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襟危坐,脑袋抬得跟土拨鼠一样高。
至于土拨鼠是什么东西,在我的印象里,那是一种瘦的像猴但吃起来更像田鼠的一种生物。倒不是说我就一定吃过,而是比喻,比喻您懂吗?
鸦师爷讲话的时候很像一位老先生,她先环视一周,接着对专门要叮嘱的学生有眼神上的交流,那双眼睛很认真的盯着你,言外之意就是,我接下来的话你可得记仔细了。
“其一,至少获取三件混沌邪物。”
这不难理解,混沌邪物是盖世妖王也就是猴哥的法宝,当年在神皇派时,各方势力你来我往斗的是不可开交,结果就只是为了那么一个珠子。
但就这么一个珠子,如果不是落在我手里,而是握着它的是那个已经放弃为人宗政一心,恐怕现在,整个神皇派已经不复存在了。
毫无疑问,混元天珠内灌注了猴哥对于境界和道法上的理解。再比如当初在面对赤霞元君的围追堵截,仅仅一件云龙紫金冠便可完美操控死亡权柄,这混沌邪物不可为不变态啊!
“三件?”
倒是不怀疑这混沌邪物的威能,让我凑齐全套,那我也不用费劲巴拉躲这躲那了,通通叫出来一起干死算逑。
可问题在于,这东西在哪都属于绝对保密的,要找三件出来谈何容易。
鸦师爷她们肯定事先了解过我的智力水平,对于我的所有疑问,她们就像有备而来一样,由麋鹿接过话头对我不屑道“这不明摆着呢嘛,混元天珠在神皇派,那其他的肯定在各方下属宗门里最信任的人手上。像是天师府,玄门,怎么猜都能猜到他们手头上一定有至少一件被镇压着的混沌邪物。”
但,那一刻我仿佛灵光上脑,于是我举手说出了一个让我觉得倍感聪明的问题。
“那…为什么不直接带去天上,天上那帮大佬不是更牛逼吗?”
我看了看众人,众人中,除了巴卫和大鲤,其余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嗯…难道不是吗?”
麋鹿怜悯的看了我一眼,她叹了口气,反问道“那你知道天上那帮大佬打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我脑子有些短路,鸦师爷揭过这个话头,她言简意赅道“我们已知的,保存有混沌邪物的宗门有,东洲仙云宗,现存有天生一气杖。玄门,浑天大氅,朱红太岁。天师府,宝象真云履。”
这是作弊!
我脑子顿时开了窍,想起先前麋鹿那言之凿凿表情和语气,感情这丫的是看了答案再出的问题,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优先考虑浑天大氅和宝象真云履,这两件都是能保命的。”
“那天生一气杖呢?”
我率先提出这么一个疑问,哪怕没见着过猴哥耍过,但听过祂故事的人都知道,这根棍子可是伴随着猴哥从水下一路打到天上,死在它手上的神仙大王不计其数。有生之年如果有机会,一定得摸摸。
还是麋鹿那副鄙夷的目光,“你能拿的动再说,那根棍子有座小山那么重。”
“哥们会搬山术!”
我双手叉腰,先牛逼一会儿再说。
“我说的是标准重量,打起来多重多轻得看它心情。”
“看谁?”
“法宝。”
“我大老远的跑过来,把它借走,就为了看它的心情?”
“对”
“那我不成跪着要饭的吗?”
“就这,多少人想跪还没这机会!”
“他姥姥的!”
见我们闹够了,鸦师爷清了清嗓子开始布置第二阶段的任务。
“其二,去岭南道附近寻找流散在外的亡国遗胄。”
启国,建国百载有余,经历的君主也不过才三任,先前征战诸国留有不少余毒,其中,神皇派也是在开国之初为高皇帝办了不少事才提拔上去的。
先前王国西北西南接连两场大乱,给这帮流民贵族打了不少鸡血,如今正在岭南那边重整旗鼓打算反攻。
不过,我还是没想明白,女人让我去那是什么意思,帮助这帮亡公贵族造反?
不过,紧接着我就联想到一个词,气运。
从很久之前,在我刚踏入修行这条道的时候就经常听人说因果因果。这里,涉及到一个说法,是人天生下来就有约莫过百的份额,与人交互就像贸易往来,这份额便会自发的增减。
好事做多了,即累积的份额在那,旁人便会欠你,待时而归。亏心事做多了,则变成了别人倒欠你的。
而这份额多寡也预示着一个人的命数强硬。很多帝王之所以有帝王相,很多是由于人家天生下来份额就比别人大的多,在一些练气士的眼中,跟黑夜里往人脸上打灯一样醒目。
扯远了,往回说来因果循环下一个人的份额被越滚越大,最终真的汇聚成势那滂沱运势便会形成某种名为气运的概念,而有了这份气运,便好似顺应天命,会有种心想事成的魔力。
所以,这里让我去接触也没什么问题,能把那些残羹剩饭拾掇拾掇一些改改运势在情理之中。不过,想到之前王正清曾透露过,以大气运洗去混沌邪物身上的邪气不失为一种妙用。这里,我猜想女人她们让我去获取三个混沌邪物的目的也就在此。
念及此处我念头通达,不由得对我幕后的智囊团表达了深深敬意。
鸦师爷在此停顿了一下,似乎担心我听不明白,当她投来是否需要详细介绍的目光时,我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她也不再废话什么。
“其三,直往北上,面见真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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