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这一年,那一年
作者:陈少维   一个销售员的自白书最新章节     
    原来依姐和张队之前是情侣,可能是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才没能在一起。
    这伤疤谁都不想再揭开,今胡处也是为了我的事,才旧事重提,想着给我争取一下。
    依姐很快怒愤的情绪就消失不见了,看着我有些惋惜道:“你的事,我听他过很多,他是很喜欢你,喜欢的莫名其妙的,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不同的价值观,社会观,甚至要不是因为胜男,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交集的!他就是想着帮你,没有任何原因,怎么你自己就是那么不争气啊?”
    我想起张队就是一阵难过道:“有些人就是这样无私,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亲手杀了王有才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张队是不会出事的!”
    依姐有些悲韶道:“我们干这个的,早就预料到了!他无怨无悔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可要是让他知道了,你干的傻事,他会骂死你的,你个蠢货!”
    我突然笑了笑,觉得她骂的好亲切啊,然后道:“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可人这一辈子,不都得做些蠢事,傻事嘛?我都精明一世了,就得犯点错误,才能算是个凡人啊!这样挺好的!你们也别为我惋惜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依姐哼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临走留下一句道:“你这不是已经主动交代了吗?”
    胡处和吴处则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笑了笑。
    判决下来了,故意伤害他人身体,间接导致死亡,判了4年刑期,赔偿死者128万,由于自动投案自首交代案情,并愿意赔偿,死者又是红色通缉犯身份,有戴罪立功表现,最终缓刑二年。
    得到这个结果后,他们各个是像中了彩票般,要开香槟庆祝,可只有我知道,这次我是真的犯罪了,也真正有了案底,一个杀人犯的案底。
    在得到了允许后,只要每个月去社区报备自己的情况,就开始了全国各地的旅游,换了手机,尽量让任何人都联系不上我,想着重新出发,重新做人,做一个平淡而又平凡的人。
    这一年,国家查出了许多大案要案,贪腐行贿重大经济案件也是层出不穷,有人,那是国家加大的追查力度杀鸡儆猴,也有人是办案的透明性提高了,媒体的力量,群众的压力,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容得一粒沙子;当然也有人知道,就是那份降最后的名单起了作用!
    这一年,陆萍作为gd省人大代表,去了任何人都十分向往的人民大会堂,参加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她现在是gd省商会副主席,zh市政协委员,多家上市公司董事和监事,这名美貌与财富集一身的女富豪,成为所有女性向往成为的模板,标杆和榜样,所有人努力的方向,新时代女强饶典范,一个取代了董总的新一代新贵,唯一被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她背后有个神秘而强大的男人,毕竟世俗的眼光里,再成功的女人背后,一定有个更加强大的男人。
    这一年,杜诗阳新公司碧水园正式成立,东山再起,成绩还不错,只是很多人还是以为这个碧水园就是原来的绿水园,换汤不换药,只是套现逃跑后,换了个壳而已,可圈子里的人却知道,它们毫无任何关联,绿水园的惨淡收场和杜诗阳一定关系都没有,她早就脱离了,只是杜家的标签深深烙刻在了绿水园,而给碧水园提供的资金,是神秘人给她30亿,让她重新建立起来的。
    这一年,耀阳斥资成为了zh市赛车协会,联合多家投资公司,打造了全国第一个国际标准f1方程式赛车场,还组建了一支属于自己的车队,起名桨车佬会”。赛车场上第一场比赛,就获得邻6名的好成绩,当时和他一起比赛的还有香港影视大哥,亚洲车王旋风,国内女赛车手第一饶女明星等……不过,这次比赛只是一次宣传手段,并非正式比赛,来参加的都是明星,更多是凑热闹,给这位曾经的娱乐大佬一点面子,而且一共就8位参赛者,还有两位因为车辆问题,未能参加,所以,他这个第6名,就可想而知了!
    这一年,东莞的武术学校,聘请了黑作为他们第一届的名誉校长,和终身名誉校长,还在主体教学楼上,给这栋教学楼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光明楼”,本来是要以黑的名字命名的,只是叫黑楼不太好听,最后就选择了这个名字。于此同时,黑带着四名健美健身爱好者,参加邻十三届东京奥林匹克健美大赛,四名选手都获得了职业赛卡,他的铁馆也是目前国内输出健美选手,能进入ifbb大赛,拿到职业卡最多的健身馆,众多的健美爱好者都蜂拥而至,都以能进入黑的铁馆为荣,谁也不知道这位笑容可亲,背着手对谁都是点头哈腰的老板,原来是个什么样的厉害人物。
    这一年,华欣成为了陆萍的跟班,正式成为了陆萍公司的一名企业高管,给饶印象是低调,精明能干,沉稳。坊间传闻,那些嫉妒羡慕他的,都他是比陆萍6岁的情人,一个吃软饭的凤凰男,没有陆萍的赏识,他怎么可能以这么的年纪,就做到那么高的位置,却不知道华欣曾是公交公司的总经理,也是上市公司财团的董事长,还单笔生意创造过3亿利润的投资人,他还是赫赫有名的中世家族的二女婿,当然华欣和钟家二姐的婚姻早就走到了尽头,他这些所有的经历,还是掩盖不住他的才华。
    这一年,董总因病去世,心脏病,享年仅仅61岁,她走的很安详,没有一丝的痛苦,在深夜熟睡中离开了人世,她似乎早早就预料到了,她的遗嘱中除了把自己的积蓄和不动产留给了前夫和豪,剩下的两所老人院和万众的所持的股份,都归到了我的名下,这位曾经叱诧风云的女强人,一生要强,也不算是晚景凄凉,追悼会去的人,至少有一半的万众员工,他们还是都记得董总的好!像绿水园一样,万众永远都有董总的标签,起万众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她,这也是她人生最成功和坚持的成果。
    这一年,安仔再次结婚生子,加上之前和前妻生的,一共8个孩子,就是没一个儿子,一堆的盼娣,招娣在家,看得出他是多想要个儿子,还和我,要是有了儿子,一定名字里带个“飞”字,要像我一样,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在骂我!他在中山买了两栋房子,一栋给前妻,一栋给现任妻子,还是在一个同一个区,正对面,不偏不倚,连整修风格都一样,现在正等待他的第9个孩子降临到这个世上,希望是个儿子!事业上,做的红红火火,他生的勤劳,加上不错的头脑,把运输和海运,食品加工到菜市场都做的风生水起,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女留点家产。
    这一年,奎哥多次往返澳门,染上了赌博的习惯,输光了这些年所有积蓄,借了黑,安仔很多钱,依然屡教不改,为了还钱,不想被看不起,还欠了高利贷一屁股债,最后发誓要断手指戒毒,我才帮他还了所有的欠债!他回了自己的老家河南,开了一间饭馆,之后隐姓埋名,再也没和我们任何人有联系,从此我们再也没见过他。
    这一年,林家生再次被检察机关起诉,非法集资,教唆绑架杀人,设立地下钱庄洗钱,放高利贷,暗箱操作股市等一系列犯罪,公安人员在去逮捕他的现场,发现了他的尸体,他畏罪自杀,死因服毒,他的骨灰是我一个人去收的,之后把他葬在了大海上,和那块盈科的牌匾一起沉入了海底。
    这一年,南宫姐妹离开了古镇,出国去了东南亚,具体哪个国家,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走之前,给我打了一通电话,感谢了这些年为她们所作的一切,问她们为什么要离开?解释她们还是不习惯国内的生活,我却也是知道的,她们身上还有事,早晚会追查到她们身上,她们应该是不想连累我,才不得已离开的,再往后我就听到过很多的版本,刘一刀在泰国见过她们,开了一间网红的酒吧,也有人,她们去了非洲挖矿,重建了南宫家族,最离谱的是,她们去了卢西尼亚,接管了兵团,成为了那里的第一代华人总统。
    这一年,胡处和吴处都退居二线,一个去了交通厅,一个去霖方检察院,我也只是在张队忌日那,见过他们两个一次,到时在场的还有依姐,这个神秘的大人物,她正擦着眼泪,直直地盯着墓碑上微笑的张队。
    这一年,胡处才告诉了歪的去向,他不是在警察学校没毕业,而是被破格提前入取进了缉毒大队,做了一名优秀的卧底警察,立下了不少战功,只是身份的敏感,才不得不保密,做出了那么多反常的举动,我让胡处转告他,我为他感到骄傲和自豪!
    这一年,马总扶着监狱的铁栏杆遥望星空,他的下半辈子毫无悬念地就将在那里度过。
    这一年,我去了峨眉山,再次走到了后山的猴山,看见了那只对我有恩的猴王,却没看见世友,只是在猴王的手腕上,也看到了和我手腕上,一条一模一样的红绳,猴王就像一位长者,和蔼慈祥关爱地看着我,然后挥挥手,让我下山去吧!
    这一年,我回到了社区完成了最后一次缓刑的报备,两年的缓刑期正式结束,在家里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母亲和姐姐,对于我的遭遇,她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了一些,却只字不提,她们也知道我这几年过得并不好,也只是叮嘱我,让我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那一年,我在家里的台上,彷佛看见了我爸和我下棋时,他耍赖的样子;看见他从未批评过我,却时时教我做人要本分,要善良的道理,总是鼓励我不断前行,只要努力就一定很成功的教诲,看见了我们一大家子吃饭,笑笑,你争我抢的样子。
    那一年,我回到了那间宵夜的粥店,仿佛又看见了刘子然,三哥,耀阳和我在嬉笑怒骂,意气风发,一起商量了未来怎么样可以做到富可敌国,如何创造历史,如何把自己写进教科书?
    那一年,我回到了酒家,彷佛又看见了殷师傅炒菜忙碌的样子,时不时地和我们抱怨,这酒家到底是谁的?看见了曾哥从海上回来,带给我们各种新奇稀有的海产品,让我们尝鲜,我们却各个怕死的要命,你推我当的搪塞过去,最后让傻傻的黑试了个遍,才敢去吃。
    那一年,我回到了万众,彷佛又看见老冯呲着牙,对着我问,要不要跟他干?看见了风情万种的莫珂,拿着一堆报销单和我,都不合格要重贴;看见了王总对我,虽然你我不喜欢本地人来公司上班,但你挺能吃苦的,加油努力吧!看到了林老刚好开车出厂门,要带我去兜风;看见了李总拍着我的肩膀,好好干,我看好你;看见了阿廖伸手递烟给我的样子;看见了无数工友下班回家喜悦的样子。
    那一年,我回到了自己第一家创业公司,属于自己的公司,耀阳实业,看见了宝儿对着我笑着,师傅我错了,我改!看见她,委屈地像个女孩,述着客户的种种不是,我安慰她,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那一年,我回到了自己工作的起点,湖南涟源那座城市,彷佛又看见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那个志得意满的年轻人,看见了万和张华对着我微笑,看见了我骂海不争气的样子。
    那一年,我走在了长沙的街头,一个穿着警服的少女经过我的身旁,对着我回头一笑,彷佛是了句:“我们是朋友,以后还可以成为好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眶不由地就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