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江湖笑狂沙】
第五部:泰山除魔之苏州风云
第二百四十章:柳无知痛心师兄,独孤郎语出惊天。
特别说一下,这个吹箫的人,何许人也?
明朝天下,从明世宗嘉靖皇帝初年,江湖绿林道上,便先后出现了四大江湖家族,从嘉靖皇帝初年、历经明世宗嘉靖皇帝、穆宗隆庆皇帝、再到神宗万历皇帝,而今又传到光宗天启皇帝时代,他们分别是江西省九江府的,南侠“烽布摧”;江苏省苏州府的,北侠“柳无知”;河南省开封府的,西侠“胡途貌”;还有就是锏打黄河两岸济宁府的,东侠“靡胡苟”。
江湖绿林道上盛传曰:“一奇二怪三鬼四僧五道六丐七仙八魔,东南西北四大家!”
这个吹箫走进房间的人,便是四大家族之一,柳家的人。江苏苏州府“柳氏家族”,已经传到第二代,原来北侠柳无知,字贤臣,祖籍甘肃沙州卫人士,爷爷辈久居沙州火烧沟羌戎村。北侠柳无知,自小学艺十五载,师承甘肃崆峒派祖师飞虹上人,与甘肃敦煌府楼兰的“老怪物李中洲”并称“大漠双雄”。
北侠柳无知,因其父亲柳卿,经商作买卖,于二十五年前重新回到苏州府,在寒山寺侧巷买了一套园林府邸,其父生意上十分兴隆,于是在“苏杭二州”开设了不少商埠,置办了不少地产农庄,他在苏杭二州得了一个“北侠”的美称。北侠柳无知,跟随父亲经商二十多年,广济贫民,广施仁义,一三五施粥,二四六施舍钱物,春夏施单,秋冬施棉,为人喜佛,广结佛缘,所以与寒山寺的老僧人们结下二十年的“佛缘”,与老方丈圣德和六大圣僧更是“挚交”!
北侠柳无知,乃是柳家二公子,字贤臣,号仕然,江湖绰号“北侠”,柳家武宗,世代及第,柳无知乃是柳家在苏州的第二代人,叔伯兄弟九人,号称“苏杭九虎”。
当北侠柳无知讲完话,老方丈皱了皱眉头,双手合什,打佛手朗声言道:“南无阿弥陀佛,贤臣啊,听你这么一说,床铺这位就是你的师兄么?善缘兮,偶数极地,天地虽远,悠悠江水东流,此人就是江湖上传说失踪了二十年的独孤郎么?号称漠南枭雄的啸剑山庄的三庄主吗?”此时老方丈十分疑惑,迷惘之中,以疑虑的目光,直勾勾地瞧着北侠柳无知。
“圣德大师,此人正是我师兄,江湖上失踪了二十年的独孤郎,江湖混得绰号鬼手书生千里独行侠独孤郎,姓独孤,字休屠,号雨浓,甘肃敦煌人士,鸣沙山啸剑山庄的三庄主,号称独孤郎,老方丈啊,吾师兄,一直在京师龙虎都督府,陪伴怀王大太子朱由崧呢,二十年从未出京师过,一直随怀王太子,镇守京畿,拱卫皇城,怎么会跑到贵寺里来的呢?奇哉?怪哉?”北侠柳无知讲述完,心里十分不解,疑惑地看着圣尘老方丈。
此刻,寒山寺主持圣德,先是愣住了,而后沉思片刻,手捋须髯,点了点头,听着北侠柳无知问自己,摇摇头,并没有言语,只是思虑着什么。
屋子里,此刻一片寂静,众人谁也没有言语,针掉于地上都会铮铮响亮,老方丈听北侠柳无知说话铿锵有力,句句如实,于是点点头,左手手指拈动佛珠越来越快,当北侠柳无知讲述完,沉思了一会。
许久,老方丈才仰头长叹,双手合什,虎目圆睁,微微一笑,朗声言道:“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原来如此!”
老方丈身后的了了大师,拽了一下老方丈,老方丈转身朝着了了大师双手合什,瞧着他言道:“阿弥陀佛,师兄,这独孤休屠,不是二十年前死于叶尔羌汗国的沙漠里了吗?今又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却出现在苏州府,这个、这是怎么回事呢?”旁边的了空大师,听大师兄问方丈师弟,身体微微一动,迷惘地言道“阿弥陀佛!”
这时床铺上的独孤休屠,微微动了一下,两个小沙弥刚刚包扎好伤口,一看独孤休屠身体动了动,急忙叫嚷着“师傅!师傅!”
老方丈与其它几位老和尚,急忙围拢到床铺边上。只见独孤休屠缓慢地张了张嘴巴,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时,北侠柳无知挤了进去,直接爬到独孤休屠的身上,听了听心脏,而后低下头来,凑近独孤休屠的嘴巴,叫唤道:“皓冉师兄、皓冉师兄、皓冉师兄~”连续在独孤休屠耳边叫唤着。
好一会,独孤休屠慢慢地睁开惺忪的眼皮,露出无神苍老的目光。独孤休屠好像有意识的瞧着,好久才慢慢张开嘴巴想说话。
独孤休屠躺在床铺上,有气无力,断断续续言道:“师、师、师弟,伯、伯爵、府,已经被、被黑衣、圣教、占据了,怀王、太、大太子,被囚禁于摘星楼,快、快去救怀王太子~”说话声甚小,话还未说完,便又一次昏厥了过去。
当独孤休屠有气无力,断断续续,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极其费劲的讲完话,便昏厥过去。北侠柳无知低头冲着独孤休屠,叫唤:“师兄、师兄、师兄~”可是独孤休屠仍就是昏迷不醒,任凭北侠柳无知呼唤。
老方丈着急的走上前去,坐于床沿边上,伸手握着独孤休屠的脉络,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扭头冲着身旁的药师殿主持了了大师言道:“大师兄,独孤施主的命,恐怕只有药师祖师的八宝暹逻玉露丸了,才能有一线生机,恐怕命悬一念之间那?”了了大师沉默片刻,双手合什,朗声道:“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师弟放心,我这就去呈请祖师的八宝暹逻玉露丸~”老方丈双手合什,扭头感慨地瞧着了了大师。只见药师殿主持了了大师,转身便走,溜烟工夫踪迹不见。
北侠柳无知悲哀的站了起来,不由得倒退了两步,深深吸了一口冷气,什么怀王太子被囚,黑衣圣教?北侠柳无知心里想这不是造反叛乱吗,迷惘地瞧着床铺上昏迷不醒的师兄独孤休屠,心存疑惑,唯有哀声叹气。
老方丈坐于床沿,看着昏迷不醒的独孤休屠,也是吃惊不小,永年伯爵府,那可是老皇帝正宫王皇后的嫡亲,怀王太子被囚于伯爵府内,心想胆子得多大,居然敢软禁当今太子殿下,这不是叛乱么。
这工夫,老方丈眉毛拧成了疙瘩,心里深知伯爵府权势多大,老伯爵虽然过逝了,可是新伯爵王栋毕竟是当今皇帝的老辈,就是身边的苏州知府也只能俯卧于脚下,更何况自己也只是一个出家人,于是脊梁骨都冒了冷汗,老方丈惊得是目瞪口呆,张了张嘴巴,愕然说不出来话了。
老方丈瞧着了空、了明两位师兄,摇头言道:“师兄们,你们看~这伯爵府,风云幻化,波谲云诡,咳!如凛深渊,如履薄冰~”
了空主持乃是寒山寺首坐大师,老方丈的大师兄,原先在河南嵩山少林寺任监寺主持,万历九年寒山寺老老方丈普志大师圆寂,临终前将遗书交与师弟普贤大师,要求师弟普贤法师在自己圆寂后赶赴河南嵩山少林寺找晟寰主持,于是普贤大师亲自赶赴嵩山少林寺,找到晟寰主持方丈,才知道遗书是邀请晟寰主持方丈,派遣圣德高僧接收寒山寺,就这样少林寺晟寰主持方丈,派遣罗汉堂了空、了了、了明、了德、了心、了静六位高僧,来到苏州寒山寺。
少林寺晟寰主持接管寒山寺,大家恭推少林寺罗汉堂首座了了大师为主持方丈,结果了了大师让位于师弟圣德为寒山寺新任主持方丈,所以寺内任何大事小情,老方丈圣德都与了了、了心、了明三位主持大师商量。
此刻,老方丈圣德听得伯爵府囚禁了怀王太子,弄得目瞪口呆,心里想事情太大,营救怀王太子,那是必须进入伯爵府,一但杀戮一开,不知祸及何人,万一杀戮了新伯爵,或者营救怀王途中,太子身亡,那可是“祸国殃民”“祸事上身”,殃及寺庙百人性命不可。
于是老方丈圣德瞧着身边了空、了明、了德、了心、了静五位师兄,沉默了一会。了心大师双手合什,先开口言道:“阿弥陀佛,师弟呀,自从我们来到苏州府以来,伯爵府的几十年风风雨雨,你我深知,这皇族宗室,杀戮无度,阴谋阳谋,那是明争暗斗,党同伐异,派系林立,勾心斗角,再说黑衣圣教又是当今皇帝亲叔叔的爪牙,不是你我所能管得起来的,万一救怀王太子不成,反倒害了怀王太子,不可轻动,再说怀王乃当今大太子,伯爵胆子再大,也不会敢谋杀怀王太子,吾认为想个万全之策才对~”老方丈圣德听二师兄这么说,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扭头瞧着床铺上昏厥中的独孤休屠,沉默无语。
此刻,北侠柳无知沒说什么,听着了心大师这么一说,觉得十分有道理,一但救不出怀王太子,身陷“魔窟”,一但救出怀王太子,寒山古寺将陷落进“皇家宗族内斗”的杀戮之中,无形中招祸上身。
北侠柳无知在房间里走了几圈,思索了片刻,伸手解开颈上系的大氅绳带,团成一团,而后解下背后那柄雷公巨齿飞镰和子午绝命杵,摘掉肩上的九龙乌金宝雕弓,而后收拾了一下紧身衣物。
北侠柳无知,恭手抱拳,向老方丈言道:“圣德大师,在五百里太湖的深邃,有一岛,岛主赛齐天大圣孙泰,占据太平岛,自立为王,实为水中悍匪,柳某与孙泰有深交情,今柳某借船出海,盗名欺诈,夜探鬼府,别无请求,只是想夜探伯爵府,先探知府内情况,再与大师们研究救怀王之事,先求圣德大师借贵寺镇寺的赤霄剑,别无它用,柳某所持均是防御之物,伯爵府是机关重重,鬼府魔城,一但出什么危险,赤霄剑可保本人脱离险地,非攻击力绝尘之宝物不可,方可脱离险境,不知老方丈,可否为国为民除奸除恶~”
老方丈圣德与几位师兄走到屋外,秘议了片刻。
最后,老方丈圣德走到北侠柳无知面前,言道:“贤臣那,我们僧人,跳出五界,不问世事,再说皇室宗族,府第门庭,深渊如潭,夜探鬼府魔城,执生死渡外,忠勇之举,怀王信王一脉,乃明朝正统,尤其怀王信王,对奸臣叛逆之人,素毕清之,怎奈当今皇帝,昏庸无度,皇族宗族,荒唐之极,九千岁魏氏客氏一族,挟天子以令诸侯,奸臣小人,掌权朝廷,今日之曹操也,比之曹操无过之,王公朝臣,无可奈何,忠臣良将,多数退耕乡野,返乡归隐,不问政权,世俗之事,更何况吾辈,平民百姓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