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回了她一个很可爱的表情：“看来还是有玩家提前了解到我们的。”
    然后摊着小手，一边很无奈地向宋楚解释，一边偷偷踮起脚偷偷吸他衣服上的味道：“哥哥不希望我在也没有办法。”
    “原先的监管者呢？”
    “安拉生病了。”
    熊孩子露出一个皱鼻子的小表情：“这两天时间里她吃了太多的地球人类，肠胃出了点小毛病，去医院检查身体去了。”
    “监管者还会生病吗？”孙华景忍不住露出一个脑袋出声。
    宋楚不知道他作的什么死，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把他的头摁了回去。
    闭嘴吧你！
    “监管者不会生病但是会消化不良。”熊孩子阴恻恻磨着小碎牙。
    提起这个她仿佛很生气。
    “人类好像没脑子的草履虫一样，看见有食物的超市就疯涌进去。是新手游戏没有给他们长足够的教训吗？迫不及待地就去送死。”
    “黑雾的筛选力度不够，留下来的废物还是太多了。”她臭着脸抱起手臂。
    果然，就像孙华景说的那样，黑雾消除了一批没有能力参加游戏的人类。
    熊孩子臭着小脸道：“玩家进入与自身实力不符的游戏除了死别无下场。死掉的尸体会就滞留在游戏里，需要监管者自行处理，安拉开的是超市又不是猪肉铺，她只能自己解决。”
    “那帮杂鱼送死的劲头前仆后继，都快给安拉吃呕了。”
    “她叫了好几波暴动者来清场，结果给暴动者吃吐了好几个。”
    这些话令旁边的玩家听得一脸惊悚。
    多少玩家的尸体才能让监管者和暴动者这样的怪物吃到吐出来。
    熊孩子快贴到宋楚的身上时被他一根手指抵着脑门推开了，“死了多少人？”
    她不满地抱住宋楚的手指吸了两口，仿佛宋楚就是一个人形猫草。
    想了想她伸出短短的小手指，比了个三的数字。
    “仅一个月海基地市就被吃掉了这个数哦~”她歪着小脑袋笑嘻嘻回答。
    “你们这些该死的魔鬼！”
    一个寸头青年忍不住骂了出来，却马上被穿运动服的女人立马狠狠打了一耳光，呵斥闭嘴。
    熊孩子看了他一眼，加之沉迷吸宋楚不能自拔，没空计较。
    小屁孩抱着宋楚的手指一边扭着她的小屁股一边炫耀般开口：“安拉请我帮她看店，我是拒绝的，人类这种肮脏的生物我一向是不吃的，我看到有漂亮哥哥你在我才来的。”
    水晶球：「嗤！」
    宋楚：“为什么？”
    小屁孩用软乎乎的小脸蹭宋楚的手指：“有你在一定没问题的。”
    审判者这种生物的马屁，宋楚可不敢听，他试图抽开手指，小屁孩又贴着小脸粘了上来。
    他冷静问道：“审判者不吃人？”
    “是啊，审判者高贵的肠胃为什么要吃备选者这种低等的垃圾，我们都只吃被淘汰的神眷者和躲躲藏藏的异端者。”
    成功上了审判者食谱的宋楚和孙华景：“……”
    宋楚眼皮都没动一下：“你还挺挑。”
    再看着这抓住他手指不放的小屁孩，宋楚觉得她随时都有可能变了脸，张嘴咬掉自己的手指。
    “放手。”
    不给吸了。
    “游戏还玩不玩了，规则呢？”
    熊孩子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对着众人宣布：“游戏规则很简单，玩家彼此合作经营超市，七天后营业额到达一千即算通关，营业额低于一千将会被超市辞退。”
    “辞退会有什么惩罚吗？”一个烫了头的卷发阿姨问。
    熊孩子不在乎地挥挥小手：“怎么可能会有惩罚呢，我这么可爱，顶多就是不发你们工资，然后再把你们从超市里撵出去。”
    众人瞬间松了口气，一副“太好了，游戏失败也不会死的惊喜”样子。
    宋楚却突然皱起了眉头，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愤眼神盯着熊孩子：“你居然不发工资？”
    啪——
    刹那间熊孩子仿佛听到了漂亮哥哥对她好感度跌落谷底的声音。
    万一以后都不给吸了怎么办，她明显开始慌了。
    熊孩子张了张嘴：“我没有钱。”
    说完她自暴自弃地低下了头。
    宋楚：“……”
    安拉的超市四周都是木板条纹的墙壁，连窗户都没有，孙华景开着电动行李箱“更——”一声跑到唯一的那扇门前。
    他趴在门上的彩色玻璃试图往外看，玻璃却不是正常的玻璃，无论他怎么看都透不过一丝光线。
    他的视线向下挪，落到门上的把手。
    孙华景左右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没人管他。
    吱——
    他把门打开了一条缝，觑着眼往外看。
    关了门，某个大龄多动症儿童火速坐着行李箱跑回宋楚身边。
    “超市外面只有高浓度的黑雾，如果被辞退赶出超市，我们会死的。”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在场十多个玩家的耳朵，如同一滴沸水落入油锅！
    “黑雾！”
    “被辞退我们就会被赶到黑雾里！”
    “原来这就是惩罚！”
    “被辞退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原本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玩家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我们要怎么赚够一千钱？”一个黄毛青年忍不住想去问审判者，“她要的一千钱是人民币还是别的什么货币？”
    众人这才发现，一回头，审判者没影了。
    “人……人呢？”提着手提包的阿姨看着宋楚问。
    宋楚随手一指。
    装满了各种颜色的果冻大木质货箱里，两只小短腿倒插在果冻堆里正卖力地踹着空气。
    “哎，你去问问她，我们要怎么赚钱？”黄毛出声指使宋楚。
    宋楚靠着身后的空货架垂下眼睫，眼皮都不抬一下：“怎么？你长的不是嘴？”
    “我他妈又不认识她，你和她最熟你不去谁去！”黄毛被嘲讽后就有些冒火。
    “对嘛，小伙子你不是认识那个小女娃，我们这些人又不认识她，赚不到钱大家一样死啦，你又不是为了我们，问问还能少块肉得啦！”烫着一头爆炸卷发的大妈立刻跟着帮腔。
    一时间倒有几分把宋楚架在火上烤的架势。
    宋楚曲着一条腿靠着深色木质的货架，想都不想道：“不去。”
    干脆利落的两个字。
    道德绑架的也得是多多少少有点道德的人，他又没有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