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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瑞天非常无奈的看着宁王殿下和金菁,看着他们对自己的嘲讽,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轻轻摇摇头,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这两位对自己的评判还是很正确的,对于薛家是青莲教创始人之一的这个事实,他确实是有点不太能接受,如果不是证据确凿的话,他肯定会认为他们在胡说八道,看到薛家式微,恶意的朝着薛家泼脏水。
可一旦接受了这个事实,一直困扰他的很多疑问,都已经迎刃而解了。
薛瑞天又叹了口气,其实,他是一个对外界感知相当敏感的人,别人对他的态度,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变化,他都可以很敏锐的感觉到。
首当其冲的,就是沈昊林、沈茶和金苗苗,自从他们从西京城回来之后,他就觉得他们变了,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虽然表面上看着没有变化,但他还是感觉到这几个人眼神的交流、私底下的悄悄话,变得特别的多,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也带了一丝丝的小心翼翼,仿佛是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太好,就会伤害到了自己。
他一开始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改变,不明白他们到底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反应,还特意找了金菁来谈心,他总觉得金菁知道的应该比自己更多一点。
事实上,金菁确实是比自己知道的多,虽然没有明说,但还是给了一些暗示,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他敏锐的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变化,跟之前他们提到的那位早亡的薛家娘娘有关,跟太皇太后有关。
他想了好久,突然想起来,在武定侯府的书房,有一个上了锁的箱子,里面放着的是他父亲老武定侯的手札,他从来没有打开过,因为找不到钥匙,他又不是很想暴力破坏父亲留下来的遗物。
但现在似乎只有那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可以解答他心中的疑问,所以,他不得已将那个锁给砍掉,把所有的手札搬出来,在武定侯府的书房里闷坐了几个晚上,将这些手札仔仔细细的看完了。
看完之后,里面的内容让他大为震惊,以至于接下来的几个晚上都没睡好,也终于明白了身边的人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会是那样的。他如果处在沈昊林他们的立场上,恐怕也是会做出同样的反应。
青莲教对于大夏来说是个人人喊打的祸害,大夏以及前面的几朝,都曾经是青莲教的受害者,他也曾经立誓,如果发现青莲教徒,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可现实却狠狠的抽了他一个嘴巴,自己家和外家都无一幸免的卷入了青莲教里面,很多事情都跟他们又关系。只是,这种牵扯到底有多深,他没有看出来,但本能的觉得,至少也是个中坚力量。他的父亲、他的母亲想要摆脱这种困境,所以,才同意了先皇的布局,才同意用自己的名声来洗白曾经的罪恶。
看完了那些手札,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父亲、母亲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愁眉不展,当着自己也是强颜欢笑,那段时间正是他们纠结、无力的时候,等那段时间过去了,两个人的状态又恢复到轻松的状态,不过,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过去多久,大概有个大半年的时间,他母亲通过的案子就沸沸扬扬的发酵起来,又过了没多久,他母亲就过世了。
想到这里,薛瑞天轻轻的叹了口气,还想要继续回忆,但还没来得及,冷不防的就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狠狠的锤了一下。
“干嘛?”他揉揉自己的胳膊,恶狠狠的瞪着锤了自己的金菁,“用那么大的劲干嘛?”
“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带理我的,我不揍你等什么呢?”金菁朝着薛瑞天一呲牙,“殿下问你话呢,你这是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想着,如果真的是昊林他们说,可能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薛瑞天一摊手,“事实上,我多少能明白一点他们对我的小心翼翼,其实,也没什么必要,崩溃也是崩溃一会儿,不会一直都颓势下去的。殿下可能不太清楚,但小菁知道,臣不是那样的人。既然有这样的问题,就想着办法去解决。如果真的是薛家咎由自取,咱也认头。总不能先人带来的荣耀可以接受,先人带来的罪过不能接受,没有这样的道理,对不对?”
“你想的明白就好。”宁王殿下点点头,“一会儿我们要去审一下关在地牢里的那些人,他们是受了柳家家主的指使,来蛊惑你的,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配合他们,把他们的实话套出来就行。”
“嗯”薛瑞天摸摸下巴,想了想,看向金菁,“咱们是不是有一个里外套间的审问室?”
“对!”金菁点点头,“用那个?那个好久没用了,得提前收拾收拾。”
“用那个!”薛瑞天点点头,“那个有个机关,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能看到外面的情况。我去糊弄他们,你们在里面看着。”
“行,一会儿找人去收拾一下。”金菁朝着宁王殿下一笑,“殿下您就瞧好吧,关于审问这个事儿,交给小天去做,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一定会让您满意而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