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闵行想抬椅子给周振育坐下,都给周继烨瞪了回去。
要是徐忠没有穿这身衣服过来,周振育还可以倚老卖老。
现在他穿着这身衣服,光身上这身肩章,他们就得像孙子一样站着。
“……”
徐忠见到去而复返的老者,身后并没有谢与慈的身影,眉目沉浸着严肃,身上的气场愈发的凌厉。
现场众人更是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看见了不可思议。
谢与慈这是拒见徐忠?
那可是徐忠啊。
知道徐忠背后代表了什么吗?
她就这么水灵灵的拒见了?
……
“她怎么说?”徐忠情绪稳定的开口。
“与慈小姐说……在她诚心悔过,想到弥补的办法之前,都不会从祠堂出来。”管家老伯原话回复道。
能想到的弥补办法,就是答应周振育,拿出那颗药。
现在她拿不出那颗药,只能再想其他补救的办法。
听着是忏悔,其实是在和周振育硬刚。
周振育,周继烨,周闵行,甚至连周闵柔都听出来了。
几人的脸色很难看。
现场的人不了解其中的经过,只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谢与慈进了祠堂!
谢与慈不是自愿进去的,所以她现在不肯出来!!
众人看向周家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是怎么做到,把一个能让周家改变阶层的人送进祠堂的?
你说一个人可以闯祸到什么地步。
你说一个家族可以闯祸到什么地步。
你说一个人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
你说一个家族可以离谱到什么地步!!
“……”
徐忠已经懒得和他们扯谢与慈为什么进祠堂,为什么说这种话,他只是重复自己上门的目的,开口:“我们现在要请她回去工作,还请你们带路。”
“不可……”周振育听到徐忠要带人入室,脸色瞬间变得异常严肃。
今天要是让徐忠带着人进来,今后他们周家在上京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怎么,你们这是不愿意让路?”徐忠瞥了他们一眼。
“徐首长这话我们可担不起,这是与慈自己不愿意出来,怎么还我们不让了?”周继烨喊冤。
“行,你们让最好,我亲自过去请她。”徐忠说着看向管家老伯,开口道:“周家祠堂在哪儿,还请老人家您带路。”
管家老伯看了周振育一眼,神态礼恭敬道:“徐首长真是抱歉,我们周家有规矩,外人不得踏入祠堂一步,还请您遵循。”
众人见到这个场景,结合管家刚才说的话议论纷纷。
“谢与慈犯了什么错事被关进祠堂?”
“周家这是铁了心要惩治谢与慈,徐首长来了都没用。”
“徐首长恐怕真的有急事,周家这么拦着人不好吧。”
“是啊,徐首长可不是好管别人家事的人,今天这样过来,指不定有什么任务,周家要是执迷不悟就是妨碍公务,这顶帽子扣下来……”
“有什么不好,谢与慈自己不出来见人,谁家祠堂给外人踏入,除非族破人亡,这可是大忌啊。”
“对对对,不过谢与慈这是怎么了,怎么被关进祠堂啊。”
“看来前阵子听到的传闻是真的了。”
“什么传闻啊?”
“听说啊,周家二小姐周闵月的手残疾了,对,就是那个前阵子刚拿到进部队名额,邀请了半个商界圈二代的那个手残疾了,说是……刚到上京傍上大佬那位动的手。”
“阿?真的这么嚣张?”
“真的,我都听说了,进的还是我们家那位亲戚的医院,当时闹得很大,派出所和不少大佬都去了……对,就是那位傍的几位大佬,不过后来周家见是自家人,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这么说这件事周家关起门,自己处理也没错啊。”
“是啊,周老大道,这事我力挺周老。”
是周振育大道,还是识时务,他们比谁都清楚。
只是他们不懂,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傻的人吗,在派出所最占理的时候都退让了,转身却把人关进祠堂,这是既不占理又犯法啊!!
周振育这个商界枭雄也老了,老糊涂咯。
“……”
周继烨听到人群中的议论声,下意识挺起了腰杆。
周振育却在众多声援中逐渐冷静下来。
他很清楚这些人是朋友,也是竞争对手,没有人喜欢竞争对手风光的,所有人都巴不得你倒霉。
这些人看似力挺周家,其实是捧杀,捧着周家和徐忠硬杠。
周家什么实力,周振育有自知之明,要说摆平一些事,他们尚有脸面,但要说和军方硬碰硬,肯定是没有这个实力的。
他看着脸色严肃的徐忠,神情稍缓开口:“徐首长,我们不是拦着您,大家族都有外人不入祠堂的规矩,我派人再去请与慈一次,命她出来和你走。”
周振育回头看向管家,示意他带着自己的命令,让谢与慈出来见徐忠。
管家跟着周振育多年,自然知道怎么做,再次离开去了周家的祠堂。
这次他带了几个保镖过去,倘若谢与慈执意不出来,他们只能‘请’她出来。
周振育和管家两个千年老狐狸,因为年纪大了,时讯跟不上,也大概是从未见过有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所以,他们又又又错判了一件事。
……
管家老伯带着几个保镖过去。
谢莲大约是不习惯,昨天没有睡好,今天早早躺下了。
谢与慈在里屋看书,听到脚步声,没有抬头。
只是脸上的神情明显不高兴了。
管家老伯第一次过来,不敢吵醒谢莲,这次却顾不上这么多了,态度恭敬的请谢与慈去前厅。
谢与慈垂眸看着手里书,淡淡开口:“该说的我已经和您说了,请您遵循我的意见,不要为难我。”
管家:“……”
天都快塌下来了,到底谁在为难谁啊。
管家心头一阵无力,但还是礼貌恭敬道:“与慈小姐,徐首长今天是带着公务来的,您还是出去见见吧。”
“……”谢与慈垂眸看着手里的书不作声了。
正如她刚才说的,该说的已经说了,她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