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正厅,气氛如寒冬般凝重。忠顺亲王府的使者端坐一侧,目光锐利,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看穿每个人心中的秘密。贾政满面铁青,端坐在高堂之上,手中茶盏已经凉透,却丝毫未觉。
忠顺府登门
“贾大人,”忠顺府使者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们此次前来,并非冒犯,只因府中琪官失踪,查到他与令郎宝玉往来甚密,便想请贵府协助调查。”
贾政闻言,额角青筋隐现,怒火几乎压制不住:“琪官不过是个戏子,与我贾府何干?我贾府乃书香门第,岂会与这等人有牵连!”
使者微微一笑,似是早有准备。他从袖中取出一方红巾,递到贾政面前:“贾大人,这可是琪官遗留之物,上面分明写着‘怡红’二字,不知是否与令郎怡红院相关?”
厅中顿时一片静默,贾政瞪着那红巾,脸色更加难看。他强压住心头的怒意,冷声道:“来人!去把宝玉给我叫来!”
宝玉对质
不多时,宝玉被唤至正厅。他一进门便察觉到气氛不对,忠顺府使者的目光如芒在背,而父亲贾政的脸上怒意明显。他虽心中惴惴,却强装镇定,恭敬行礼道:“父亲,有事唤孩儿?”
贾政冷哼一声,将那红巾甩到宝玉面前:“你自己看看!你与琪官到底是何关系?”
宝玉捡起红巾,心中顿时一紧。红巾确是琪官的,曾在一场戏后他随手赠予宝玉,宝玉却没想到它会成为眼下的祸端。他低声辩解道:“父亲,琪官确实与孩儿有过几次往来,但孩儿并未与他有过任何牵涉,更不知他如今的下落。”
忠顺府使者冷笑一声:“宝玉公子,这红巾可不是寻常之物,琪官与您关系匪浅,此物岂能平白出现在您的手中?莫非是琪官将其赠予了您?”
宝玉被问得一时语塞,低头不语。贾政见状,更是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混账东西!你果真与这等人勾连,还敢瞒我!”
“父亲,孩儿真的不知琪官去了哪里!”宝玉连忙跪下,急切辩解道,“他不过是一介戏子,怎会在贾府中?”
忠顺府使者微微眯眼,意味深长地说道:“贾公子,琪官在我主府中素受宠爱,若真在您府中,还请务必告知。否则……”他顿了顿,语气越发森冷,“忠顺府的规矩,恐怕不会轻易作罢。”
宝玉脸色一白,心头一沉。他虽未做亏心事,但这一层层逼问已让他无处言清。厅中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仿佛下一刻就会酿成一场风暴。
贾政的震怒
忠顺府使者带着冷笑告辞而去,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贾大人,希望您能给忠顺府一个交代,否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贾政目送使者离去,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他一把揪起宝玉的衣襟,厉声道:“孽障!你竟敢如此丢我贾家的脸面!与戏子勾连,现在惹得忠顺府找上门来,你是想毁了贾府吗?”
宝玉一脸惊恐,忙磕头道:“父亲明鉴,孩儿真的没有藏匿琪官!他是否走失,与孩儿毫无关系!”
贾政冷笑一声:“你平日整日沉迷女儿家的玩物,连个正经样子都没有。今日若非你从中生事,忠顺府怎会找上门来?”
宝玉被这几句话刺得心中难受,却只能忍气吞声。他哽咽道:“父亲,孩儿确实错了,但此事与孩儿无关,望父亲明察!”
贾政却丝毫不为所动,厉声吩咐:“来人,把家法取来!”
宝玉一听这话,顿时脸色惨白。他虽从小娇惯,却也明白父亲的脾气,若真动起家法,他这身子恐怕挨不住几板子。他慌忙求饶:“父亲,孩儿知错了,请父亲宽恕!”
袭人的求情
正在此时,袭人匆匆赶来。她一进门,见宝玉跪在地上,贾政脸色铁青,连忙上前跪下:“老爷息怒,二爷素来与人和善,这琪官之事想必是误会,还请老爷宽恕二爷!”
贾政冷冷看了袭人一眼,沉声道:“他一身荒唐,平日不学无术,如今闯下这等祸事,你竟还替他说话?”
袭人连连磕头,语气急切:“老爷,二爷虽有顽劣之处,却绝非心怀不轨之人。此事不明朗,或许另有隐情,老爷若急于动用家法,怕是难服众心!”
贾政被这几句话说得稍稍冷静,怒视着宝玉半晌,最终一挥手:“今日暂且饶你,但若查出你与此事相关,休怪我严惩不贷!”
宝玉如释重负,连忙磕头谢恩。贾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宝玉的恐惧与迷茫
贾政离开后,宝玉瘫坐在地,额头满是冷汗。他看着手中那方红巾,心中懊悔不已。
“琪官啊琪官,你这是惹了多大的麻烦!”宝玉喃喃自语,心乱如麻。他既不知琪官的去向,又深知忠顺府的可怕,不禁暗自担心:若此事不能早日解决,自己岂能独善其身?
袭人轻轻将他扶起,低声劝慰:“二爷别担心,此事定有转机。只要您问心无愧,天自有道。”
宝玉苦笑着点头,却感到胸中压抑得难以呼吸。他望着沉沉夜色,心中浮现出一片迷茫。命运的重担、父亲的怒火、忠顺府的威胁,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牢牢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