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洲依旧是处于一年一度的梅雨季节,天上的大雨仿佛就是不会停歇一样,然而今年的南洲百姓却是异常的欢喜,因为和县境内完成了剿匪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要知道匪患伤害最深的永远是普通的老百姓,或许这就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所以关乎于普通老百姓切身利益的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的大盗吉祥已经被苏宁顺利的捕获,自然也就不可能再有接下来的“黄梅凶杀案”,而独孤遐叔也是被苏宁巧妙的赶回了家,同时也让独孤遐叔明白了亲人的重要性。
只见裴喜君突然看向眼前的情郎说了一句,“苏宁,我想要返回长安了。”
“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待在我身边不舒服?”情郎多少有些感到诧异的看向裴喜君问道。
“不是!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确立了关系,我也需要尽快赶回长安通知我父亲,毕竟他一直都以为我喜欢的是卢凌风。”
此时的苏宁却是看向眼前的裴喜君反问了一句,“喜君,那你还喜欢那个卢凌风吗?”
“哼!混蛋!我都已经选择跟你来和县了,难道这样还不足够证明我的态度吗?”果然裴喜君满脸羞恼的说了一句,现在整个南洲谁不认为他们俩是一对。
“嘿嘿,这不是卢凌风那小子太会卖弄了,我这也是担心你哪天又被他给骗了。”
“其实一直以来好像都是我再缠着卢凌风,在他心里我永远是他表哥萧伯昭的未婚妻,可能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喜君,你能够想明白这些事情自然最好,以前的那个花痴还是挺让人头疼的。”
“哼!我看你才是花痴。”
“嘿嘿,喜君,等到南洲的梅雨季节过去了,我再派人护送你返回长安城。”
“好。”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裴喜君喜欢上了苏宁,心里也没有了那个卢凌风的身影,自然是想要尽快返回长安向父亲裴坚说明此事。
另外根据裴喜君这段时间的仔细观察,发现苏宁真的是非常的有能力,之所以会在“长安红茶案”被一撸到底,完全是因为苏宁没有任何的人脉资源。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世家大族当家做主的时代,真正能够决定王朝兴衰的并不是皇帝和皇室,反而是掌控华夏各类资源的世家大族。
所以才会有了隋朝的二世而亡,就是因为隋朝的皇权没有斗得过世家大族,可见世家大族的势力到底是有多么的恐怖。
作为隋朝最完美的一个继任朝代,大唐同样是一直都在吸取历史的教训,所以李氏皇朝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削弱世家大族的实力。
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从东汉中期还是萌芽的世家大族,不可能就此如此轻易的被李氏皇权引颈就戮,所以皇权和世家的争斗反而是变得更加的隐秘和旷日持久。
所以才会有了武则天迁都洛阳的史诗,同样也是大唐重用胡人番邦的原因,就是想要引入胡人番邦来制衡世家大族。
只可惜任何的事情都是有其两面性的,大唐在得到了各族胡人番邦的助力之后,对于胡人番邦的利益也是越付出越大,最后也就是出现了大唐藩镇割据的必然性。
就好比现在的高卢鸡突然间变成了高卢乌鸡一样,一二战之后高卢鸡国内人口数量锐减,这才不得不想办法从北非引进有色人种补充力量,结果也就是完成了今时今日的局面。
话题扯远,所以说想要在大唐混出个人样,世家大族是永远都绕不过去的门槛,而苏宁现在也确实就差一个世家大族了。
……
就在南洲的梅雨季节继续肆虐南洲地区的时候,钟伯期也是开始了他最后的癫狂,只不过是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么迫切的杀冷籍了,反而是想要在杀掉冷籍之前先搞死苏宁。
然而苏宁并不是卢凌风口中的好色成性,反而一直待在司户参军的寓所里和裴喜君腻歪,自然是让钟伯期和冷籍有种老虎吃天无从下口的感觉。
眼看他们的计划一个个的全部夭折了,冷籍却是再次变得心急火燎了起来,“伯期,现在可如何是好?我们的美人计好像没有效果。”
“可恶!没想到苏宁对那个裴喜君这么的专一,并不像卢凌风口中所说的什么色中饿鬼。”此时的始作俑者钟伯期同样是感到难以接受。
“伯期,你说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苏宁确实是卢凌风口中的色中饿鬼,但是却是看不上翠玉那样的风尘女子。”
“这……难道还要给他找一个良家女?”
“伯期误会了!我最近刚刚纳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妾,奈何最近颜元夫和路公复的故去让我有心无力,所以不如就让我的小妾出马引诱苏宁如何?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把苏宁的丑行公之于众了?”
“不可!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下之策。”
“这……”
“冷籍,最近我一直都在研究这个苏宁,发现一件事情显得特别的有意思,他竟然在抓捕邻州大盗吉祥之后封锁了和县文庙,而且还对那个南洲举子独孤遐叔说出了一番大道理。”
“这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我可是听说因为这番言论,可是让苏宁在南洲士子圈里收割了一波好名声。”
“哼!可是不显得苏宁太关系一个举子的家事了吗?而且我可是听说独孤遐叔的妻子异常的妖艳。”
“呃?伯期,那你的意思是?”果然钟伯期的话让冷籍满怀期待了起来。
“没错!我的意思就是让独孤遐叔的妻子去引诱苏宁。”只见钟伯期满脸恶狠狠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此时冷籍也是被钟伯期的想法给惊呆了。
“为了让独孤遐叔的妻子就范,我准备对独孤遐叔采用非常规手段。”
“呃?伯期,何为非常规手段?”
“如果我要是找到独孤遐叔的妻子说,会以南洲四子的名义举报独孤遐叔品行不端,和那个举子就有求有龙阳之好,你说独孤遐叔的妻子会不会任由我们拿捏?”
“啊……”此时的冷籍真的是被钟伯期的计划给惊呆了,看向钟伯期的眼神也是变得陌生了起来。
当然钟伯期也是注意到了冷籍看来的怪异眼神,但是自认为自己已经时日无多的钟伯期已经不在意了,反而是想要尽快搞臭苏宁的名声,然后再完成他集齐《石桥图》的变态壮举。
就在苏宁以为自己完成了南洲这边的剧情改造之后,却是突然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案子,独孤遐叔还是突然间变得迷幻了起来。
司户参军寓所门子老郭来到苏宁的面前禀报说道,“参军,门外有一妇人自称独孤遐叔妻子轻红求见?”
“谁?独孤遐叔的妻子?”正在书写公文的苏宁突然诧异的抬头看向老郭问道。
“正是。”
“只有轻红一人,还是有独孤遐叔一起陪着?”此时的苏宁心里一动就是顺口多问了一句。
“回参军大人,门外只有轻红一人。”
“嗯,我见对方不合适,把这个轻红带去后院找裴小姐好了。”
“是。”
接着门子老郭就是再次折返走了出去,然后带着突然上门的轻红去往了后院,心里却是感慨苏宁这个司户参军真的是稳如老狗。
只是门子老郭却是不知道苏宁心里是多么的惊讶,已经意识到轻红此次的上门绝对是不简单,万万没想到的独孤遐叔和轻红根本躲不掉这命中之劫难。
果然轻红来到了后院之后就是面如死灰的和盘托出,然后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是告诉了裴喜君,自然是让裴喜君震惊和愤怒的瞪大了眼睛。
听到轻红详细解释的裴喜君义愤填膺的骂道,“无耻!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裴小姐,钟伯期的行为确实是让人难以理解,不过我后来又仔细的想了想,猜测可能是因为苏参军最近的名声大噪,或许是让钟伯期认为他们南洲四子的名气被影响了。”此时的轻红我见犹怜的看向眼前的裴喜君说出了她自己的猜测。
“有道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这帮所谓的名士骨子里都是非常的下作。”果然裴喜君满脸认同的点了点头,出身于官宦之家的裴喜君见过太多如此名士。
“裴喜君小姐,还请你和参军大人高抬贵手,帮帮我和独孤遐叔一把。”
“哎!如果我们对钟伯期动机的猜测成立,你和独孤遐叔也算是受到我们连累了,我和苏宁自然不可能视而不见。”
“多谢裴喜君小姐!只要钟伯期看到我和苏参军有染,那么钟伯期应该就会放过我和独孤遐叔了。”
然而裴喜君却是毅然决然的拒绝了轻红的想法,“荒唐!轻红,你怎么可以有这么幼稚的想法?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会造成什么影响吗?”
“我……”此时的轻红还以为裴喜君并不想出手帮他们渡过难关。
“行了!你现在后院稍微等待一会,等到我告诉了我们家参军再说好了。”
“多谢裴喜君小姐。”
接着裴喜君就是离开了后院然后找到了苏宁,然而知道了实情的苏宁也是惊呆了,没想到钟伯期已经是癫狂到了这个地步。
本来苏宁在心里是对这个钟伯期感觉非常不屑的,所以并没有对苏无名和卢凌风的调查有任何指手画脚,却是没想到这个钟伯期和冷籍竟然不知所谓的主动求死。
明白了这些隐秘的苏宁自然也是有些诧异,但是诧异过后就是不以为意的拿出了一颗丹药,“喜君,其实独孤遐叔的问题并不是太严重,我这里有一颗可解百毒的神奇丹药,绝对可以解决独孤遐叔现在的症状。”
“太好了!我也感觉是我们连累了独孤遐叔夫妇。”接过丹药的裴喜君自然是感到惊喜不已。
“话虽然没错!但是这件事何尝不是独孤遐叔和轻红的劫难。”
“嗯。”
“至于钟伯期和冷籍也是时候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
此时的裴喜君自然是有些无法理解苏宁的这句话,然后就是再次返回内院把丹药交给了轻红,所以轻红也就是半信半疑的离开了司户参军寓所。
当然苏宁拿出来的丹药自然不可能仅仅是凡品,反而是苏宁当年在修仙界亲手炼制的“固本培元丹”,不光可以让这个独孤遐叔迅速恢复正常,而且还可以让独孤遐叔以后可以无病无灾。
紧接着苏宁却是带着裴喜君来到了南洲州衙,然后找到了此行的目标人物苏无名,只是一旁的卢凌风却是露出了满脸复杂的表情。
只见苏宁直奔主题的看向眼前的苏无名问道,“苏无名,听说你最近对颜元夫和路公复的死有怀疑?”
“没错!他们两人的突然病故非常的蹊跷,另外所有的矛盾点都集中在那副《石桥图》上,因为最近死亡的人都是《石桥图》上的人物,而且还有一个神秘的和尚出现在我们面前。”对苏宁能力深信不疑的苏无名并没有任何的隐瞒。
此时的苏宁却是似笑非笑的看向苏无名提醒了一句,“和尚?那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疾病而出现的脱发,仅仅是被我们错以为对方是个和尚?”
“苏宁,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心中一动的苏无名突然想到了钟伯期家丁驱赶卖梳子商贩的事情。
“是的!我怀疑这一切的事情都是钟伯期做下的。”
果然苏宁的话让一旁的卢凌风反驳了起来,“不可能!钟伯期身为南洲四子之一,和路公复他们的感情很深的,自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荒唐事。”
“……”此时的苏宁并没有立刻反驳卢凌风的质疑,反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卢凌风。
“卢凌风,你休要质疑,让苏宁把分析说完。”苏无名连忙制止了卢凌风的横生枝节,因为他自己同样有这样的怀疑。
“苏无名,卢凌风,想必你们最近也知道我因为剿匪而声名鹊起,然而南洲四子的钟伯期却是认为我抢了他们南洲四子的风头,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跑过来设计陷害我,可见这个钟伯期是多么一个癫狂的假名士,另外我恰好知道钟伯期因为疾病而戴着假发,再加上最近被害的人都是那副《石桥图》上的人物,所以我认为这个钟伯期的嫌疑最大。”
“什么?”
此时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费鸡师却是突发奇想的说道,“哎呀!苏宁说的有道理啊!会不会是钟伯期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然后就想着让《石桥图》上的人都下去陪他?”
“老费!休要胡思乱想,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疯狂的人?”心里一动的苏无名却是再次制止了费鸡师。
“呃?嘿嘿,对不起!我这仅仅是猜测而已!当不得真!当不得真。”此时的费鸡师连忙就是有些尴尬的连连道歉说道。
“苏无名,其实我反倒是认为费鸡师的猜测可能就是事实。”然而苏宁却是满脸微笑的认可了费鸡师的猜测。
“这……”
“破案嘛!不就是大胆的假设和猜想,然后再慢慢的进行求证和调查吗?”
“苏宁你说的对!看来这个钟伯期确实是嫌疑非常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