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喷出来的热气几乎要冲到卢氏的脸上,卢氏慌张往里退。
看见衣裳还在前边,又赶忙抱起了木盆。
若是衣裳脏了,回头于豹又要骂。
等等,林昭昭这个贱人喊她什么?
卢大婶?
卢氏气急,结果林昭昭又说了一句话,叫她更气了!
“你怕是不知道吧?那个贱蹄子就是你为林琅精心挑选的贴身丫鬟,听雨呀!”林昭昭笑出了声,又赞同的点了点头,“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驰,就是不知道将军这回会厌了谁?还是两个都是一时新鲜呀?”
“林昭昭!”卢氏瞪着牛车,气愤地吼道,“孔桑要是死了,你们还得回到后营去!”
就算孔桑不死,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十夫长,真不知道郭氏和林昭昭这两个小贱人在得意什么?
等琅儿有了将军的孩子,到时候还不是琅儿说了算!
想到这里,卢氏更加觉得,她得去军营一趟,好好治一治听雨这个贱蹄子!
牛车上,郭氏关切地看着昏迷的男人。
“娘亲,军医说了,孔桑爹爹没事的。”林昭昭宽慰道。
大不了,她一会儿丢两粒消炎药给孔桑!
卢氏有句话说的挺对的,孔桑一死,她们一家三口又得回到暗无天日的后营。
就算不为了孔桑爹爹这个人,单纯为了将来,她也会把孔桑照顾的妥妥当当。
“我知道,我就是……”郭氏也说不上来,她现在对孔桑是什么样的情感。
说不出来,她便不说了。
林昭昭也选择了沉默,没有继续追问。
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看见了坐在门口的小人儿。
林墨小鸡啄米一般,打着瞌睡。
“墨儿!”
是阿姐的声音!
林墨睁开眼,就看见了坐在牛车上的阿姐和娘亲。
“你们回来啦!”他欢喜地站起身,推开身后的院门,又跑上去,这才看见了躺在车上的孔桑。
他疑惑地问道:“爹爹这是怎么了?”
昨晚爹爹还好好的,说是跟娘亲出门找阿姐,很快就能回来,让他守好家!
他的确守好了家,怎么爹爹却出事了!
很快,他的眼里蓄满了泪水,要张嘴哭出来的时候,有一只手捏住了他的小嘴。
他委屈地抬起头,看向阿姐。
“别哭,你爹没事。你要是哭了,就真出事了。”林昭昭看见小弟乖巧地点头,这才松手,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对门的于老太时不时地就出来,逗逗坐在门口的林墨。
这会儿听见动静,走出来一看,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她问了一声,见没人回答,又冲着屋里头喊道,“老大,你出来一趟!”
林昭昭正在犯愁,凭借她和娘亲的力量,将孔桑挪到屋里头,很难不牵动孔桑的伤口。
没想到于老太将自家儿子喊了出来!
虽说孔桑爹爹说了,跟对门的少接触,但关键时刻,于老太也没想象中那么坏。
“军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这是受伤了啊!”于老大也不含糊,又喊来了胡老太的两个儿子,三人合力,将孔桑安置在了床上。
临走的时候,于老大交待道:“有事随时招呼,要是我不在,也可以去找胡大哥!”
林昭昭将人送走,关上院门,就听见于老太又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