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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先不要急,听阿若从头慢慢开始说。”代王爷看看薛瑞天,想了想,“如果你觉得你听到的东西超出你的认知或者是你认为不对的地方,也请你不要随意评价,好吗?你可以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你处于薛劲长的那个时期,如果你是他的话,你要是做选择的话,应该会怎么选,应该会如何来权衡利弊,既不伤人,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好不好?”
薛瑞天想了想,朝着代王爷点点头,表示同意他老人家的观点。
“还有你们……”代王爷扬扬下巴,指指沈昊林、沈茶,又指指宁王殿下,“只管听着就好,不要发表评论,可以做到吗?”
“可以的。”沈昊林、沈茶和宁王殿下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只是一个旁观者,祖辈过往的旁观者。”
“你们能做到这一点就是很乖了。”代王爷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吴清若,“可以开始了。”
“好,咱们从哪里说起呢?既然你们提到了薛劲长和沈益舟之间的那个误会,那我们就聊聊这个误会。你们知道的应该是薛劲长领着越州的学子在前往西京城的路上遭遇了劫匪,而带着自己小兄弟的沈益舟恰巧在薛劲长领着人到西京城门口的时候出现了,结果薛劲长误以为沈益舟一行人和那群劫匪是同伙,所以,举告给了城门的守军,结果引发了后来大校场的比试,没错吧?”
“是!”薛瑞天看看沈昊林、沈茶,朝着吴清若点点头,“我们都看过薛劲长留下来的手札,上面是这样写的,而且,他在字里行间都表达出了自己是被有心人摆了一道的意思,那个所谓的有心人就是他们在路上碰到的其他学子,和他们一起来西京城参加赶考的。”他想了想,“难道连这一段也是假的?”
“当然不是假的,是实打实发生的,那些有心人也是真实存在的。但你们不想想,为什么会有人要暗中挑唆薛劲长和沈益舟?明明二者并没有任何的联系,这些人是怎么那么轻易被挑唆的?”
“为什么会被挑唆?”薛瑞天摸摸下巴,想了一会儿,“是因为科举?”
“没错。”吴清若点点头,“前朝后期一直都遵循的是举荐和科举两个选官制,寒门出身的读书人可以通过科举来跻身士子的行列,但世家豪族、乡绅出身的子弟,既可以通过科举,也可以通过举荐为官。这就是说,如果觉得自己有能力,不想以出身来跻身士子的行列,这些所谓的世家子还可以通过科举来获得选官的资格。”
“可这在那群寒门学子的眼中,就是明晃晃的抢夺了他们出头的机会。”沈茶冷笑了一声,长长的叹了口气,“所以,那些有心人才会轻易的受到蛊惑,才会想方设法的要置薛劲长于死地,想让他参加不了科举、甚至是希望他因此得罪西京城权贵,家中遭到权贵不留情面的报复,如果是满门皆灭最好。”
“说的不错。”吴清若拍拍手,“那你们再猜猜,薛瑞天对他们的计谋是否知情?”
“师父这样说的话,应该是知道的。”看到吴清若微微颔首,沈昊林又继续说道,“那么,他之所以会入这个圈套,应该是将计就计?可是为什么呢?在此之前,他跟老祖宗素不相识的。”
“他又不是傻子,哪儿能真的看不出来沈益舟是什么人?”代王爷冷笑了一声,“他只不过是想要借此结交西京城的权贵而已,只是没想到,沈益舟是真的狠,自己差点丢了大半条命进去。”
“可结局对他来说是很好的,虽然最开始是处心积虑,但最终还是收获了这一生最好的朋友,不是吗?”沈茶轻轻叹了口气,“那一次的苦倒是也没有白受,达成了他的心愿,是不是?”她冷笑了一声,“不过,那些挑唆他的人,后来的结局也不是很好的,薛劲长在手札里面写了,后来打听到了,这几个人被送到宫里做了内侍,因为不堪忍受宫中的折磨,在老祖宗打到西京城之后,就主动打开了宫门,迎接老祖宗的兵马入宫,这……”她看看吴清若,“应该没错吧?”
“没错!”吴清若朝着沈茶笑笑,“他手札上面的内容,绝大部分应该都是事实,只是掩盖了对他不利的部分,他从内心而言,不希望这一小部分流传下来而已。”
“可是,王爷!”薛瑞天举手,“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话刚说完,看到其他几个人向自己投来的目光,就知道自己突然犯傻了,鹰王在这片土地上一直都是很特殊、很神秘的存在,鹰王势力的源起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了,但鹰王势力掌握着全天下的消息,没有什么人或者事情是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不好意思,脑子突然抽了。”他摆摆手,“您请继续说吧!”
“这是想明白了?”
“是,想明白了。”薛瑞天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突然糊涂了一下,问了个啥问题。”
“想明白就好,那我就继续说了,虽然这个结局对薛劲长而言是好的,但他付出的代价也是很大的,从那一次之后,他的身体状况就不是很好,沈益舟和高宗在知道他的情况之后,也找了很多名医给他调理,甚至找到了我们头上,我们也帮了些忙,所以,他才能硬撑着活到知天命之年。”
“原来是这样。”薛瑞天点点头,“怪不得在他留下来的东西里面,并没有他领兵的记录,我之前还奇怪,到底是为什么,原来是身体不好,以前都不知道这一点。”
“他不想让人知道,青莲教的创始人若是身体不好,总缠绵病榻,若是传了出去,还怎么让信众信服?还怎么得到那些巨额的供奉呢?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做法,他是绝对不肯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