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落在地面，看着一众蓝衫弟子如同惊弓之鸟的站在原地，满是防备的望着天空。
他踏步而去，视线越过所有人落在厉洛和陈怜身上。
他眼里的疯狂一闪而过，最后视线集中在玄清门弟子身上，“全部都一起上吧！”
而后宛若疯狗一样，他徒手穿透将冲上来的弟子腹部，看着手里鲜活的灵根。
他舔了一下嘴唇，然后吞下。
接着是下一个，很快所有弟子都被屠杀殆尽。
甚至逃跑都来不及。
“味道差了些，但不过是大餐前的糕点，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杀了你周围所有人。”
厉洛面色微白，却没有强烈的恐惧，她抿了抿唇，站在了陈怜和陈鸢身前。
反观陈怜，面色却异常惨白，她努力张开眼睛，从陈鸢怀里站起身，然后拉住厉洛，厉声道：“你没有修为，他要杀的人是我，你带着阿鸢，躲到楼里去。”
厉洛回眸看了她一眼，眉眼紧皱着，仔细听声音微微有些发抖，“我不能让你们再死了，你们都是无辜的。”
陈鸢静静的看着她，好似入了定。
陈怜没有注意到陈鸢的神色，反倒是对厉洛的话闪过一丝疑惑，但也只是一瞬。
她说什么也不让她一个和自己师妹差不多的妹妹挡在面前。
她捂着胸膛，踉跄几步，将她们推向楼内。
白瑶从楼上跳下来时，只看见陈怜一人面对着那个魔头。
她不过去找了一下江见眠，却在两人缠斗间，骤然开启的阵法将她阻隔在外。
强烈的不安让她跑了回来。
她落地化成人形，挡在三人面前。
陈怜看着白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雨轻在找你，你赶紧走。”
白瑶来不及解释和她多说，“我还可以挡一下，你先走。”
墨天眼里闪过厌倦，他伸手抓住一个弟子，五指在他腹部微微一抓，灵根飞出。
他心满意足的吃下最后一个弟子的灵根，“走？你们都得死！”
白瑶一身银色白衫，她手心微动，一把银白的剑落在手中。
心口微微的疼痛，让她微不可闻的蹙眉，在传承之地灵力消耗过大，化形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她抿了抿唇，抬眼露出一抹讥诮。
“恶心的死半魔，你知不知道你的吃相比我家圈里的猪还难看，一百年没吃饭，是投胎做畜生了。”
墨天指腹擦过嘴角的鲜血，阴沉的看着白瑶，“又是一只伶牙俐齿的狐妖，你最好祈祷今天能杀了我，不然我灭了你们狐狸，云天大陆的狐狸我见一个吃一个。”
“烂泥巴里钻出的臭虫，以为修了点魔身，又化成人形，就真有个人样了，不人不妖，魔不魔，鬼不鬼，放在哪个界，你都是恶心的……渣滓。”
说完，白瑶长剑挥动，划过空气发出短促的声响，她看着脸色发黑的墨天，往后跃开，将墨天引到比试台方向。
陈怜有些发愣的看着这一幕，拿出脖颈上挂着的木灵牌。
灵牌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她又抬头去看白瑶。
垂下头喃喃自语：“若能渡过此劫，我会以命报恩。”
墨天瞥了一眼跑进屋里的陈怜，脸上挂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向白瑶的方向，他越身飞了上去，面色阴沉的看着白瑶，面上的肌肉紧绷着，“合欢宗是吧，玄清门后，下一个就是你们……”
他愤恨甩了一下袖子，怒目看了一眼白瑶。
而后催动魔剑和白瑶打斗，自己则原地打坐起来，余光里那墨笙的人身还烂在石堆里，一时半会不会复活。
即使都是些残次的灵根，也得尽快消化，不然魔阵真正开启，他还不一定能逃出去。
——
江见眠追着墨天行至一半，被从地底下飞出的人差点砸了个正着。
她灵活避开，那人重重的落在地面。
烟尘散去，那人身上满是血污，根本无法分清衣服原来的颜色，他趴在地上，然后呛咳着吐出一大摊血。
江见眠落在他面前。
两人同时开口。
“厉江？”
“江见眠！”
语气虽弱，但言语里的震惊和不可置信让厉江虚弱无力的面容骤然呈现强烈的情绪波动。
江见眠有些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小说中他们之间似乎一面之缘都没有，最多在传承见过一次，她还是以狐狸的状态……
“你怎么认识我？”带着疑惑，江见眠垂眸看向他。
厉江嘴角扯起一个笑容，挂在他狼狈的面容上却十分难看。
他没有回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忽想到什么，眼里闪过方才语气里同等的震惊情绪，“你为什么没死！江家灭门，你应该死了才对，这不合理！”
又宛若精神失常，他否定着说：“不对，你在百年前死了，那只能说明，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加快了死亡，可……”
他五指合拢，陷入泥土里，他抬眼去看江见眠，眼眸探究的落在她脸上。
片刻后疑惑和难以置信才散去，他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爬着伸手去抓江见眠的衣裙。
江见眠退了一步，他手指落了空，但依旧执着的望着她。
“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一样的人？！”语气像溺亡人找到了唯一的漂浮。
江见眠微微一愣。
不顾江见眠的愣神，他又眼眸失焦的看着远处，喃喃自语，“不可能，五次！整整五次，你都没有活过那一场灭门，你不是江见眠！”
他摇了摇头，整个人陷入思索。
片刻后又抬着有些涣散的眼神看向江见眠，失落的说，“你是江见眠……”
“他，疯了？”
系统：宿主，这我也是第一次见小说里有精神病啊。
厉江视线重新回聚了些，他说：“我没疯，但一开始我父母都以为我疯了。”
他垂头间面容紧绷着：“我撒谎了，是我暴露了我父母的位置，也是我把那些魔头引诱来的。”
江见眠微愣，所以当时她觉得厉江莫名的奇怪原来是这样。
“厉洛，也不是我妹妹。”
“但，没有她，我就活不下来，她死了，我也会立马死去，然后走向最终的灭亡。”
江见眠目光微暗，垂眸看着厉江。
【任务进度加载中】
91%、92%……
似突然想到什么，厉江面上闪过一丝喜悦。
他骐骥的看向江见眠，然后异常小心翼翼的说了几个字：“我不是纸片人。”
江见眠瞳孔猛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