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太傅和文韬来往的书信是苍樾送进宫来的。
昌隆帝看到书信,瞬间血气上涌,怒不可恕。
“苏太傅,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昌隆帝再一次把信砸向苏太傅。
尽管他早就知道真相,可当真相真正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难以接受。
苏太傅是三朝元老,是他的老师,也是他曾经敬重的人。
他可以接受苏太傅谋权篡位,毕竟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但是,他不能接受苏太傅通敌叛国。
一个人连自己的国家都敢背叛,连基本的信仰都没有,何谈为人?
他无法接受自己曾经崇敬的人,是一个连生而为人最基本的忠诚都没有的人。
苏太傅目光落到信上,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这些信是他亲笔所写。
只是,这些信是他藏在暗格里面的,那暗格里面可不止书信,还有其他不能见人的东西。
这些东西藏在那里,连苏一舟都不知道,宋司摇怎么会找到?
苏太傅越想越心惊。
但是,苏太傅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他迅速冷静下来,准备来一个打死不承认。
“皇上,这些书信都是伪造的,不是臣写的,是有人要故意陷害臣,你要替臣做主啊。”
苏太傅老泪纵横,委屈至极,仿佛只能以死证明清白一样。
“太傅大人,你别先急着哭啊,这些书信只是开胃菜,后面还有正餐。”宋司摇冷声讽刺。
“宁安郡主,我知道你能力非同寻常,想要栽赃我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这通敌叛国的罪名我实在担不起,若我之前有得罪你的地方,我在这里给你说声抱歉,请你放过我吧。”
苏太傅年近古稀,用哀求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再加上他那沧桑的脸上流着悲痛的眼泪,这样的场面令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他话音才落,就有人开始指责宋司摇。
“宁安郡主,你都能死而复生,证明你有通天的本事,但这本事不是用来陷害忠良的。”
“宁安郡主,太傅大人是三朝元老,为了大周的安稳他呕心沥血,不辞辛劳,你怎么可以这么诋毁他?”
“你简直是德不配位!宁安郡主,纵使你有万般才华,但你诬陷忠良,道德败坏,也是我大周的耻辱,不配为郡主!”
“镇北侯有你这样的女儿,他若泉下有知,必定羞愧难当!你是让他死了也得不到安宁啊?”
“我还以为镇北侯后继有人呢,原来是看走了眼,这不是个人,是个畜生!”
……
各种谩骂不堪入耳,像是暴风雨一样钻进宋司摇的耳朵。
宋司摇没有做任何的辩解。
她冷眼看着他们,现在他们骂得有多厉害,一会儿真相坐实,他们就有多痛苦。
这些辱骂的人被宋司摇冰冷的眼神震住,不过几瞬息以后,他们的诋毁声就戛然而止。
“都骂完了?”宋司摇目光横扫众人,众人低头,默不作声。
她继续说,“我们继续正题。”
她看向昌隆帝,“皇上,之前假传圣旨,阻止江将军去支援风沙渡的人找到了,他们在宫外候着。”
“宣!”
不多一会儿,侍卫押着三个人进来。
一个内侍,两个侍卫。
苏太傅目光落到那三个人身上,她身体晃了晃,险些没有站住。
这三个人怎么会落到宋司摇手中?
他明明吩咐人将这三人灭了口的!
“你们三人说,是谁指使你们假传圣旨,如实招来!”宋司摇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