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瞎漂的花爷
作者:沉舟侧千帆   老九门位面反派罢工记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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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廊两旁是摇曳的挂灯,盏盏随风而动的碰撞壁檐发出嗒哒声响。
    西下的残阳覆盖上着宋白芷的背影,她皮肤极白,淡唇噙着笑,眼眸深冷潋滟。无端多出几分冷不丁的鬼魅浮生相。
    宋白芷盯着他,声音很轻,却又平生几分暧昧:“可即便我承认了心中的确有你,又能如何呢?”
    她微凉的指尖轻点在陈皮的额间,漫不经意的提醒道:“你忘了我是怎么重返人世的吗?归根究底,我现在连人都不算。”
    “我接下来要走的路,几乎是一条行不通的死路。怎么你难不成还想跟我这一起去送死吗?”宋白芷无法说出位面之外的真相,也无法在敌暗我明的现阶段,透露出终极。
    如果说之前是她在寻找终极,企图以终极的力量绞杀自己。那么现在,就是逆转了。
    终极想要吞噬她,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可现在,终极动不了她,因为她斩断了过去,与这人世间没有半点纠葛。
    但实际上,她的曾经,也就是‘楚落年’并没有完全的被杀死。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楚落年’的存在。
    而她在人世间的牵扯,现在还有陈皮。
    那么,与终极的下一次会面,究竟是谁占据优势,就不好说了。
    她只能用这种鬼神之说为自己如今的框架打个补丁。
    也是给陈皮最后一次离开她的机会。
    陈皮当然没有忘记在幻境内发生的所有事……尤其是那场冥婚。
    否则他也不会在出了障后的这两天被厄梦惊醒,夜不能寐的站在东厢房窗侧,反复查探宋白芷是否还有在呼吸。
    他知道宋白芷觉浅,也知道宋白芷思虑多,心事重。宋白芷白日里要处理的事便已经很多了,如果他为了安心去屋内查探,只会惊扰到她安睡。
    所以他只敢小心翼翼的在窗外看,确定她还在才敢离开。
    在没有入障前,陈皮有很多疑问。例如宋白芷这两年中发生了什么,又去了哪儿。可真到了宋白芷有问必答时,他却不敢开口多问了。
    比起这些根本不重要事,他只想问宋白芷还会走吗?
    可答案显而易见,宋白芷会走,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留。她会去走那条看不见摸不着的死路。
    陈皮开口,他想说:‘死路就死路吧…这次,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远远的走在我前面。’
    宋白芷却拂了拂衣袖,打断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选择我,会是一件万劫不复的事。”
    “别急着回答,我给你想清楚的时间。”她落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仿佛沉溺情爱这种事,与她根本沾不上边。
    然而略显急促的步伐,却出卖了她本就不平静的内心。
    宋白芷给予了本该干枯凋零的他新生,他们亦是彼此的全部。
    如果选择宋白芷会万劫不复的话,陈皮想,那自己早已经万劫不复了。
    至于回答,他怎么还需要想呢?他的心早就替他给出了无数次一样的答案。
    但陈皮这一次没有拦下宋白芷,只是目送她离开,转而出了一趟门。
    …
    书房
    宋白芷虽说是处理公务,可手中文件翻来覆去的看,也看不进一个字。
    直到外头天色彻底西沉下去,她才活络了一下手腕,想要出去透口气。
    宋白芷从未质疑过自己的职业素养,干过的良心事屈指可数。眼下第一次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人往外赶,倒是实在久违的良心。
    她推开书房门,却见陈府管家捧着都承盘在长廊一侧,像是等候多时一样。
    见宋白芷走近,陈府管家便直接托举都承盘请她查验,上面摆的赫然就是三书!
    这倒是因为并无高堂,直接掠过部分六礼了。而这前面的两笺册子,并不新,有些微微泛黄。
    徵笺的册子比另外两册厚了不止一倍,从墨痕新旧可以判断,对方是累积追加填写的。
    宋白芷猜测,应当是两年前开始的。
    (“三书”是指男女双方正式缔结婚约订亲的聘书(即定笺);过聘礼、详尽列明礼物种类及数量的礼书(即徵笺);结婚当日迎亲的迎亲书(即迎笺)。)
    宋白芷将册子放回都承盘,问:“他人呢。”
    管家思索道:“四爷让我将这些带来后便回了东厢房。”
    见宋白芷往那处走,他也没觉得哪儿不对。直到她敲起了房门,管家才想起来,四爷在洗漱。
    不等他劝阻,屋内,陈皮开口了:“把东西放门口。”
    水渍从宽阔的颈肩线条流畅的向下滑落,掠过旧伤未愈的胸膛与伤口未完全凝合小腹,腰身劲瘦,苍白得过分。
    陈皮咬过沾血的绷带一角,面无表情的拆揪成一团的绷带,似乎根本没有痛觉。
    卧房门被人忽然推开,他眉宇间杀意瞬间浮于表面,直到余光看清来人是谁,才立刻收敛了表情。
    “原来是你来了”。陈皮拿起一旁的褂子,披在身上。又道:“管家手里的东西,看到了?”
    他松开了揪成一团的绷带,任由它松松垮垮的耷拉在他的腰间。他走向宋白芷,将她卧房门带上了,仿佛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将她圈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
    他倚靠在卧房门侧,笑着叹喂:“你倒是比我想的,来的快。”
    宋白芷睨视着他,接了话:“你也比我想的更疯。”
    正常人知道这些事,别说对她唯恐避之不及了,只怕退避三舍也是实属正常。
    陈皮倒是好,让他想清楚,是给他留退路。他不但敢往上凑,甚至早有图谋的备好了三书,只等她松口,接上六礼。
    陈皮低垂着头,瞬间换了个表情,他语气可怜道:“我都快疼死了,你也不说帮我看看。”
    宋白芷眉梢微动,反问:“是吗。”
    陈皮刚才拆绷带是个什么表情,她又不是没看见,信他才有鬼。
    不过,也仅仅只是口头数落他。
    陈皮坐在床榻边,低垂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宋白芷,倏而迸发出浓重且病态的占有欲。却在对方抬头前,顷刻间又将之尽数掩藏。
    宋白芷的指尖能够感受到陈皮在微微颤抖,她手上动作放轻了些,说的话却依旧是冷不丁的带刺:“既然知道疼,为什么不长记性,伤口未愈合过什么水,嫌命长吗?”
    陈皮灼灼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口中反复咀嚼着这一个字:“疼?”
    陈皮:“那你怎么都不哄我”。他哪里是疼的,可面对宋白芷,他只能压抑那难言之隐。
    他低头将自己的脑袋落在宋白芷颈间,轻嗅着她发丝间浅淡的清香。见宋白芷只是停顿了包扎的动作,没有避开后动作便越发肆意妄为的试探了。
    陈皮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颈窝,慢慢上沿。他抬头用微凉的鼻尖小心的蹭了蹭她的下颚,目光仔仔细细的查探她此时的表情,生怕错漏分毫。
    宋白芷不去看他佯装的乖觉表情,侧头避开他的医闹行为:“既然知道疼,就让我先处理。”
    陈皮隐下眼中晦涩的神情,语气暗藏危险的问:“你后悔了?”
    宋白芷将最后一点绷带处理好,反问:“那你呢,又在试探什么。”
    陈皮握住她的手,不肯给她后退机会。他望着宋白芷,喉咙干涩的要命,喝水也缓解不了,此刻只有宋白芷能救他,用吻,用爱。
    他低笑道:“很显然,我在向你讨要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