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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昊林抱得非常的大力,那力道仿佛是要把沈茶嵌入自己的身体里面,虽然只分开了一天一夜,但他深刻的领悟到了古人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什么意思,从沈茶离开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处在惶惶不安的状态里,不止是他,留在嘉平关城的这几个人都是如此,这是他的感觉更强烈一些。直到把人抱在了怀里,这种感觉才慢慢的消失,整个人菜渐渐的放松下来。
“兄长!”虽然很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但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抱的时间太长也不是很好,沈茶拍拍沈昊林的后背,说道,“大家都在看着呢,你先放开我!”
沈昊林也知道这样不好,但他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听到沈茶这么说,虽然不怎么情愿,但也是松开了手臂,放开了她,假装没有看到金菁脸上似笑非笑、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走过去也给了他一个拥抱。
“欢迎回来!”轻轻拍了金菁的肩膀,沈昊林看看他,又看看金苗苗,“辛苦了!”
“国公爷不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吗?”金苗苗把自己的马交给沈茶的亲卫,“厚此薄彼可不好。”
“给你的拥抱应该轮不到我,三个小孩在家等着你回去,他们才是应该给你拥抱的人,我觉得你更愿意让他们表示一下思念之情。”沈昊林看了金苗苗一眼,又看看前面跟薛瑞天他们说话、慢慢往城里走的沈茶,转头跟金菁说道,“你们回来的这么快,看来之前的猜测都应验了,果真是完颜宗承和完颜萍搞鬼?”
“表面上是这样,实际上……一言难尽啊!”金菁把缰绳丢给后面的暗影,自己跟在沈昊林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这一天一夜过的,真是心惊肉跳啊!对了,小五跟你说了多少?”
“没说多少,我是急着出来接你们,就在路上听他提了那么两句,具体的内容还不是很清楚。”沈昊林挑挑眉,“你刚才说,表面上、实际上,那么,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那对父女真的是替人顶包的?”
“没错!”金菁打了个响指,“基本上跟我们猜的差不多,但更复杂一点,那个幕后的人……至今都没有真正出现过,不知道他是谁。”看看凑过来的薛瑞天,金菁朝着他挑挑眉,“这案子里面汇集了众多的势力,有阿不罕的旧部,有完颜喜父兄的旧部,以及把这俩旧部归拢在一起、想要彻底将完颜家族踹下王位的神人。还有一个,就是腾乌的耶律泽盛老将军,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这里面掺合了一把,可是,我并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来证明,现在也只是怀疑而已,不过,耶律老将军就算是掺合这事,目的只有一个,他纯粹就是要逼完颜展雄老将军彻底对完颜家失望,离开金国,返回辽国,这是他毕生最大的心愿。”
“这两位老将军……”沈昊林和薛瑞天对望了一眼,“不会也是……”
“他们是兄弟。”沈茶走回到沈昊林的身边,解释道,“完颜老将军的母亲是辽国宗室女,是耶律老将军的堂姑姑,老太太临终前的遗愿就是想要完颜老将军回到她的母国,不要为完颜家族尽忠。”
“所以,你也怀疑……”金菁看向沈茶,“老将军在里面做了手脚,是不是?”
“老将军是个比较正直的人,不会做那种事。我的怀疑是你的那位花友、同好,耶律菱少将军,他要是为父分忧的话,做这样的事情是非常合理,也很正常的。”朝着跟他们问安的嘉平关城百姓回了礼,沈茶继续说道,“那个金国的仵作,就是辽国安排在午马镇的卧底,你别看他当时气焰嚣张,那都是做戏给我们看的,耶律菱过去的时候,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很隐晦的眼神。”
“我怎么没看到?”金菁努力的回忆昨天晚上在青峰茶楼发生的事,摇摇头,“没注意到。”
“那个金国的那个仵作,年纪不小了,按理说经验应该非常丰富,绝不可能弄错死因的,可他偏偏就错了,是为什么?”沈茶一挑眉,“是有人让他这么做的,这样做对他和他背后的人有好处,对吧?”
“说的是,大夏和辽国的仵作在他的面前就是俩学徒,根本插不上话,之前的验尸肯定以他为主导,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心里有所怀疑,也不敢当面质疑,所以,才会给了我们那么一个特别荒谬的结论。”金菁点点头,“没有人授意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做的。有了他的这一番折腾,完颜宗承和完颜萍在老将军的心里就更加的不堪了,老将军也是从那个时候,那颗为完颜家尽忠的心才开始动摇。”
“没错,心灰意冷就是从那会儿开始的,后面咱们找到的任何证据,以及金国死士们的那些口供,不过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棵稻草而已。”
进了国公府,大家先往暖阁走去,秦正和晏伯在那里等着他们。
沈茶捧着沈昊林塞过来的手炉,又继续说道,“还有一点,是你和耶律菱聊天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耶律菱作为耶律老将军唯一的儿子,做事情积极主动这一点,并不会让人心生怀疑,都会觉得他想要在父亲表现自己。可自打他跟金国仵作的小动作让我看到了之后,我就开始注意他了。你记得我之前跟他说,让他们封锁边境的事情吧?”看到金菁点头,沈茶笑了一下,“他跟我说,耶律老将军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接下来的那番话,其实根本不是老将军的口气,完全就是他自己的。后来你接替我跟他聊天,我听他说什么自己没脑子之类的话,觉得特别的好笑,后来听到他为了证明自己没脑子,把小时候做过的蠢事抖落出来,更觉得他是在欲盖弥彰。但有一点,不知道军师是不是注意到了。”
“你是说……”金菁沉吟了一下,“他跟耶律南的关系?”
“对!”沈茶点点头,“他那个故事应该不是现编的,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他隐瞒了一些细节。他和耶律南秉烛夜谈了整整一个晚上,聊的不止是他说的那些,还有耶律南针对他未来的一些计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耶律南是看中了这个堂弟的天赋,想把他培养成第二个自己。”
“培养成第二个耶律南?”薛瑞天一挑眉,“听着就觉得很可怕,一个耶律南就够人头疼的了,再来一个……”薛瑞天摇摇头,“这以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不,小天哥,方向错了,我们需要对付的是耶律南本人,从他这次出使就可以看出,耶律南的重心已经转向我们大夏了。但金国那边不能没有人盯着,所以,耶律菱……”沈茶摸摸下巴,“很有可能是接替耶律南,对付金国的人。这一次金国使团的案子算是耶律菱的小试牛刀之举,既完成了父亲的心愿,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一举两得。虽然他主攻金,我们也不能对他掉以轻心,需要好好的研究一下。”她看看金菁,“你跟老将军说的那句话很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耶律菱日后的成就应该远在老将军之上。”
“这么一看,午马镇一趟收获不小!”秦正和晏伯裹着狐裘大氅站在暖阁门前的台阶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也不算是给辽、金做白工,也摸了摸他们的底细,也是不虚此行了!”
“师父!”沈茶朝着秦正深深的一揖,“徒儿回来了!”
“好!好!回来就好!”秦正捋着胡须,朝着众人招招手,“快点进屋暖和暖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