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昶看着相视而笑的刘毅和庾悦,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了,王谧有刘裕的强力支持,未必会就范,再说,你抓王谧的这个把柄,刘裕手上可是也有你的把柄。据我这里得到的消息,上次的那个谢停云家灭门引发的王家,刁家,桓家三家谋逆大案,跟刘婷云有关,很多在建康城的老天师道徒都给刘穆之抓了,有些人,已经供出了他们是给刘婷云找来的。”
刘毅收起了笑容,咬了咬牙:“寄奴这回跟我已经挑明了此事,要以此逼我放弃在江北出镇,我跟他翻脸也是因为这个大吵一架。哼,刘婷云就是再怎么该死,也是我现在的夫人,不是可以用来跟我讨价还价的筹码。”
徐羡之叹了口气:“那你既然跟寄奴翻脸了,不排除寄奴真的把此事挑明的可能,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刘毅的眉头深锁:“玄武,朱雀,你们说,以现在那几个妖贼的指证,真的可以把刘婷云给下狱吗?”
孟昶沉吟了一下,说道:“只要你和寄奴还没走到决裂的那步,就不至于,现在你跟他大吵一场,一拍两散,等于你主动也放弃了出镇江北的提议,这就相当于家里兄弟吵了一架,几天不说话,甚至可能下点小绊子,但还不至于分家别居的地步。我想,寄奴也不至于真的拿刘婷云案来做文章。”
徐羡之点了点头:“我也同意玄武大人的看法,就算寄奴现在手中的证据,不过是一些妖贼的口供而已,并无实证,以刘婷云的能力,想必已经把当初招募这些人,安置这些人的手下全给处理干净了,不会留痕迹,这种贼咬一口的事,如果是对王愉这种人,寄奴可以直接安个谋反的罪名,出动京八兄弟灭门,但是对于希乐,对于这个嫂子,却是不能再用这招了。不过,哪怕是指使民间的舆论,暗中流传出这些说法,也会对你的声誉有很大影响,我认为,你可以跟寄奴斗一斗,但一定要控制规模,如果只是在朝中争权,不至于争锋江北或者是抢夺北府军中的兵权,那寄奴也不会轻易地拿刘婷云做文章。”
刘毅冷笑道:“他刘寄奴自己也有把柄,无论何时,慕容兰都是他永远的弱点,哪怕跑到南燕也是一样。他要真的说刘婷云搞阴谋,我就说他直接通敌,哼,互相伤害呗,看谁怕谁。”
庾悦哈哈一笑:“好,这个最好,我可以帮你再造舆论,就说上次南燕南下,就是慕容兰搞的鬼,要不然怎么刘裕怎么能一个人就退了南燕四十万大军呢?而且南燕军一退,慕容德就死了,哼,这一定是刘裕夫妻搞的阴谋。”
徐羡之冷冷地说道:“我说青龙大人,你这时候能不能少添点乱?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现在这时候,大晋并不安全,外有强胡,内有叛乱,寄奴和希乐虽然争权,但不能能损害国事为代价,不然内乱一起,外敌趁虚而入,前些年的那些悲惨往事,又将重演,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庾悦给呛得无言以对,只能咬了咬牙,说道:“这还不是因为他刘裕太嚣张了,什么都要抓在手里不放,连白虎大人都受不了他,我只是想帮着争取一下我们各自的利益罢了,难道有问题吗?”
孟昶勾了勾嘴角:“好了,都不要吵了,我也认为,刘裕和刘穆之现在反控制得太死,原以为白虎大人这回立了大功,回来可以争取更多的权益,可没想到,刘裕居然会趁着白虎大人在外征战,暗中拉拢何无忌,这样白虎大人回来后,我们的利益还不如之前呢,换了谁也咽不下这口气,再说,北伐中原,建功立业的也不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到,至少这回西征,白虎大人的表现就很好。”
刘毅冷笑道:“就是,我这回跟寄奴就是争一口气,凭什么他处处压我一头,要说以前他在军中功劳大,威望高,我也就认了,可这回我明明立了大功,回来后却给他拿我老婆说事,连个江北也不肯给我,所以,我必须要跟他斗上一斗,让他知道,北府军中不止他一个刘大哥。”
徐羡之看向了刘毅:“可是,刘婷云那里怎么办呢,你准备如何给刘裕一个交代?”
刘毅冷冷地说道:“这是我的家事,我自然会处理,而且,我保证,这个处理不会影响我们的组织。处理完了跟她的事情之后,我就会对外收拾王谧了,青龙大人,这回需要你的贡献,把王谧手下的那些不法不轨之事,证据收集得越多越好,尤其是建义以来,他王家干的那些个坏事,一件也不要落,就连他家的家丁欺负街上野狗和流浪猫的事,也都给我准备好了,到时候发动所有言官和御史,一起弹他,我就不信,刘裕保得住他!”
庾悦微微一笑:“这事我拿手,放心吧。”
刘毅本能地准备起身,要结束这次的会议,但孟昶却突然说道:“且慢,白虎大人,我这里还有件事要讨论。”
刘毅有些意外,又坐了下来:“玄武大人还有别的事?”
孟昶叹了口气:“是的,比起刘婷云来说,我觉得刘穆之更在意的,是陶渊明,白虎大人,朱雀大人,在我们组织里,对此人最了解的,就是你们二位了,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刘毅和徐羡之对视一眼,说道:“以前我就说得很清楚了,上任白虎王珣,本来是指定了陶渊明接任白虎,他应该是王珣的学生,此事我们亲眼所见,可没想到,陶渊明居然没有提任这个白虎之位,他自己说是因为当时感觉到了黑手党内部的危险,不想跟司马元显,庾楷,司马尚之这几人为伍,所以才主动请辞,果然,王珣后来就给另一个弟子殷仲堪所杀,然后陶渊明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份秘密,投靠桓玄,黑了殷仲堪。这就是我们知道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