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你怎么在这里!”
凡妮莎无视了几乎顶在她胸口处的那支猎枪,一脸愤怒的问道,“我的姐姐呢?你把她怎么了?”
“我为什么在这里?”
那个疑似卫燃此时这个身份外祖父的老家伙笑了笑,转过身拄着那支包银手杖,一边往一楼不远处摆在壁炉边的沙发走一边说道,“让他们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进来!”
其中一个手持双管猎枪,头戴报童帽的小伙子一脸狠戾的催促道,同时用手里的猎枪枪管用力戳了下卫燃的胸口。
与此同时,另一个同样拿着猎枪的小伙子,则满脸淫邪的用猎枪的枪管顶了顶凡妮莎的胸脯,“快进来!”
挥手拍开了面前的枪管,凡妮莎丢掉手里的箱子,接着又推开了那个坏小子,大步的走进了这栋乡村别墅的一楼。
但没走两步,她便被一个站在雷诺身旁,看着能有十七八岁,穿着黑色西装还打着蝴蝶结的小伙子给拦了下来,这小伙子的手上,还举着一支德国人的ppk手枪。
等卫燃也走进别墅,身后的木门也立刻被那俩拿着猎枪的小伙子嘭的一声关上。
紧跟着,卫燃被猎枪推着往前走了两步,原本快要冲到雷诺身前的凡妮莎也被雷诺身旁那个年轻人用手枪指着往后退了两步,最终回到了卫燃的身旁,被身后的猎枪顶住了后腰。
“如果你冷静下来了,那么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
坐在沙发上的雷诺将双手搭在手杖上解释道,“如果我还没有老糊涂的话,在去年的冬天,你的姐姐海蒂用这座农场抵消了六个月的利息,并且额外借着了一笔法郎来给你治病。”
“原来那笔钱是那样来的.”凡妮莎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道。
“我是个慷慨的人,虽然这座农场已经被海蒂抵押给我了,但我还是保留着那片橡树林里的墓地,凡妮莎,你们的父母和外祖父仍旧埋葬在那里。”
说完,雷诺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番凡妮莎,接着又看向卫燃,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维克多,你怎么不好好守着我的杂货店?或者说,是你把凡妮莎骗到这里来的?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的姐姐海蒂呢?”凡妮莎赶在卫燃张嘴之前压抑着怒火问道。
而原本就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的卫燃也在打量着客厅里的情况。
这间客厅里此时除了身后那俩拿着猎枪的,以及面前的雷诺和那个拿着手枪的年轻人之外,不远处的长条餐桌旁边,还坐着一个穿着背带裤,看年纪不过十三四岁,手里还攥着一只鸡腿的小胖子。
“海蒂?”
雷诺的脾气似乎不错,“我怎么知道?这么说你们两个是从法国逃到这里的?而且还和海蒂走散了?斯皮尔那个蠢货呢?他被德国人杀死了?那个混蛋连利息都没还清怎么能死呢?”
恰在此时,那个小胖子也从餐桌边走了过来,远远的看了眼卫燃,接着又走向雷诺,同时嘴里也问道,“祖父,维克多表哥怎么也在这里?他不用像以前一样在火车站替你偷钱包了吗?”
“好孩子,你提醒我了”
雷诺宠溺的摸了摸这小胖子的头,转而问道,“维克多,你这次来难道是准备还清欠我的高利贷吗?如果不是的话,不如继续帮我偷些东西来抵债吧?”
“我们确实是准备还清所有钱的,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
凡妮莎赶在卫燃开口之前说道,“雷诺,你不是一直想和我上床吗?就用我的身体还清我和维克多所有的债务怎么样?”
“用你的身体?”
雷诺苍老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丝的贪婪之色,紧接着,他便用手杖敲了敲木质的地板,“你的身体确实可以还清债务,但只和我一个人上床可不够,看看周围吧凡妮莎,这里有什么多年轻的小伙子呢,你要和这里的所有人都上床才行。”
“还有我!”
那个坐在雷诺身旁的小胖子猴急的说道,“祖父,我也要和她上床,我现在可以脱掉她的衣服吗?就像我们上次扒光那个从火车站骗回来的比利时女人的衣服一样。”
“不,这次我们让她自己脱,好孩子,给她点时间,她是个有契约精神的聪明姑娘,和上次我们用面包骗回来的那个傻女孩儿可不一样。”
雷诺笑眯眯的说道,“凡妮莎,就从现在开始还债吧,从你自己脱掉衣服开始。”
说完,雷诺又补充道,“哈里,你们两个用枪顶住维克多,顺便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武器,我可不想他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这句话说完,身后那两支猎枪也分别抵住了卫燃的后心和脑袋,顺便,还拽走了他手里的行李箱丢到了一边。
紧接着,他的礼帽和风衣便被身后一个小伙子粗暴的扒下来丢到了一边,接着又在他的身上一番搜查,直到确定没有武器,这才重新将两支猎枪顶在了他的身上。
也直到这个时候,那个站在雷诺身旁的小伙子,才重新将手里的枪别在后腰处,点上颗烟抱肘看起了热闹。
“凡妮莎”
“闭嘴!”
凡妮莎瞪了一眼准备说些什么的卫燃,咬咬牙迈步往前走了一步,摘掉头顶的礼帽信手一丢,随后又缓缓脱掉了湿淋淋的风衣丢到了身后,露出了她身上穿着的厚实长裙和高领毛衣。
“脱!快脱!”
站在雷诺身旁的那个小胖子催促道,他的手甚至都不由的伸到自己的裤子里抓挠着。
“继续吧”
雷诺好整以暇的提醒道,“只是一顶帽子和一件风衣,可远远不够还清你们的债务。”
闻言,背对着卫燃的凡妮莎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抹清澈的笑容,脱下了手上的羊皮手套丢到脚下,随后又将高领毛衣脱下来丢到脚边,接着在那些坏小子们的口哨声中脱下了衬衣。
不等她在口哨声中把内衣丢到地板上,那个小胖子便猴急的跑过来,用那只不久前攥着鸡腿上的脏手用力的揉捏着凡妮莎的胸脯。
“我要等他摸完再继续吗?还是说您想排在他的后面,吃他留下的口水?”
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的凡妮莎任由那个小胖子将嘴凑到自己的胸前,甚至用手轻轻抱住了这小胖子的头,同时也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雷诺不急不缓的问道。
“丹尼尔,先回来。”
坐在沙发上的雷诺颇为不满的说道,“另外,凡妮莎,凑近一点让我看的更清楚一些。”
闻言,凡妮莎松开了那小胖子的脑袋,看着他不情不愿的跑回雷诺的身旁,并且被后者用手杖在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
“继续吧,凡妮莎。”雷诺说话间,已经扯开了他的领带,同时那苍老的身体,也努力坐直了一些。
闻言,凡妮莎再次笑了笑,将一直用手指勾着的内衣丢到脚下,抬腿往前走了一大步,随后轻轻撩起裙摆抻了抻里面的针织长袜,接着才解开腰间的皮带,一颗颗的解开了那条冬季长裙侧面的金属扣子。
在雷诺和那个小胖子的催促中,凡妮莎缓缓松开了双手抓着的裙子,任由那条裙子从腰间滑到地板上盖住了她的靴子,同时却也露出了她的内裤,以及被吊袜带吊着的针织长袜,还有
还有被固定在大腿侧面,而且在刚刚撩起裙摆扯动长袜的时候,就已经暗中打开了皮扣的牛皮枪套!
在雷诺瞬间睁大了眼睛的惊恐注视下,在那个抱肘的年轻人慌忙丢掉指尖的香烟,试图伸到后腰拔出手枪的时候,凡妮莎已经先一步拔出了链狗萨米留给她的那支ppk手枪!
“砰!”
在这个冰冷的雨夜中,随着第一声清脆的枪响,那个还没来得及拔出手枪的年轻人最先胸口中弹,往后踉跄着退了两步,一屁股坐下来,将他的头栽进了燃着炭火的壁炉里。
不等这一枪的弹壳落地,卫燃也注意到身后那两支双筒猎枪的枪管已经在那俩小伙子的惊呼中分别离开了自己的后心和后脑勺。
只不过,这俩恐怕都没成年的菜鸡不但没有开枪杀人的经验,恐怕更没有把握在这么近的距离里,用猎鸭的霰弹和能打死野猪的鹿弹只打中凡妮莎而不会伤到相隔不到两米远的雷诺和他的孙子!
但相比这些犹豫,他们却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的枪口离开卫燃身体的时候,属于他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探手捞住一支就在手边的猎枪枪管横推的同时,卫燃也已经猛的转身,抬起一脚狠狠的揣在了持枪小伙子的膝盖侧面。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中,这小伙子发出一声惨叫的同时,他的左边小腿也神奇的发生了正常人根本做不到的横向弯曲。在剧痛的刺激之下,他原本已经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头,也因为卫燃拽着枪管猛的向前捅,以及因为本能攥紧了枪托握把的动作,顺理成章的将后两个扳机都压缩到了极致!
可这支猎枪的枪口,却早已在卫燃的推动之下对准了旁边他同伴的脖子,并且狠狠的杵在了喉结之上。而卫燃的另一只手,也同时抓住后者手里那支猎枪的枪管下压对准了木制的地板。
“砰!”
两声几乎连在一起的沉闷枪声中,两发鹿弹在出膛的瞬间便狠狠的撞上了另一个手拿猎枪的小伙子的脖子。
“砰!”
又是两声紧挨着的沉闷枪响,在那个近距离挨了两发鹿弹的倒霉鬼被轰掉了整个脑袋和半个脖子的同时,他也不由自主的扣动扳机,让他手里那支被卫燃用另一只手托着改变方向的猎枪,对准地板打出了两发霰弹。
甩了甩发麻的双手,被喷了一身血的卫燃看了眼被自己踹开了膝关节的倒霉蛋,再次握住发烫的枪管用力一拽,轻而易举的夺走了这支没有子弹的猎枪,顺势又在他的裤裆处狠狠的砸了一枪托。
在新一轮变了调子的惨叫中,卫燃扯下对方斜挂在胸前的牛皮子弹袋挂在自己的肩头,不紧不慢的撅开猎枪,任由那两颗黄铜弹壳弹出去砸落在地的同时,也一边装填上新的子弹一边扭头看向了凡妮莎。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近乎全裸的凡妮莎已经朝着那个栽进壁炉的人打出了第二枪,并且已经走到了距离雷诺不足两米远的位置。
也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个刚刚还在占凡妮莎便宜的小胖子已经被吓尿了裤子,呆呆的瘫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就连雷诺也没强多少,他正一脸惊恐的靠在沙发背上,举着双手期期艾艾的试图说些什么。
“你想和我上床?”
凡妮莎根本不指望那小胖子回答便朝着他的裤裆开了一枪,接着又在对方凄厉的惨叫中,朝着他刚刚摸过自己的那只脏手开了第二枪,并且任由他的血溅在了自己身上,将其中一条腿上的灰色针织长袜染成了黑色。
“你也想和我上床?”
凡妮莎将一只靴子踩在那个小家伙血流如注的裤裆上,一边用厚实的鞋底搓碾着他的伤口让他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一边朝旁边脸色惨白的雷诺继续问道,“你还想让我和这里的所有人上床?”
“凡妮莎,听我说,凡”
“砰!”
凡妮莎朝着雷诺举着的一只手开了一枪,轻而易举的帮他在掌心穿了个孔。
短暂的呆滞过后,雷诺攥着中枪的那只手,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和恳求——他也吓的尿裤子了。
“我和我的姐姐海蒂还有维克多一共欠了你多少钱?”
凡妮莎看了眼从身后走过来的卫燃,接着却拒绝了后者递来的风衣,“不要弄脏了那件衣服”。
看了眼对方胸脯上被刚刚那个小胖子咬出来的牙印和残存的水印,卫燃最终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将手里那件风衣丢到了另一张沙发上。
“维克多,去楼上看看吧。”
凡妮莎重新把枪对准了雷诺,“看看楼上还有没有其他人,尤其.尤其姐姐在不在这里。”
闻言,卫燃点点头,却并未急着上楼,反而走到壁炉边,将那具快要把头发烧光的尸体拽出来,踩灭他头上的火苗之后,又从他的后腰处拔出了那支ppk手枪,先拉动套筒顶上子弹,随后取下弹匣,朝着雷诺的另一只手的手背开了一枪,然后将提前取出的弹匣递给了凡妮莎。
“后退几步,先把弹匣换上,然后把旧弹匣给我。”
卫燃用猎枪的枪口远远的对准了不远处的楼梯口,嘴上也冷静的提醒道。
闻言,凡妮莎往后退了几步,略有些生疏颤抖的换上了新的弹匣,并且将只剩下三发子弹的弹匣递给了卫燃。
将到手的弹匣装进手枪,接着又拉动套筒再次顶上子弹,卫燃将其别在后腰处,随后又走到自己的行李箱边上,取出了那支大号手电筒点亮,先将一楼的房间仔细的搜索了一番,然后才踩着楼梯小心翼翼的走上了二楼。
很快,他便在一个房间里看到了两个满脸惊恐瑟瑟发抖的小伙子。“出来吧”卫燃蹲在门口说道,“否则我就直接开枪了”。
短暂的僵持过后,这俩看着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战战兢兢的并排站在了卫燃面前。
恰在此时,有个人举着手电筒从三楼跑了下来,见状,卫燃后退的同时,也调转枪口,朝着楼梯口的人扣动了扳机!
“砰!”
在他的刻意控制之下,这一枪并没有杀了对方,但却打在了对方的腿上,让对方惨叫着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也就是这么一会儿耽搁,房间里面,其中一个小伙子已经举着一把之前藏在袖子里的匕首一脸狠戾的捅向了卫燃,而另一个,竟然抛下同伴,以最快的速度撞开拉着灯火管制窗帘的窗子跳了下去。
不等那把匕首碰到自己,卫燃已经一枪托砸在了对方的鼻梁骨上。
“砰!”
第二声枪响过后,这个被砸断了鼻子的年轻人,他的膝盖也在鹿弹的撞击之下应声断开,接着又在惨叫声中摔在了卫燃的身前。
“嘭!”
卫燃用枪口在对方握着匕首的那只手手腕处狠狠的杵了一下,对方也松开了那把匕首。
抬脚踢开匕首,他迈过这个不断惨叫的小伙子,嘎嘣一声撅开猎枪,不等那两枚滚烫的弹壳落地,便已经从弹带上抽出两颗独头弹塞进了弹膛。
又是嘎嘣一声合上猎枪,卫燃将枪口搭在窗台上,用手电筒的光柱笼罩了那个一瘸一拐准备跑向橡树林的年轻人,一番瞄准之后沉稳的扣动了扳机。
“砰!”
独头弹巨大的后坐力让枪托狠狠的撞在了卫燃的肩膀上,相应的,那颗12号铅径的弹丸也撕开外面的雨幕,狠狠的撞进了那个年轻人屁股里。
“砰!”
稍作停顿之后的第二枪,橡树林边栽倒的年轻人,他的另一条腿也从膝盖处被另一棵独头弹撞的彻底炸开。
给猎枪重新装上霰弹,卫燃再次迈过门口仍在惨叫的年轻人,走到楼梯口那个被打断一只脚的女人面前蹲了下来,“三楼还有人吗?”
“有,珍妮在楼上!”
这个穿着真丝睡衣,长相还算漂亮的少妇惊恐的答道,“饶了我吧!维克多!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没看到!求求你绕了我吧!”
翻了翻对方身上的睡衣见没有武器,卫燃站起身一边往三楼走一边说道,“慢慢往楼下爬吧,你能爬到外面,我就饶了你。”
话音未落,他却已经用枪口抵住了这个女人一条腿的膝盖窝,面无表情的再次扣动了扳机。
没有理会这个女人的哀嚎,卫燃举着手电筒走上了三楼,一番检查之后,从一个衣柜里揪出了另一个同样算得上漂亮的女人。
“别开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泪流满面的哀求道,“放过我吧!我.”
“我放过你了”
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面带微笑的说道,“快跑吧,再晚点我就要改变主意了。”
闻言,这个只穿着睡袍的漂亮女人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惊喜之色,光着脚跑出卧室,“咚咚咚”的跑向了楼梯口的方向。
“砰!”
就在她即将摸到楼梯扶手的时候,她身后的卫燃也朝着她膝盖以下的区域扣动了扳机!
重新给猎枪装上子弹,在将三楼和阁楼乃至窗外都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直到确定再没有遗漏,当他回到一楼的时候,却发现凡妮莎已经用一把斧头,将那个小胖子的爪子剁了下来。
而在那张沙发的边上,年迈的雷诺也捂着血流不止的胯下,不断的哀求着全身几乎都被血染红的凡妮莎能放过他。
见卫燃举着手电筒从楼上下来,凡妮莎将手里的斧子随手丢到了那个疼的满地打滚的小胖子身旁,摇摇晃晃的坐在了壁炉边的沙发上,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拢了拢金色的短发,一脸疲惫的问道,“维克多,姐姐在楼上吗?或者斯皮尔也可以,他们在吗?”
“不在”卫燃摇了摇头,“他们都不在这里。”
闻言,坐在沙发上的凡妮莎却松了口气,自嘲般的说道,“如果我早点知道手枪这么好用,就不用去学什么法律了。”
“这可是个危险的想法”
卫燃挨着这个满身是血的姑娘坐下来,脱掉同样沾满了血的手套丢到一边,接着又借着西装口袋的掩护取出了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香烟,套上黄金烟嘴叼在嘴里点燃猛吸了一大口。
“这个该死的犹太人毁了我们一家的生活”
凡妮莎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用去杂货店里偷东西,也根本不会遇到那两个德国宪兵。
这些该死的犹太人!还有斯皮尔!那个混蛋!他也是犹太人!为什么哪里都有犹太人!”
“哭出来吧”
卫燃轻轻的揽住了这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姑娘,任由她躲在自己的怀里嚎啕大哭的发泄着内心刚刚杀过人之后的恐慌和愤怒。
当卫燃手里的那支香烟燃尽,凡妮莎也用满是鲜血的手擦了擦眼泪,并且不出意外的将手上的血迹抹到了白皙的脸蛋上。
可接下来,她却在烛台和炉火的映衬下,在雷诺爷孙俩虚弱的哀嚎中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哈!我突然理解德国人了,那些该死的犹太人!他们全都该被杀死!”
就像是在回应她的理解似的,恰在此时,窗外仍旧飘着冷雨的夜空中,也传来了德国轰炸机低沉却密集的轰鸣。
“那些该死的德国人难道要把全世界所有的城市都炸一遍吗”
凡妮莎话音未落,卫燃也立刻吹灭了沙发前的桌子上摆着的那盏插着七八根蜡烛的烛台,接着又跑到门边,将那扇窗子的灯火管制窗帘拉上,以免这间房子里的亮光引起头顶那些轰炸机的注意。
“现在可不是聊这些的时候”
卫燃看了眼那对仍旧没有死透的爷孙,又看了看全身是血的凡妮莎,“我们最好趁着这场雨,把他们找地方藏起来,不然我们会被送进监狱的。”
“让我休息一下”
凡妮莎屈膝瑟缩在沙发上,抱着肩膀说道,“等下把他们丢到橡树林里,那里面有一片沼泽地。我小的时候,我祖父经常去那片小沼泽里挖淤泥充当牧场的肥料,那里肯定足够埋下这些肮脏的垃圾了,对,那里肯定能把所有该死的犹太人都埋进去!”
“凡妮莎,喝一口让自己冷静冷静吧!”
卫燃说话间,已经仔细的收起了那支黄金烟嘴,接着却又取出酒壶抿了一口,随后递给了这个近乎崩溃的姑娘,“你不需要穿件衣服吗?”
重新抬起头,双眼通红的凡妮莎接过酒壶灌了一口,接着又看了看身上的血迹,心不在焉的说道,“等下吧,等下我想洗个澡再换上干净的衣服。”
“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卫燃说着,已经起身走到了那个被砍掉了手的小胖子面前,弯腰攥住他的脚踝,拖拽着他慢慢走向了门外,无视了他的惨叫,将其丢进了门口那辆马车的货斗里。
在他一趟趟的往返中,一楼的尸体和仍旧活着的人,以及二楼的那些活着或者死了的人,都被他像清理垃圾一样一一扛下来丢进了马车的货斗,并且不可避免的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迹。
没管瑟缩在壁炉边,坐在沙发上捧着酒壶发呆的凡妮莎,卫燃吆喝着门口的马车走到了橡树林的边上,将那个跳窗逃跑,却被他打断了腿的年轻人也丢进了车厢里。
在哗啦啦的雨幕中,他举着用围巾包裹住灯头的手电筒,吆喝着马车,沿着一条勉强能让马车通过的小径进入了橡树林,并在路过一片墓地之后,最终顺着地势,找到了一片能有篮球场大小的沼泽地。
在这片沼泽地的边缘,还建有一条足够容纳马车倒退着一直来到沼泽地中央的栈桥,这栈桥的尽头,还搭建了一个带有动滑轮的三脚架。显然,当年凡妮莎的祖父,就是靠这套装置,将沼泽地里富含有机物的沼泥挖出来充当肥料的。
“救救我救救我.”
货厢里,一个被打断了腿的女人见卫燃走到车尾,立刻有气无力的哀求着,“我再也不敢了,维克多,救救我吧,我快要死了。求求你救救我吧!”
“说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做了什么,如果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我说不定会放了你。”
卫燃趴在车厢尾部的厢板上,用手指头勾着这个漂亮女人的下巴笑眯眯的问道。
“我们.”
这个女人犹豫了仅仅一个呼吸,终究还是在活着的诱惑下说道,“我们在利物浦的码头和火车站诱骗被雷诺老爹写信邀请逃到这里的犹太富人,骗走或者勒索他们的财务,或者.”
“或者什么?”卫燃耐心的问道。
“或者杀掉他们”这女人懊悔的说道,“如果有漂亮的姑娘,就等雷诺老爹他们玩够了再杀掉。”
“那些小伙子们负责杀人?”卫燃指了指车厢里那些年轻人的尸体。
“只有他负责杀人”
这个女人指了指最先被凡妮莎打死的那个,“其他的几个都各自负责带着一些年纪更小的扒手偷钱包,就和当初在圣奥梅尔一样。”
“杀死的人去哪了?”卫燃继续问道。
“那里.”这女人惊慌的看了眼不远处的沼泽。
真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你和那个女人呢?”卫燃用手电筒指了指另一个已经断气儿的女人问道,“你们负责什么?”
“引诱那些富人”
这个女人懊悔的答道,“引诱那些刚下船或者下车的富人,我们也是雷诺的情人和.和他们的情人。”
“所以你们平时就住在这座农场里?”卫燃面无表情的继续问道。
“只有我或者塔西亚陪着雷诺老爹住在这里,其余人只有周六的傍晚才会过来。”这个女人颤抖着答道,“每个周六的晚上,是雷诺老爹为大家分配收获和庆祝的日子。”
“还有谁知道这座农场的存在吗?”卫燃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没人知道了。”
这个女人痛哭流涕的摇摇头,“那些小扒手根本不知道这里,他们都住在利物浦的码头和火车站附近的公寓里,这座农场只有我们知道。”
“谢谢”卫燃突兀的道了声谢。
闻言,这女人眼前一亮,强打着精神问道,“我我能活下来了吗?”
“谢谢你,让我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再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了。”
卫燃话音未落,已经打开了厢板,将这女人拽下来,扒掉她身上所有的衣服之后,在她最后的尖叫中将其扛起来,走到栈桥的尽头,将其丢进已经被挖的不知道有多深的小沼泽里。
在这个头顶时不时有德国轰炸机飞过的雨夜里,身上仍旧穿着西装的卫燃,却像个忙着沤肥的老农一样,将一具具被扒光了所有的衣服和饰品,或是死了,或是仍旧活着的躯体,一个挨着一个的丢进了沼泽地的烂泥里,又眼看着他们一个个被烂泥吞噬,最终只剩下了一个个被雨滴击碎的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