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宋瑾瑜之外,暖阁里坐着的人几乎都是出身军旅,吃饭的速度极快,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大家就已经是酒足饭饱了。
“你们坐着吧,我们上街去看看灯!”秦正拉着晏伯站起来,从旁边侍从的手里接过两个人的斗篷,“顺便猜猜灯谜,说不定还能给你们赢点什么小礼物呢!”
“还猜灯谜呢!”薛瑞天和他俩挨着近,走过去给他俩整理斗篷,“您两位小时候跟夫子、跟先生学的东西,现在还能记得住啊?能记得住的,大概就是那一摞摞的兵书了吧!”
“这你就不动了,兵书固然很重要,个人涵养也不能忽视,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没事的时候,也会看看书。”秦正拍拍薛瑞天的肩膀,又看看相携走过来的沈昊林、沈茶,“你们两个现在也还看书?”
“看的,师父。”沈茶点点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有的时候想事情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静下心来去书中寻找答案。”她看看沈昊林,“何况,之前还遇到过辽国大将跟我们掉书袋,只不过,学了一个半半落落,自己还没搞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巴巴的捧出来现眼了。”
“茶儿在战场上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可那个辽将偏偏挑衅她,说大夏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而且年纪这么小就出来打仗,肯定没念过书,大概是个睁眼瞎之类的。”沈昊林接过梅林递来的斗篷,转过身给沈茶穿上,继续说道,“结果,被茶儿噼里啪啦的一通之乎者也,直接给说蒙了。”
“昊林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就几个月之前的事,那辽将叫什么来着?咳,甭管叫什么了,最可乐的事是在后面,也不知道小茶说的哪个点刺激到他了,连动手都没动手,那哥们儿就直接从马上栽下来了。落马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特别满足的笑容。”薛瑞天一边说,一边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了件厚厚的狐裘,不顾宋瑾瑜的反对,直接裹她身上了,“老实点,不许给我脱下来,听到没?嘉平关城的晚上比西京冷得多,你要是不想生病,就给我乖一点!”
“不止我们懵了,辽国的人也挺懵的,还以为茶儿掌握了什么更神奇的本领呢,那场仗,我们是没费一兵一卒就赢了。”沈昊林看看大家都准备好了,“今天晚上人多,大家都小心一点,别冲散了。实在找不到同伴,就直接回府。”
“昊林哥,不用担心。”宋其云一拽夏久和沈酒的胳膊,“我们仨负责街面上巡逻,这就要去接班了!”三个人走到大家跟前,行了礼,“二位伯父,各位哥哥姐姐,我们先告退了!”
“好!”沈昊林点点头,“咱们也走吧?趁着人不多,还能踏踏实实的玩一会儿。”
众人呼呼啦啦的往暖阁的门口走,白萌跟在沈昊林的身边,隔着他,一脸好奇的看着沈茶。
“大统领,有何指教?”沈茶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这么看人不觉得失礼吗?”
“虽然在下经常听陛下提起将军,说将军多么多么的厉害,多么多么的沈勇,但在下从未和将军有过什么接触,并不了解将军的行事和为人,总觉得陛下很多时候都是夸大其词,如今……”白萌轻笑,“将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神奇,为此,在下要为自己曾经的小人之心向将军道歉。”
“对于不熟悉的人抱有疑惑,是很正常的,没有什么可抱歉的,大统领是不是太过小心了?”
“沈将军真是个痛快的人。”白萌还打算说点什么,却被旁边的薛瑞天和宋瑾瑜同时拽了胳膊,“你们两个干嘛?吓我一跳!”
“宋珏那个家伙老跟你提小茶干嘛?”薛瑞天黑着脸,很是不高兴的问道,“你老老实实的跟我说,那混蛋是不是对小茶有什么不好的企图?”
“他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就算贼心和贼胆都有,他也要为边关的稳定考虑一下,是不是?再说了,太后娘娘那关也过不去呀!”白萌翻了个白眼,“他对沈将军纯粹就是欣赏而已,不用想太多。”
“大统领,如果皇兄真的想要迎娶小茶,母后会反对?”宋瑾瑜摇摇头,不赞同的说道,“母后很喜欢她的,而且,母后早就说过了,不干涉皇兄的婚事。”
“小瑜,这你就不知道了!首先呢,小茶是武将,虽出身镇国公府,但从小到大都在边关、沙场长大,必定不会受宫廷礼仪的约束,姨妈会担心,这样的女子进宫可能会带来一些麻烦。”薛瑞天伸出胳膊,搂住宋瑾瑜的肩膀,带着她避开人群,“再者,姨妈虽然不干涉宋珏的婚事,但他若是娶一个可以牵动他心神的女人,也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自古以来,帝王无情!”白萌叹了口气,“若陛下的后宫里有他的真爱,不管太后娘娘多喜欢这个人,也会毫不犹豫的斩杀的,免得这个后妃变成祸国殃民的妖妃,也免得陛下会变成被妖妃魅惑的昏君。”
“你们两个大男人……”金苗苗很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居然兴致勃勃的讨论皇帝后宫,真够无聊的。”
“不是讨论,而是传授!”薛瑞天拍拍宋瑾瑜的肩膀,指指路边的一个金鱼灯,“看,像不像你?”
“……”宋瑾瑜并不想搭理他,甩给他一给白眼,把他的胳膊从自己的肩膀上扒拉下去,跑到金苗苗身边,“苗苗,咱们去前面看看!”
“好!”金苗苗点点头,朝着薛瑞天冷笑了一下,“该,让你嘴欠!”
“这两个小丫头!”薛瑞天看着宋瑾瑜和金苗苗的背影,一拽白萌的胳膊,把他拽到那个挂着金鱼花灯的摊子跟前,“老哥,这个灯多少钱?”
“十文!”
“这两个我都要了。”
薛瑞天掏出二十文钱递给摊主,挑了两个看上去比较顺眼的金鱼花灯,自己提了一个,塞到了白萌手里一个。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萌很不解的看着手里的花灯,“不怕被骂?”
“她们不是说我嘴欠吗?”薛瑞天坏笑,“我要让她们看看,本侯不仅嘴欠,还手欠,等回去以后,把这两个花灯挂宋瑾瑜的门前,我让她一睁眼、一出门就看到它们。”
“……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