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新帝
作者:安平的唐大小姐   秀才家小女儿苟且人生最新章节     
    再有二十天就过年了,田世舒打包了各种礼物送即将回京的匠人们。然后想到如今自己好像得给巡抚、知府等人送年礼,这事儿闹的,自己这县主似乎是挺亏的,一分钱没捞着,可是花出去不老少,不行,不行,考虑考虑怎么搜刮民脂民膏?
    呸呸,这堕落得太快了。
    还没等田世舒送出年礼,徽宁就先后收到两个消息。
    一、张钊率领大军攻入祁王府,祁王束手,临川各地闻风缴械。
    二、皇帝驾崩。
    他们这些偏远地区的臣子便挂起白灯笼,闭门哀思。
    其实皇帝已经昏昏沉沉有日子了,安乐公派人送了一个药方,太子命太医院查看了确实可用。这几味药虽贵重,可太医院确是有的。
    服用了药物之后,皇上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这日,皇上正歪在榻上,和太子讨论冬至日南郊祭天的事宜。
    忽然听外头奏报有八百里加急,皇上便命人呈上来,亲手展开军报,“临川大捷”,皇帝手拍木榻,“朕得见先皇矣。”
    然后又歪头叫金福,“你去让大臣们觐见。”
    金福不敢立刻传唤,看向太子。太子不明所以,只得同意。
    “父皇龙体为要,切忌大喜大悲。”
    “嗯,朕知道了。”
    稍许,在皇城办公的内阁、各部大臣都来了。皇帝把军报递给太子,示意众人读了。
    “回望朕这一生,似乎没做什么大事。”见有大臣要说话,皇帝伸手阻止,继续言道:“若说有什么能说一说的,就是给你们找了个好皇帝,将来你们要用心辅佐我皇儿。至于祁王这起子烂心烂肺的就让朕带走吧,到了地下朕拉着他一家去问问太祖,朕杀得该不该。”
    大臣们听得冷汗直流,太子跪地哭泣。他父皇是打算替他背下这杀人的罪孽,可他能同意吗?
    “父皇,祁王的事可以交……”太子泣道。
    皇帝不让他再说,“就让他们一家陪葬吧。”这是连廷议都取消了。
    见太子和大臣还跪着,他又叹口气,“知道你们仁义,可这乱臣贼子坑害了多少百姓?不值当为他们如此,你们都起来吧。”
    怀王是他儿子,且其行差踏错也是自己纵容他和诸子相争的结果。太子保全他的后人是守孝悌之情,祁王是什么东西?也敢来觊觎这天下?
    皇帝越想越气,当晚便病发,太医院回天无术,于腊月二十夜间驾崩,谥号‘宪’帝。
    宪有赏罚分明、表正万邦之意。田家人对此保持沉默,心中佩服内阁的人很会拍马屁。
    太子遵循古礼,守孝二十七天,呼应三年孝期。
    等到登基大典时,人已经瘦得跟麻杆一样了。
    正月十八是钦天监看的好日子,太子登基为帝,尊皇后为皇太后,封太子少师为太傅,继续教养皇室子嗣。
    改年号‘通和’,为政通人和之意。
    由此可见,这位年轻帝王是个实干派,不喜那些花里胡哨的辞藻。
    然后又大赦天下以安民心。然祁王一家罪大恶极,赦无可赦,亦不必押解进京,就地正法。
    接下来皇帝又大封近三年来的有功之臣。
    征北将军王禄,平叛安民,深得朕心,封从四品宣威将军,驻守京师。
    定边将军张钊,升正四品镇远将军,回防蜀中。
    节制徽宁、临川两地的卫所保护数万百姓免遭战火,亦官升半级,继续剿灭暗处的散兵游勇。
    顺和县义军首领田骄,因多次助战有功,擢为五城兵马司南城副指挥使,官七品。
    顺和县义军首领秀才吴浩然奖良田百亩,皇帝手谕一封。
    这手谕别人拿着没用,对于吴浩然可是大有用处,这代表这人政审合格了,不用找保人去考试。
    然后众大臣又听到一个封赏:义军首领永安县主田世舒,抗敌有功,进献新式农具有功,升为从一品永乐郡主。
    大臣们就奇怪了,这人到底谁啊?怎么一面没见就窜到一品勋贵的行列了?
    一水的封赏下来,皇帝舒心了。
    然后想到他的小伴读,私下说道:“你和十三的功劳朕都记得,不要着急。”
    田世昌跪地磕头,“臣只是尽本分,不敢贪功。”
    皇帝点头,“你去国子监的事儿都办妥了?”
    田世昌叩首,“已经妥了。明日臣就去上课了。”
    皇帝又问:“你家人何时进京?朕看你们父子俩有些孤单。”
    田世昌深怕他说出旁的,“家母等人计划四月北上,同父亲过端午。”
    皇帝点头,“这两年百姓日子过得都不好,端午是要好好庆祝一下。”
    大朝会,太傅连同礼部尚书递上奏折陈述近几年国不安宁,折损许多臣子,待选的士子都已外放,恳请陛下开恩科选贤能。
    皇帝深以为然,命太傅主理此事,然后又想到什么,说:“朕曾多次读过田祭酒撰写的模拟考卷,却有几分本事,便让田祭酒从旁协助太傅主办此事如何?”
    田立人出列启奏:“臣家中尚有学生参考,臣理应避嫌。”
    田立人:所以光教书还不行,还得掺和进这麻烦里?唉,想来他们母子的行程又要耽搁了。
    礼部尚书:所以我图什么?皇帝你要不要看看老臣?这么大个人杵在这儿呢。
    皇帝便点头,“是朕疏忽了,田世昌该下场了。”然后又想起还有一事没处理,便道:“礼部尚书和礼部侍郎,你们二人协办此事吧。”
    下朝后他命人找来肖小郡王。
    “知道朕找你何事吗?”
    已经筛糠的小郡王,跪做一团,很是没眼看。
    “有贼心没贼胆的玩意!”太子把参他的折子砸了过去。
    这折子当然是他自己找人写的。
    “说吧,朕该如何处置你?”
    肖郡王话都说不利索,“臣罪该万死,都是祁王他,他用美色迷惑臣,臣,臣得了失心疯了。”
    皇帝闭上眼睛,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朕总在想民间小儿女都知道要效忠谁?为何皇室子弟反倒不明白?你说是不是朝廷把你们养得太好了?让你们忘乎所以?沾了皇室的边,就可以让你们为所欲为,就可以以天下人为刍狗?”
    肖郡王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请陛下看在母亲面上宽宥一二吧。”
    不多时,大长公主便拉着太后求见,一路上嚎哭不止。
    “父皇龙御归天时,姑姑可这么伤心过?”皇帝嘲弄道。
    大长公主一下把哭声噎了回去,结果就一直打嗝。
    太后也是没眼看了。
    “这孩子做了什么让陛下这么生气?”
    皇帝扶着母亲坐好,淡淡地道:“也没什么,谋反罢了。”
    “啥?”大长公主惊讶了,他儿子的管事报信时只说郡王得罪了皇上,没想到,怎么可能?
    大长公主嚎了一嗓子,便扑过去打儿子,“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郡王还跪着呢,躲又不能躲,求,他能求谁?
    “娘,儿子是被骗了,儿子也没做什么。”
    “是没成功。”皇帝揶揄道,“就这么点心眼子就什么都敢干,朕若是不把你的勋贵身份扒了,你还是要被人利用。”
    长公主一听儿子命没事,那就再求一求其他?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