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昭和谢流云两人打的难舍难分。眼看着又一个纸扎马匹毁于剑下,寸心终于是忍不住的冲两人吼道:“你们最好是把铺子给拆了,造成的损失统统记到你们两个头上!”
闻言,两人的动作一滞,击出的招式偏了几分,刚好落到一旁的鎏金造像上。
造像的身子坍塌了一半,头颅也鼓溜溜的滚落到寸心的脚边,只是那雕工细致的笑容怎么看都带着股嘲讽的意味。
寸心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的说道:“谢流云,宴昭!你们两个都给我去死!!”
她拾起造像头颅,指尖一用力硬生生的扣出五个指洞来。
谢流云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膝盖一软,滑跪到寸心的身前将头颅抢到了怀中,声嘶力竭的呜咽着:“张老爷啊!你死的好惨啊!这是张府给已故的张老爷定制的鎏金造像,三日后便来取走,如今可怎么交差哟。”
他又目露凶光的转头瞪着宴昭,“都怪你这个臭小子!若不是你那一剑偏要劈在张老爷的脑袋上,如何能酿成大祸!一百五十两银子,合该记到你的头上!”
宴昭攥紧了手中的长剑,一贯冷峻无波的面上涨的通红,指着造像的身子反驳道:“谢流云你卑鄙!分明你的拂尘也击中了张老爷的身躯,却将责任都推卸给我一人!”
“瞎说!我的拂尘才多少力道,哪比得过你的辟邪剑锋利!”
“牛鼻子老道!有本事你到后院来跟我重新比过!”
谢流云的眼珠子一转,顺势扑倒在地上搂住了寸心的绣鞋。
“女魔头,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宴昭他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欺负我这个手无寸铁的长辈,天理何在啊!”
寸心的双手抱臂,抬腿便想要把他给踢开,却又被他死死的抱住。
“你给我松手,谢流云!造像的赔偿,你们两个一人占一半!”
原本还在看好戏的李莲花神色变得晦暗不明,视线紧盯着谢流云的动作。下一瞬,修长的胳膊禁锢住了敖姑娘的腰身,稍一用力便将人整个都提了起来。
寸心不由得惊呼出声,一双手胡乱的攀上了李莲花的脖颈。
“李小花,你干嘛?”
他的眉梢带笑,漆黑的眸子眼波流转,“你和谢道长毕竟男女有别,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
谢流云的嘴角抽搐,暗自冷哼一声。这厮居然是个白切黑,说他和女魔头男女有别,分明就是有人打翻了醋坛子,宣誓主权来了!
寸心的脸上泛起一阵羞赧,沉声斥责着身前的人:“李小花,你快把我放下,这么多人看着呢。”
低哑蛊人的笑声从他的喉间溢出,李莲花的力道一松,将怀里的人稳稳地放到了地上。
倏地,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仓皇的跑了进来。她的身上穿着麻衣头顶戴着孝帽,见到几人的瞬间怔愣在那。
“啊!主子,你回来啦!!”少女回过神来,惊喜的呼叫出声。
寸心含笑的点了点头,疑惑的问道:“铃铛怎么就你自己,姚伯呢?”
铃铛一拍脑门,小脸垮了下来“主子,姚伯还在赵员外家呢。方才,赵员外家里出事儿了!”
谢流云一咕噜爬了起来,扯住铃铛的袖子连忙询问。
“出什么事儿了?”
“赵员外的母亲...诈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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