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帝并无隐疾,俪太后娘娘却心生诧疑!
“即无隐疾,那如何就突然不近女色了呢?皇家子嗣绵薄,这该如何是好啊?”
看太后娘娘一脸忧愁,德福公公遂附在她耳边悄悄私语了几句。
俪太后娘娘听了便眉开眼笑道:“那就依你说的试试!”说完后,她又慎重地交待道:“切记不可伤了陛下的身子!”
“唉!”德福太监轻声应了,领旨而去!
待德福公公离开,俪太后却又愁眉不展地在寝殿里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叨着:“两年了,他都不宿在那宫里,怎得最近却日日呆在那里,莫不是着了什么邪祟的东西?”
想到这里,她一阵后怕,遂暗下决心,待明日定要请惠光大师来宫中好好地做场法事!
慈铭宫今日盛春值夜侍寝。
近来,她已从延庆帝姬的宁安殿里调到了太后娘娘的身边侍奉!
这刻儿她刚好跨进门来!听到太后娘娘喃喃着什么“邪祟的东西?”
她不禁趋步迎上前去,温言道:“太后娘娘,马上就寝了,怎么又哆嗦那些话?”
盛春自小在靖国公府长大,俪太后娘娘与她熟识,也自然亲近!
她便随口说道:“内务府说皇帝已一个月未临幸嫔妃了,近来他又日日呆在福寿宫里。春儿你说,他是不是中了什么邪祟的东西?”
听到这里,盛春内心咯噔一下,她不相信有什么邪祟的东西,何况她知道小姐也并未变成邪祟!
只是皇帝最近确实反常,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消息!她内心不禁惶恐不安起来!
俪太后娘娘看了盛春的表情,也为之一颤:“对吧!你也觉得是吧!但兰儿自幼良善,即使心有怨怼,也不会死缠着不放吧?”
“不会!”盛春诺诺着答道。
“这样,你明日一早就让人到感恩寺请惠光大师来!福寿宫里也需要好好地清扫一下了!”
说完这事后,俪太后又不忘叮嘱盛春道:“春儿,让大师不需要带什么太厉害的法器,兰儿当是受不住!”
即便此时,太后娘娘依然真心记挂着小姐!盛春听了,泪眼婆娑起来!
“嗯!”她郑重地应了一声!
…
雨停了,夜色已深!
灯火通明的福寿宫里,贺三在玉秀玉蝶的侍奉下,已更换了寢衣,此刻他正伏案看着卷犊。
那是他让人从正阳宫里取来的,芝兰以往看过的医卷。近来,他愈发感到,以往对芝兰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如墨的长发披散开来,散落在肩侧。
剑眉入鬓,玉面红唇,美人如画,让人真真挪不开眼睛!
德福公公端着一盅银耳羹匆匆而来!虽不忍打扰,但想到太后娘娘的思虑,他还是低声禀到:“陛下,太后娘娘亲为您熬了银耳羹,叮嘱陛下也别太辛劳了!”
“好,搁那儿吧!”贺三并未抬眼,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稍等了片刻,抬眼看德福公公没有要走的意思,贺三便想到,他或许是要等着回去交差吧!他便干脆端起那银耳羹,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丝滑修长的脖颈,轻轻蠕动的喉结,引得玉蝶禁不住咽了下口水!
看皇帝喝光了银耳羹,德福公公满意地躬身而退!
待出了福寿宫,他却急忙遣了一小太监往惠妃娘娘的重华宫而去。
雷雨过后,夜晚空气清新凉爽,人本该神清气爽,此刻,贺三却燥热起来!
他想,这一个月来,他未曾宠信过嫔妃,这或许是身体该起的反应吧?
…不对,他最近清心寡欲,除了那隐隐的期待,他对谁都不曾有过欲念!定是刚刚母后的银耳羹,当是加过料了!
贺三普一明白过来,登时有些怨愤!
他不喜欢被别人操纵,即便是母后也不行!
但眼下,当还是要先解决了这尴尬的处境才行!
将入夜了,他已拒了嫔妃侍寝,他有心令元坤传话,但萧元儿的寝殿离得太远!
眼前的只有福寿宫里侍夜的宫婢!急促的呼吸声让他片刻等待不得!
这会儿,玉秀已看出了贺皇的不对,对上他那迷离的眼神,玉秀立即面红耳赤起来!她叮嘱了玉蝶一句,便急匆匆地去找五德总管去了。
几息过后,“哧拉”一声,玉蝶的衣服已被贺皇撕下了一缕,他顺势将玉蝶拉进了怀里,一口咬住了玉蝶粉嫩的脖颈…
踉踉跄跄的,俩人厮磨着将入了围帐时,惠妃娘娘却不期而至!
听到通传,看到惠妃娘娘来了,玉蝶尴尬得赶紧扯上衣服匆匆地跑开了!
意乱情迷中,贺三看清来人是惠妃娘娘薛灵溪时,他有一瞬怔愣!
本来他已下定决心,要清心寡欲地等着芝兰归来的。可这会儿,他却饥渴难耐,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
待五德总管与玉秀匆匆赶来时,惟帐里已传来阵阵旖旎的声音。
知道是惠妃娘娘来了,五德也算放下心来!
他虽深知太后娘娘的担忧不无多余,但也对陛下的执迷心生怨怼!
人死不能复生,他却如此得苛待自己,何苦来哉!
…第二日一早,惠妃娘娘薛灵溪便踉踉跄跄地起身离开了福寿宫,她不想贺皇睁开眼看到她那憔悴不堪的样子!她知道,这会儿,贺皇大概也不想看到她的样子!
她还知道,孝仁帝这是又耍性子了,所以才引得太后娘娘对他用了手段。
即便德福公公昨夜是安排了自己过来,她依然不悦此事!
薛灵溪依然觉得,这房事是神圣的,必定是心悦之才行。怎弄得如牲畜交合一般?她不屑此行!
即嫁了这皇家儿郎,她便有了与旁人同侍一夫的准备,在这后宫里,她也从不与人争风吃醋!
她深深仰慕着贺皇,仰慕他的才情,思慕他的俊颜!这点儿,她从不掩饰!
她只是期望贺皇与她在一起时,眼里是有她而已!
像今日这样,她确实厌弃!
待坐到了软舆里,她的清泪簌簌而下!
娟儿适时地递了丝帕过去:“娘娘,不要这样,别让人发现了,落下了口实!”
过后,娟儿又拍着薛灵溪的背宽慰道:“在这后宫里,除了皇后娘娘,陛下待娘娘还是最诚心的!”
是啊!尽管她也与表姐相像,但她能感觉得到,贺皇的眼睛里,每次看到的都是自己。
对这寡情的皇家子弟,这份真诚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