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他此刻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而陈千随波逐流的性子在这种时候,应该只会腼腆地说一句:好的,我知道了,然后转头就走。
可是,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毕竟陈千说的话那么伤人,尽管他现在良心发现地一回福城就立马找来了,那又如何?
池木自以为,连小三都没资格当的人,理应要有自己的脾气。
“这样啊……”陈千没能看出对方心里的暗流涌动,压抑不住的失落非常实诚的全都暴露在脸上。
他垂下眼,目光流转间,落到了一直拎在手里的袋子上。
“那个,但是我有东西要给你。”他抬起头,一股脑将袋子举到身前,再次恳求道:“所以我们就进去坐一坐,聊聊天怎么样。”
砰——池木的心里在大放烟花,为庆祝自己胜利的赌局。
他抿唇压下自己总是试图勾起的唇角,清了清嗓,道:“那行吧。”
房间里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些基础的家具,床、衣柜、床头桌,除此之外连把多余的椅子也没有。因为东西太少,所以显得异常宽敞。
陈千拍了拍自己身上可能存在的灰尘,学着池木的样子大咧咧坐上床沿。
“要给我什么?”池木看他坐的太远,不着痕迹地向他的位置挪了挪。
“首先是,你之前交给我代为保管的东西。”陈千在袋子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了被自己随手丢进去的盒子。
打开盒子后,就露出了交结缠绕得一塌糊涂的那对项链。
“怎么是这样的?”池木捏着太阳,将成团的项链拎起,好整以暇地看向陈千。
“我也不知道。”陈千难为情地别开了视线,讪讪地夺过项链,塞进盒子里关好,结结巴巴道:“还、还有其他的!这个项链我们等一下再看吧。”
“还有?”池木睨了眼那鼓鼓囊囊的袋子,不知怎么的有种不妙的预感。
“这是你之前给我的相框,两个我都保存得很好。”陈千吭哧吭哧地在袋子里掏着,将交叠放着的两个相册分别拿了出来,一手一个向池木展示着。
“是很好……”池木接过相册,细细看着,和从前几乎没什么差别,连相框的漆面都很完整,“不过你怎么突然要把这个给我?”
“因为这是你和家人、朋友合影,在你能看得到的地方更好吧,本来应该要更早交给你的。”陈千轻笑着说道,“在我这里有点埋没了。”
“怎么能说是埋没,它们帮了我很大的忙,你也替我很好的保护了它们。”池木用指腹摩挲着相框内,微微泛黄的面孔,不自觉地回想起很久以前,拍这两张照片时的场景。
帮忙?
陈千对这个词语有些疑惑,但随即便忘到了脑后。点点袋子道:“那剩下的,继续看吧。”
“还没结束?你还带了什么东西来?”池木不免感到诧异,看着那设计简洁的袋子,略有些不安。
今天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怎么越看越像要撇清关系,所以特地来把之前有过联系的东西都了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