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沐浴在鲜血中,手提美女的头与脊椎。
这样的行为如果放在几百年前,维克托铁定要被璀光之境给扣上魔鬼的帽子。
……
面对突然冒出来的艾瑞汀,维克托先是微微一愣,有些惊讶道:“是你?你没逃走吗?偷偷藏在暗处多久了?”
艾瑞汀皱着眉扫视凄惨的死者,就算是她也不忍直视,将目光回移到维克托的脸上:“没有,我刚躲进来,就看到你在杀人。”
维克托将那头颅挡在身后:“我有自己的理由。”
“抢别饶密传吗?”
想不到艾瑞汀也知道密传的特性是蕴含在人类的脊椎里。
维克托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全是,我必须解决掉这个女人,她的密传是顺带的战利品,而且是我的,跟你无关。”
望着维克托的动作,艾瑞汀知道他在防备自己,于是耸了耸肩:“好吧!我对无形之术兴趣不大,毕竟我自己的身体经历了突变,什么都不一样了。”
她话完,整个幕上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盘伏在里尔奎城镇上空的腐败之种彻底地将那片城市化为了漆黑的地狱。
狂沙一直包裹着那怪物的身体,不断对它造成伤害,但根本没办法彻底灭杀它,反而掉下来的血液进一步侵蚀着大地。
艾瑞汀拨开灌木,走出林地,眼神盯着那恐怕的东西。
“看到了吗?那东西踩过的地方,大地也跟着枯萎湮灭,一切活着的生命都不能触及到那些黑色的物质,没人能够阻挡。”
她话间,维克托撕掉了阿曼达尸体上的布料,将她的脊椎扯下包在布料里,然后用火咒点燃了她的尸体,把头颅扔进去一起烧掉了。
“你认得那种东西吗?”维克托问。
“不认得。”艾瑞汀回答,然后叹了口气,回头看着烧起来的火堆,“她应该是你的同伴,但你们却互相残杀。”
“在历史中,人类总是互相残杀。”维克托望着自己那已经止血的右手,摸了摸结疤的肩膀,走到艾瑞汀的身边。
“放心,我不会出去乱的,举报你对我没任何好处。”艾瑞汀简单表达自己的立场。
“毕竟你自己也算是个通缉犯,佣兵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维克托回应她道。
两人顿时无言,这时,那怪物开始从里尔奎往外移动了,狂沙紧随而后,不断在它身上划出伤口。
“湍流堡毁了,拉托蒙德去了哪里?”艾瑞汀还不知道发生在红房子里的战斗,在她的印象里,腐败之种就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然而维克托是见过那怪物背上的拉托蒙德的,所以很镇静地简短解释了一番。
“那就是拉托蒙德。”
艾瑞汀喔了喔,看似很惊讶:“原来如此,那团沙暴一直在阻拦这东西,但却没什么用。什么样的力量可以驱使这种自然灾害,是先见者吗?”
“确切的……是通晓者。”维克托严肃地盯着前方。
艾瑞汀微微一愣:“通晓者吗?这可太让人意外了,我这一百多年的记忆里,还没怎么见过通晓者。”
完,她低头捏着下巴思索了其他的,又道:“这么,军队,包括这位通晓者……其实赛国政府一早就知道拉托蒙德在暗地里做的这些,然后派他们来摧毁死国。”
“我还以为你清楚我们的计划。”维克托歪了歪脖子,“毕竟你之前在火车上袭击过我们这支队伍。”
艾瑞汀噗嗤一笑:“没有,那时的我可不认为你们有能力摧毁湍流堡,就凭你们三个?”
完,她深深呼吸,想起来另外一个人:“拉托蒙德的结婚对象呢?听她是高等血裔,那些蝠翼魔又去了哪?”
“她并不是高等血裔,事实上她也是利用了拉托蒙德,想要和他抢夺通晓资格。”维克托回答道。
艾瑞汀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上的光被巨大的阴影给挡住,使她脸上那道伤疤也变得黯淡了不少。
“是啊,哪怕是我,也只听闻过高等血裔的事迹,这辈子只对付过他们生产出来的劣等血魔……毕竟是最后的次神族,传闻里真正的吸血鬼,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吸血鬼。”
艾瑞汀着淡淡的笑,但维克托却不认同她这个法。
“米瑞亚不是吸血鬼,但这里存在着‘吸血鬼’,而且还不少。”在女狩魔者诧异的表情下,维克托指向那片已经变得漆黑的里尔奎废墟,“在那里生活的东西,不就全是吸血鬼吗?”
他意有所指,艾瑞汀很聪明,马上听明白了。
这个年代对压迫者和剥削者还没有一个确切的定义,可维克托的话,依旧能令她想到这种比喻。
她继续淡笑,看着腐败之种毫无阻碍地迈步,朝未知的方向踏去。
它落脚的地方就是一片黑暗腐蚀大地,那里再也长不出任何植物,不会有任何生命活下来。
“喂喂,如果连那位通晓者都无法拦住这东西,它会将整个印东大陆都给毁掉。”
完,她站起来,捏着下巴琢磨起计划:“我们得早点逃命了,免得那东西朝这边过来。”
确实,维克托也看出来了,这腐败之种在无差别地破坏物质世界的一切,如果连成为通晓者的威廉都无法拦住它,那等它进入真正的大城市并展开肆虐,立刻会演变成为比黑水灾变更加可怕的灾难。
到时候印东大陆上人人自危,一辈子都得躲避这头诡异的生物,而且还不敢踏足它走过的土地,赛克瑞德早晚会完蛋,上亿人都得化为腐朽。
“朝这边而来……”维克托喃喃自语,他回身看向树林后方的山脊,在那儿,有个熟悉的地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谴峡谷!
他想到了那片绝死之地,想到了那把诡异的桃木剑!
如果连威廉这位通晓者都无法杀死腐败之种,那么将它引到谴峡谷去又会如何呢?
这可能是当下唯一一次解决掉腐败之种的机会了!
维克托的眼神顿时变得无比坚毅。
“我得找一匹马。”
他道。
“你要准备逃了?!”艾瑞汀拍拍手掌,“也确实,光靠腿可跑不了多远。”
……
另一边,赛国的逃兵在发现腐败之种未追击他们后,在某处开始集结。
军官清点人员伤亡,抢救出来的武器装备全都聚集在了一起。
“阿佐德上校!”有名断臂的骑兵赶到了那位矮个子上校前面,跳下马向他汇报。
“我们损失太重了,这个伤亡程度没办法对国家安全委员会掩盖过去。”
望着下方那一片片残兵败将,这位阿佐德上校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干硬地发号施令,让他们赶紧立正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