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眸中不解之色愈发浓重:“可我西越疆土,实无鹿城之存!”
牧兰渊面色冷峻,仿若寒霜凝结,冷冷地凝视着她,随后反手接过身旁随从恭敬递来的舆图。
他轻轻一展,修长的手指坚定地指着图上标注的一座城池,沉声道:“殿下,此城便是我所求之鹿城。”
姜离闻此,面容惊诧万分。
“那是本宫误会了?”她唇瓣轻启,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无奈。
牧兰渊依旧沉默不语,那寒凉如水的目光犹如锐利的箭镞,紧紧地锁定着姜离,似要将她刺穿。
姜离微微一扶额:“七皇女有所不知,这鹿城早已更名朱雀城,如今我西越境内,再无鹿城之名。”
瞧着牧兰渊阴沉的面色,姜离唇瓣微微勾起,好心的解释道:“意思便是,若七皇女一早便求朱雀城,契券上便该写明朱雀城,而非鹿城了。”
“再者,本宫虽为皇太女,却非一国之主,万没有资格将西越城池拱手让人,七皇女亦出身皇室,难道不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牧兰渊此刻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何为无耻之尤!
他那俊朗非凡的面容,此刻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浓云,一双寒眸仿若深不见底的幽潭,压抑着汹涌澎湃、几欲喷薄而出的怒火。
“呵呵!”他紧攥的拳头咯咯作响,骨节处因用力而泛出苍白之色,然而他仍在强自忍耐。
良久,他忽地就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人来人往的长街之上回荡,却毫无半分欢愉之意,反倒透着无尽的愤怒。
“哈哈哈哈......好个西越皇太女!”这肆意的狂笑,仿佛要冲破云霄,震碎苍穹。却让闻者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笑罢,他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弧度尚未消散,眼中却已满是冰冷彻骨的杀意,宛如来自九幽深渊的寒芒。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前去与君上亲自说道说道了!我相信,君上会愿意替殿下还了这五十万两。”
言毕,牧兰渊转身欲走,却被姜离的一句话生生留住了脚步。
“只怕东夷人入不得我西越宫廷。”姜离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在风中飘荡,她身姿挺立,衣袂飘飘,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牧兰渊的身形一顿,背脊僵直,仿若被定在了原地。
周遭的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凝结,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却又在触及这凝重的氛围时,匆匆加快脚步离去,生怕被卷入这无形的漩涡之中。
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却无法驱散那弥漫的阴霾。
牧兰渊缓缓转身,就这样与姜离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半分,仿佛两座巍峨的山峰,在这喧嚣尘世中坚守着各自的立场与尊严。
池衡更是下意识的捏紧了腰间佩剑。
一行人眼中满是惊惧之色。
他们一直都瞒得天衣无缝,这人到底是如何察觉的?
还是说……她是在诈他们?
在牧兰渊似要杀人一般的眼神之下,姜离缓步上前,抬手轻轻弹了弹他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本宫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不如,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