱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得有些振奋：“是啊，我知道，可就是没有那种勇气，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去做。你说的我懂，可现实生活中，常常会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
    “你别想得太复杂。”许大茂的语气变得更加平静，“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看看有什么适合你的机会。你试试看，或许对你有帮助。”
    听到这话，何雨柱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意。许大茂的话虽然简单，但对于何雨柱而言，却是一次难得的支持：“谢谢，大茂，真没想到你这么帮忙。”
    “别客气，你是我哥们儿，帮你也是应该的。”许大茂笑道，“什么时候有空，咱们见一面，我给你详细说。”
    “好，改天再约。”何雨柱心里略有些激动，但同时也明白，这只是一小步，距离他真正的转变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挂了电话，何雨柱的脑海中回响着许大茂的声音，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新的动力。他知道，或许这条路并不容易，但只要迈出第一步，或许就能看到不同的风景。虽然现实依然严峻，但心里的某个地方，似乎有了希望的光芒。
    何雨水站在院子里，低头望着自己那双已经脏了的布鞋，沉默着。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围墙边上的一根竹竿，身子微微前倾，仿佛是准备随时扑向什么东西。她的世界一直只有这四合院，四面围墙，围得她的心灵也成了狭小的一隅。即便她曾经多少次听到院子外面的喧嚣声，看到人群中的欢笑和争吵，但她从未真正走进过那个世界。那些外面的人，那些坐在课堂上挥洒汗水的孩子们，都是她的陌生人。她连她们的模样都无法勾画出来。
    “雨水，今天我带你去学校。”何雨柱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何雨水抬起头，望向他，眼神中有一丝不解，更多的是一抹深深的疑惑。这句话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遥远的梦境，听得不真实，也不敢相信。
    “我知道你怕。”何雨柱走过去，轻轻地握住她冰冷的手，“但是你必须走出去，必须见识见识那些我们从未接触过的东西。你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也很复杂。你不能永远躲在这里。”
    何雨水低下头，指尖轻轻地摩挲着他那只有些粗糙的手掌。她并不懂得何雨柱为什么这么坚持，他也从未解释过其中的缘由。只是他总是说：“你不走出去，就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大。”她甚至想过，自己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有些像困在笼中的鸟儿，渴望着飞出去，但又害怕飞翔的过程。
    “我……”她试图开口，却没有把话说完。
    “你不用担心。”何雨柱的话轻轻地落下，带着一种坚定，“我陪着你。”
    他说这句话时，眼神中的那种决绝感让何雨水下意识地放松了些许。她抬起头，终于看进了他的眼睛。那一刻，她看到了他脸上从未有过的神情——一种比平时更加严肃、坚定的情感，他似乎并不只是为了让她走出院子，而是为了让她走向一个新的世界，去迎接一种她曾经无法想象的未来。
    何雨水点了点头，嘴唇轻轻地动了动：“好。”
    当何雨柱伸手去牵她的手时，她的身体微微一震，随即让出了一只手，任由他握住。那双纤细的手，握得并不紧，但她却觉得它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悄悄地牵引着她，往前走。
    四合院的老木门吱嘎一声轻响，门外的风带着一丝寒意扑面而来。何雨柱没有多言，只是低头看着何雨水那双似乎有些犹豫的脚步，紧跟着走了出去。
    街道两旁的树木已经开始泛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秋天的气息正悄然侵入这座城市。何雨水觉得自己的脚步有些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入了未知的领域。她不禁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步，慢慢跟随着何雨柱的步伐向前走。
    街道不算宽敞，街边的房屋不高，建筑大多是老旧的砖瓦结构，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偶尔有自行车从身旁飞驰而过，带起一阵风。何雨水的眼睛不由得开始四下打量，第一次看到这些与四合院截然不同的景象，她心中竟然泛起了几分不安。这里的每一栋房子，每一条街道，都似乎与她的生活毫无关联。她的目光停留在路边的一辆破旧公交车上，心中忽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