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雄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翻身上马,一个跨步来到马车前,着急的询问,
“你家公主怎么了?”
阿珠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道:
“可能冻到了,从早上睡到现在,而且身上特别热,这可怎么办哪?”
袁天雄犹豫一下,上前掀开轿帘门。
只见玉洁浑身瘫软的躺在彩凤怀里, 双眼微闭,脸颊通红。
“玉洁公主……”
他唤了一声,彩凤咬着嘴唇,抽泣着回道:
“袁将军,我们唤了一路,可是公主就是不醒,这可怎么办哪?”
“别急,等我一会。”
袁天雄快速转身,跑到自己马匹旁,从搭在马背上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行军水壶,又快步跑过来。
“快,用酒给公主搓搓头,兴许有用。”
彩凤和阿珠对望一眼后,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用酒?公主平时滴酒不沾,这能行吗?”
“能行,这是太子妃告诉我们的方法,我们行军路上用过,好用。”
“可是我们不会啊?袁将军,还是你来吧?”
“我……我不方便,我教给你们。”
彩凤闻言,看向阿珠,
“阿珠你来吧,我手脚笨,学东西也慢。”
阿珠心领神会的看向彩凤,用力摇头道:
“不行,我闻着酒味头疼,别没等把公主治好,我再晕过去,还是你来吧!”
“还是你来吧!”
“还是你来吧!”
“……”
眼见着这两个丫头在这推三阻四,袁天雄有点不耐烦的摆手,
“都下去,我来。”
说着话,他上了马车,彩凤忙将玉洁放平后,迫不及待的说了一句,“袁将军,那就有劳你了。”
见她们要走,袁天雄无奈的蹙眉,喊住她们,
“你们别走啊,都在这瞅着,待会你们公主醒来要是怪我冒犯,你们得给我证明。”
彩凤和阿珠互相对望一眼后,忙不迭的点头,
“这马车空间小,我们在外面守着就行。”
阿珠和彩凤心里都明白,她们主子喜欢袁天雄,她们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袁天雄,她们得给主子制造和袁天雄单独相处的机会才行。
袁天雄看着躺在那的玉洁,向马车外瞟了一眼,随即双手合十,默念道:
“救人要紧,多有冒犯,你可别怪我。”
说完这句话,他整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将她的额头露出来,又打开酒壶,倒了一点酒在手上,待双手搓热后,在她额头上用力揉搓。
如此反复几次,她的额头已经开始发热,他赶忙将大氅上的帽子给她盖上,紧接着又开始用酒搓她的双手。
本来还应该搓她双脚的,但毕竟男女有别,考虑再三,他还是决定放弃了。
待到她手也微热时,他将她的双手塞进袖口中,又帮她整理下衣服,玉洁突然哆嗦着声音,嘀咕道:
“冷……好冷……我好冷……”
她说冷?
他该怎么办?
他左右看了一圈后,赶忙将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
“冷……好冷……”
她还在喊冷?
看着被冻的瑟瑟发抖的玉洁,他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他左顾右盼一番后,紧张的搓了搓双手,又将火炉向她身边移了移,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抱起她的头,然后慢慢坐在她身边,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一边帮她盖紧身上的披风,一边用自己的身体帮他取暖。
在这期间,他对外面的人吩咐道:
“阿珠,彩凤,你们二人骑我的马,让马夫继续前行,找到前面最近的城,公主需要好好歇一歇。”
“那就有劳袁将军照顾好公主了。”
阿珠留下这句话,吩咐马夫继续赶马前行,她拉着彩凤,爬上袁天雄的马匹,打马前行。
幸好这段时间她们跟着公主东奔西走,学会了骑马的技能,不然,她们此时真得急哭了。
马车里,袁天雄抱着玉洁,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她的心跳,他的脸突然红了。
他轻咽了下口水,低头看了她一眼,她白皙的脸庞一片平和,长眸安静的闭着,此时她没有了平时的跋扈,倒多了几分恬静。
他看着她微微张开的红唇,内心深处竟然有了一丝悸动。
在边关这段时间,玉洁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故意说些即矫情又不中听的话,他对她,没有多少好感,还有一点点讨厌。
如今,看着她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他对她的看法竟然变了,变的他自己都有点琢磨不透。
‘嗯……’
玉洁嘴里哼了一声,吓得袁天雄赶忙挪开放在她身上的眼睛,将头抬的老高。
他能想象到,待会这位刁蛮的小公主醒来时,看着她被他抱在怀里,暴跳如雷的样子。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其实,玉洁已经爱上他这个看起来有点憨憨的莽夫了。
当她缓缓睁开眼睛时,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袁天雄。
她躺在他的怀里?
她怎么会躺在他的怀里?
不可能,平时她靠近他,他都对她避之不及,现在怎么可能让她躺在他怀里呢?
难道她是在做梦?
对,她一定是在做梦。
她自嘲的笑了,心里暗想:袁天雄,你真是害我不轻,让我在梦里都能梦到你。
既然梦做的这么真实,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这个梦了?
想到这,她缓缓抬手,想要去按她的喉结,他却在这时低头看向她,紧张的吞咽下口水,结巴着问道:
“你……你醒了?”
“我……我没有……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那个……你千万……千万别生气。”
看着他面红耳赤又慌忙解释的样子,玉洁抿嘴笑了,
“你怎么跑我梦里来了?还这么真实?你紧张时的样子,真可爱。”
她的话,让袁天雄愣了一下。
她本该发火的,她本该跳起来大骂他一顿的?可是她怎么这么平静?还说出这么一番奇怪的话来?
他抬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喃喃自语道:
“嗯,还在发烧,看来是在说胡话。”
玉洁俏眉微皱,小声嘀咕着,
“这怎么不像在做梦?”
“袁天雄?”
她突然喊出声,袁天雄被吓的哆嗦一下,随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继续慌乱的解释,
“你发烧了,昏迷不醒,情急之下,我才用酒帮你降温,然后你又说你冷,我才抱着你给你取暖的,我什么也没做,真的什么也没做,不信你问你两个丫头。”
此时玉洁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在做梦,这是真实发生的事。
她眼珠轻转,心里有了主意。
她面色严肃的从她怀里挣扎着坐起,随即捏着帕子,开始不停的擦眼泪。
“你别哭啊,我错了,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