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眠收回爪子,砸吧一下嘴,那四个人像门神一样,一边两个。
还以为甲乙丙丁活不过一集,那他们应该是数学题里的甲乙丙丁吧。
她忽然头疼了一下。
“嘶。”
“怎么了?”她收回了手,以为她按重了,她不舒服。
江见眠按住她的手,她说:“继续啊,好舒服的。”
林青时手顿了一下,才重新摸上她的狐身,她觉得手烫了些。
江见眠只是想,修行天才会不会有困扰呢,像做题一样,“你修炼的时候会遇到难题么?”
林青时不知道她怎么会想到这个,但小狐狸的思绪她还猜不透。
“大多数时候不会,遇到了想一段时间便也自然想通了。”
“果然。”江见眠吐了两个字。
“嗯?”
“果然是我的师姐,还有比你更厉害的人么,”江见眠头埋在她怀里,“还有比你更能吸引我的人么。”
林青时悄然红了耳根,粉粉的。
“阿眠,你又逗我。”
江见眠心想,这就叫逗啦?她还没用她的情诗三百首呢。
可能变成狐狸了吧,脑子变小了,想的也少了,她怎么在她怀里也不够,就总想着她,一个脑袋装不下第二个人。
忽然懂那些爱得不分你我的人,吃这么好,林青时之前不同意,害她少吃多少年蜜啊,得要回来。
“林青时。”她声音闷了一下。
“嗯。”
“林青时。”声音微微颤了一下,不明显。
“嗯。”
“林青时。”声音绵长又温暖。
“嗯。”
一来一回的,每一声江见眠语气都不一样,但都有一种小小的雀跃,像是在水里加糖了一般。
……
“林青时。”她这才抬了头,却没得到回应,她便抬眼去看她。
放大的白皙容颜,温软又精致,她尝过,很甜。
她说:“怎么了,一直叫我。”
气息撒在她脸上,她听见周围逐渐嘈杂,接近宴会了,她勾唇说:“知道我刚才叫了你多少遍吗?”
“五十。”
“可你最后一遍没答应我。”江见眠压着唇,不太开心。
“因为今年你在我怀里。”她说。
江见眠心里激动的跳了一下,原来如此,她只是觉得五十年,她也没吃着点甜蜜,弥补一下,每一声,每一年。
每两步一声,百步跨入烟火。
哈,她的小伎俩被她拆穿了,但是她很配合,应的每一遍都很认真。
头顶确然刚好有烟火绽放,江见眠的话堵在喉咙,她抬头去看,这是人间的烟火,没有仙术那么让人惊奇。
可越是普通,越让人在久经不见的年华里,初遇般让人多了几分悸动和惊艳。
本来没什么的,林青时说:“庆祝一下,我们的第一年。”
江见眠感觉爪子不是爪子,浑身一下子得劲又不得劲的,感觉有人在她脚底板放了羽毛,好痒,但又不知道是不是脚底板,更像是心窝窝里。
第一年,她说第一年,她忽然想听她说别的,但又不敢太明显,她想跟她诉说心意,以最暧昧和让人发涩的方式。
“你干嘛?”她说,“这烟花是你放的吗?”
林青时回答的很干脆:“不是。”
江见眠还小雀跃了一下呢,以为她学了什么小浪漫,和她告白,“那你说庆祝一下。”
“借花献佛。”她眼尾上扬了一点,声音控制得很稳。
她好会啊,江见眠张开爪子,示意她往下靠,“脸过来。”
从前的林青时是不为所动的,因为江大小姐跋扈又嚣张,可现在,她只是一只可爱的小狐狸。
她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把脸凑了过去,舌尖很温润,扫过她脸颊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果然,好甜。”江见眠说,“刚才就想试试了。”
被亲吻舔过的地方很烫,她却不舍得擦过,眸色深了几分,她的脸还被小狐狸捧着,她说:“其实时间刚刚好。”
五十年,重新找到她,时间刚刚好。
江见眠也回:“甜度也刚刚好。”
但忽然出现的一声啧把两人身上的氛围打破,江见眠眯着眼去看声音来源。
真是的,没看见她在酿糖吗。
“蜜蜂都没你们俩勤劳。”白璃抱着手说话,她在后面听了一路,看了一路。
真把她忘记了?
虽然人很多,没人注意一人一狐。
江见眠去看白璃身旁神色淡淡,独成风骨的白琳,笑着说:“白琳师姐,回去记得帮白璃师姐看看牙。”
会甜掉牙的。
白琳视线落在白璃身上,很平静的面容,细微的动了一下,“嗯。”
白璃竖着耳朵听白琳的语气,不知怎么就蔫了些,站在白琳身旁,分明长身玉立,抱着手,那气势就像鹌鹑一样,莫名依人了些。
江见眠心底乐了一下,天底下只有白琳能治得住她,还是一个眼神,一个短促的尾音就能治住那种。
白璃小时候是合欢宗太子,白琳就是那太子妃。
她记得白瑶是这么形容的,可她却想说说反了。
白琳拿出手中的玉牌,轻声说:“位置在那边。”
白璃跟了上去,摸着头,朝林青时看一眼,视线又落在江见眠身上,无言的小小警告了一下。
“走吧。”
宴会是苏予办的,算是庆祝问谙的新生,此后苏音也回归掌门弟子身份。至于掌门位置,还待定。
苏音看起来不大高兴。她捧着她娘的灵牌放到了掌门的位置。
无形的告诫,也是绝对的认定。
问谙阁本来就是她娘亲的。
林青时说苏音是故意拖着事情搞完了才来的,江见眠忽然就不太喜欢她了,好坏这人。
“但,她似乎知道我的身份了。”
“啊?可我才是你妹妹,姐姐。”江见眠起了逗她的心思,她的语气被她说出来一种禁忌之恋的感觉。
林青时蹙了眉,眼里是无奈和纵容,“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江见眠变成了人身,靠在她怀里,语气娇媚,她故意的。
“想吃青梅吗?”林青时莫名来了一句。
江见眠扫了桌前的东西一圈,没有青梅,一脸疑惑。
“只有你可以吃青梅。”她说。
江见眠一下子脸红了。
啊这……只有你可以吻我。
苏音放完灵牌,便独自下了前厅,走到宴席上,倒是无人在意她的举动。
因为各自都在饮酒作乐,还有弟子在互相探讨修行,御剑耍剑的都有,不像宴会,更像是问谙的家宴。
苏臻带的噩梦,惊扰的好像只是苏音一人,当然也有人在讨论关于苏菱,她的温柔和善良,堪称云天大陆最体贴弟子的师娘。
她的亲传弟子早就被苏臻一一除去。
这也是百年前的事了。
“姐姐,这么叫你,可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