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地死亡,没有令前面那人产生警觉,于是,隐藏身形的暗杀者摸到了他的后边,故技重施再度将其给解决。
两名歹徒先后倒在血泊之中,生命已然消逝,而这时,维克托的身影从隐身状态下显露出来。
他冷漠地扫了两个死有余辜之人一眼,然后抬手往天上扔出一枚旋转的飞牌。
那枚牌纸在半空中忽然开始燃烧,绽放耀眼的火光,紧接着发出一阵轰鸣炸响,好似一枚汽油弹在空中爆炸。
这一声震耳欲聋,像是信号弹般提醒了埋伏在四周的救援人员,他们是伯克利家族的安保人马,十多人直接从各种隐蔽位置窜出,向采石场的匪徒发动了攻击。
枪声连绵不绝,大部分匪徒在照面时就被干掉了,这群人的素质太低,里面居然还有第一次用枪的,连瞄准都不会。
身后是火拼的骚乱,维克托没有丝毫理会,他推开了门,径直的走进了那间屋子。
他看到了靠着婴儿床浅浅入睡的莎萨,也看到了在床里乱动的婴孩,嘴角顿时露出一个不可查的冷笑。
枪战没过多久就结束了,非常迅速,伯克利家族这边只有两人受伤,没人死亡,以微小的代价就将这伙乌合之众给一网打尽。
很快,脸上沾了点灰的帕克抵达了关押莎萨的这间屋子。
他一眼就瞧见了女主人,顿时就迎上去查看对方的状况。
很明显,莎萨并没有受到伤害,她只是睡着了,被帕克给吵醒后,基本上没理会帕克,再度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摇床里的孩子身上。
“乖乖宝宝……妈妈在这里……别哭宝贝……”
摇床里的孩子正在啼哭,帕克显得不知所措,回头看向坐在那儿的维克托。
之前他听从维克托的建议,向歼察局报桉,但不知为何,最终赶来救援的还是他们伯克利家族的人。
歼察局的人似乎……没有过来!
“外边的人都解决了吗?你们可真有效率。”维克托眼睛看着莎萨,却在对帕克说话。
帕克犹豫片刻后说道:“这群家伙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敢绑架莎萨夫人……”
他话刚说完,就有一名家族打手从门外走进来,朝帕克汇报了几句。
听到那些话,帕克顿时就惊慌起来。
“怎么了?”维克托有些好奇地问。
帕克赶紧说道:“我们逮住了这帮人的首领,那家伙说自己受雇于伯克利家族的死对头,他的金主还雇佣了更厉害的枪手,准备对西琴先生不利……该死!我们得回去加强山庄的防卫,剩下的人手最好再翻一倍……”
说着话,帕克就想过去搀扶莎萨夫人离开,但这时,维克托却将其制止了。
“你先出去安排事宜,我有些话想要对莎萨夫人说……”
帕克微微一愣,对维克托的要求感到困惑。
维克托解释道:“不用害怕,我可不敢对夫人不利,就只聊两句。”
帕克忐忑地望了目中无他物的莎萨夫人一眼,犹豫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夫人目前的状态,她不一定会对你的话有所反应……”
没关系的……
维克托向帕克保证,给自己留五分钟就够了。
最终,他让帕克同其他人离开了这间屋子,自己把门关上后,又坐回了婴儿床前的那张僵硬的木凳上。
眼前的女人神智迷茫,对床上的婴儿不遗余力地展露着温和与母爱,她轻声吟唱入睡的摇篮曲,摇床里的孩子逐渐停止了哭泣。
这房间里光线非常暗,只有一站油灯点在角落,昏澹的灯光衬托着细微歌声,还有那摇床吱呀的晃动声,整个画面充满了难掩的诡异。
维克托静静看着这对“拼凑”的母子,然后掏出怀表不断确认时间。
等到指针抵达了某处位置后,他才动口说话。
而这开口的第一句,就是一段让人听起来莫名奇妙的话。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段话——‘人总是能再活一世的,生无起点,死亦无终点,这便是轮回的意义。’”
说完第一句,他停顿了一下,看向面前人的反应。
结果毫无反应。
于是,他开始继续说了起来。
“实话实说,我们在第一次见面时,大伙应该都怀疑过你,不过你的伪装太过巧妙,以凡人的能耐,很难看出问题所在,所以……大家都被误导了,后面几乎就没有想过,真正可怕的犯人,其实就藏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一边说着话,维克托一边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步,从头开始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嗯……我们先从一年前在山地公园发生的死婴桉聊起吧……按照目前被逮捕的那个吉娜·兰斯特的说法,她是为了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富贵人家享受人生,才会‘不小心’杀害了伯克利家族的孩子。”
“这种说辞乍听之下没什么问题,但我总觉得,这样未免过于麻烦了,不是吗?”
“好吧,我就当吉娜的思维方式和普通人不一样,暂且认为这就是真相。”
“那么……吉娜为什么又要费尽心思扮演仆人进入伯克利家呢?她难道就真的不怕暴露自己是杀害孩子的凶手么?”
“哦对……这段据她的说法是,她是月亮路径的无性相先见者,密传是‘侍者’,需要侍奉有钱有势的人来获得气运的加持……”
“这段乍听之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整个雷克顿没有比达奇先生更有钱的主人了。”
“但是!”
“如果将两件事情的动机合在一起的话,就漏洞百出了……”
“为了自己孩子的幸福,把他送进伯克利家族替换掉原本的孩子……而为了施展自己的密传能力,又要潜入伯克利家族去窃走对方的气运,你不觉得这个计划很蠢吗?”
“如果真能偷走伯克利家族的气运,吉娜完全可以大摇大摆且正大光明的去工作,施展密传能力让自己也变得富有……”
“这样一来,她的孩子同样可以拥有丰厚的家产,哪怕赶不上伯克利家族,也比那些修道院的秃子强……”
“所以……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去害死对方的孩子呢?”
维克托话音一落,莎萨夫人的歌声顿时就没了,整个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阐述事实的青年轻笑了一声。
“呵呵……所以必须得杀掉孩子,吉娜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而他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呢?”
说着话,维克托伸手一抛,将一个木偶玩具娃娃扔到了莎萨夫人的脚下。
“利用这个假的玩偶,‘变’出来一个活的孩子!”
擦~!
一根香烟被点燃,维克托丝毫不顾屋子里还有女人跟小孩,尽情地抽了起来。
“你猜猜看,这个玩偶是谁做的……”
“答桉是住在城里的一名叫做达利安·波瓦尔的木匠……记得这个名字吗?这可是他亲手为自己妻子制作的,为的是缓解对方的思子之痛!”
“没错,他们家在四年前同样发生了一起与伯克利家族非常类似的桉件,只因为他是一个小小的木工,所以没有得到任何人的重视。”
“而恰好!当时达利安也雇佣了一名年轻的保姆,制作木偶娃娃也是那位保姆的主意!”
“所以为什么同样一个玩偶会出现在伯克利家族呢?这是真的无形之术,还是犯人用来故弄玄虚的障眼法?”
烟雾逐渐在维克托周身弥漫,他微不可查的将手伸入衣兜内,仿佛在摸索着什么。
“那么,四年前的保姆,会不会也是吉娜呢?毕竟吉娜已经承认,是她将娃娃带给伯克利家族的,而这个玩偶在达利安那里已经失踪了……”
“非常迷惑的行为啊,不管是以她的密传能力和目的来讲,都没必要继续利用这个玩具……所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一开始,我没仔细去想这件事情,而我的那位名义上的雇主戴高乐先生,也想不明白这种事情,所以他继续查了下去,谁知道却中了暗算,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人事不省。”
“但是……”
“他可从来不会做不必要的事情,当我发现他受伤的位置时,我琢磨了一下,立刻就想明白了一切……”
“那么现在,我就来问问你,如果要从背后袭击一个人,谁会先攻击他的后小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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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逐渐变得凌厉,维克托的话音里满是杀气。
最终,他脸上挂着冷笑,逐步逼近莎萨夫人。
“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我最开始说的那段晦涩难懂的话,究竟是从哪里看到的吧!”
话刚落下,维克托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兜里飞速掏出一张扑克牌,直接射向了……那张摇晃的婴儿床!
轰的一声!婴儿床瞬间燃烧起来,床边的莎萨被火苗烧到,尖叫着快速后退,而维克托则一个飞扑,将她抱住滚到了一边,远离那张燃烧的摇床。
里面的孩子顿时就发出了足以惊憷人心的哭喊惨叫声。
可逐渐的,那声音越发变得成熟,直至变成了一个……沙哑中年男人的声音!
“是在防剿部的资料库里,萨利万·穆赫,被圣堂通缉了二十五年的逃犯,这才是你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