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已经绝望道：“我说，我什么都说给你听，你先叫他们停手！”

    我耸了耸肩道：“我什么都没问啊，你说什么啊？”

    二哥先是一愣，然后马上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就因为那点小事，抓我全家过来的，你一定是想逼我说出幕后的人，他们的计划，我全告诉你！”

    我拍拍他的脸说道：“你还挺聪明的！”

    二哥知道自己有机会了，忙说道：“你只要放了他们，我什么都告诉你，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我点了点，让外面先停手，然后对着他问道：“你肯定是没那么大胆，敢抢我的钱的！那是高部长的意思了？”

    二哥摇摇头道：“他也是听了别人的意见！”

    我嗯了一声问道：“说来听听！”

    二哥急忙说道：“那天，我们打算把抢你的那批枪送出去卖了，高部长不放心我，怕我私吞了他的钱，就和我一起去的！那个迷彩服给了钱，说他老板想见我们，还有其他生意要和我们谈！”

    我点点头问道：“你见到他们老板了？”

    二哥摇头道：“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老板，一个外国老，我们刚开始以为他是来试枪的，谁知道他说，他收到消息，最近有笔大买卖，几千万，货不能抢，可钱可以抢！

    高部长当时就拒绝了，说他是警察，怎么可能干抢劫的事呢？那鬼老就说，不算是抢，那是赃款，我们没收是理所应当的，高部长才动了心，知道了你们的交易时间和地点！”

    我问道：“那鬼老长什么样？”

    二哥想了想说道：“高高大大的，一头金发，其他也没什么特别，对了，脸上有一道疤！”

    我想了想，又回忆起酒吧见到的那个老板，心里咯噔一下，想着不会埃森杀回来了吧？可他怎么可能和老杜混在一起呢？

    二哥看我不说话，以为我不信，急忙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那鬼老好像什么都知道！他说，有人故意在收市面上的货，要断了所有人的货源，让我们通知巴图，把货加价，不管加多少钱，都会有人买的！他还说买第一批的那个老板，很有钱的，要卖货就卖给他，不要卖给你们！抢了你们的钱，他们就没钱再买货了！你们没钱，就啥都不是了！”

    我撇撇嘴道：“他好像挺恨我的啊？”

    二哥欲言又止，我不悦地说道：“有屁就放！”

    二哥急忙说道：“他……他好像挺看不起你们的！说你们不过就是些不入流的小混混，还想垄断市场，想的太天真的！”

    我哦了一声道：“巴图呢？你们告诉巴图了吗？”

    二哥摇头道：“没有，我们告诉巴图，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啊！再说了，抢你们的钱，就是等于抢他的钱，他一个不高兴，说不定就把我们给毙了呢！”

    我再次问道：“胖子给了鬼老消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二哥回答道：“胖子这人我其实很清楚他的，胆子大，有野心，城府很深的，这些年就在瘦子身边做事，不显山不露水的，可钱他是没少赚！只要有钱赚，他亲爹亲妈他都敢出卖！我猜想瘦子死了，他知道在巴图身边早晚也是一个结果，肯定得给自己找点后路的！”

    我不解地问道：“那鬼老是怎么知道胖子的呢？巴图的联系人，不是很多人知道啊！”

    二哥回答道：“这点我也想过了，你要买货，人家也要买货，自然就可以联系上胖子的！给点好处，胖子就能把你卖了，本来和你也没什么交情的！”

    我再次不解地问道：“那鬼老怎么不直接来抢我，把这么大的便宜给你了，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二哥回答道：“这个更好理解了！他才拿到枪，还没子弹，再勐的过江龙也不敢轻易动地头蛇啊！你看我不是吃亏了啊！”

    我拍了一下他的脸骂道：“滚你妈的，你吃亏的时候还在后面呢！说完了吗？要是说完了，我可继续了！就这点东西，饶了你儿子还行，你老婆嘛……”

    二哥急忙说道：“还有，还有！高部长上面的那个人我也知道了，有个保一切公司的人联系了他，那天给我无意中听到了，他能上去，都是那家公司在资助他的，他想让那家公司在资助他一届，可他没让人家赚到钱，人家不肯！”

    这消息对我来讲倒是有很大的用处，我点点头道：“还知道这公司点什么不？”

    二哥看我来了兴趣，急忙说道：“他们的人都不在这里，都是电话遥控的，高部长想和他们面谈，那边觉得没必要！”

    我嗯了一声道：“还有没有了？”

    二哥额头滴出了汗道：“没了，我把知道的都说了啊！”

    我撇撇嘴道：“那也不够你赎罪的啊？你说这怎么好啊？”

    二哥皱眉道：“能说的，该说的，我都说了啊！”

    我耸耸肩道：“那送嫂子去俱乐部先实习一下吧，等熟手了，直接送上船，卖到非洲去，那边可喜欢亚洲人了！”

    二哥跪在我面前哀求道：“你就放过我们吧！”说完，开始不停地扇自己耳光！

    看我一点反应都没有，突然向我扑了过来，被我一脚踹在了脸上，看我站了起来，他惊讶地望着我说道：“你……你不是瘸了吗？”

    我呸了一声道：“我没瘸，不过你马上就瘸了！”说完，把他儿子也带了出去，我跟着走了出去，剩下的就只要他一个人的哀嚎了。

    小弟看我出来，指着一旁早已经吓坏了的二哥老婆问道：“老大，怎么处理？”

    我笑着说道：“还真能动女人和孩子啊？要下地狱的！送回家吧，吓唬，吓唬就行了！”

    小弟又问道：“里面那个呢？”

    我笑着说道：“这个更加不用咱们动手了！外面一群人等着收拾他呢！”

    高部长也跑了，等我们的人过去抓他的时候，他家里和小蜜家里都人去楼空了，他知道我出来后，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上面的人不保他，也就是个废物。

    胖子也跑了，只不过，他跑的不算高明，打算坐船走，可没走多远，就被抓了回来，抓他回来却不是我，而是巴图。

    我们再次回到了胖子铜墙铁壁的地下室，巴图的守卫已经把胖子打的半死，只剩下一口气了。

    巴图看我来了，表现得很热情道：“马先生，让你受委屈了，这都是我安排不当，我想你道歉！”

    我点点头道：“要是让外面的人都知道了，和你巴图先先生做生意，得冒着随时被抢的危险，那你这生意以后可就不好做了！”

    巴图急忙解释道：“人我给你抓回来了，这件事我要付主要责任，我也没想到他会出卖你的消息，你应该知道，我的信誉一向都很好的，这是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

    我犹豫了一下道：“可你现在很缺钱啊！”

    巴图摇头道：“这是原则问题！一旦开了先例，往后我的生意就没法做了！”

    我点点头道：“我相信你，那我们的交易？”

    巴图得意点头道：“当然是继续了！”

    我嗯了一声道：“这次就不需要再验钱了吧？实在太危险了！”

    巴图哈哈大笑道：“这是我多年的一个习惯！看看交易人是否有诚意！毕竟咱们是第一个合作！”

    何大勇一旁说道：“可我们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啊！”

    巴图点头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相信金先生的实力，我才同意合作的！”

    我们当然知道他这就是个说辞，还是看中了我们可以拿着这么一大笔的现金来。

    我们商量了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后，就分别离开了。

    回去后，我和何大勇说道：“你有没想到，为什么不直接摧毁巴图的制毒窝点呢？那样咱们就不用担心他们再和老杜直接交易了，那时候就只有咱们手上一批货了！老杜就不得不和咱们交易了！”

    何大勇吓了一跳道：“你疯了啊？不要命了啊？摧毁他们的窝点，咱们可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他会一直盯死咱们的！”

    我切了一声道：“你想过了，咱们拿到一批货后，就可以逼着老杜和咱们交易了，到时候人赃并获，咱们直接打包走人，还管他什么巴图啊？他怎么报复咱们啊？出国抓咱们啊？他敢吗？离开他那一亩三分田，他哪都不敢去！”

    何大勇在房间里踱着步，考虑着我的建议，一直没说话。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兹事体大，我和老区先商量一下，要是他同意了，然后咱们一起去找马政委！”

    我有些不耐烦道：“那你得尽快了！别到时候，咱们不行动，到了交易日，就真成了贩毒了！”

    何大勇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这个心思啊？放心吧，没人会和你秋后算账的！”

    我切了一声道：“我是心疼我的钱！”

    何大勇白了我一眼道：“你那钱也不是什么正道来了，谁还不清楚谁啊！”

    事情当然不会是我想的那么顺利，摧毁制毒窝点，就等于在虎口拔牙，老区首先就不同意，认为危险系数太高了，可能会牺牲我们的同志，何大勇和他争持不下，最后还是找来了马政委。

    马政委上来就是批评何大勇：“大勇，你怎么回事儿？现在做事越来越没分寸了？这事也让你想得出来，想一出，是一出啊？你来这里太久了是不是都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来这里干什么了啊？你真把自己当作犯罪份子了啊？你是打算坐稳这个地上市长的称号是吧？”

    何大勇低头不语。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道：“马政委，这事和大勇没关系，是我想出来的！咱们也算是缉毒啊，不算是打劫！反正咱们的目的也是惩恶扬善，打击犯罪啊！这毒品拿到后，咱们又不是获取利润，而是直接销毁的！我想过了，一旦交易起来，会有很多变数，货他们不给咱们，钱到了他们手，也是一样干坏事！货给了咱们，也是烫手的山芋，到时候全世界都得找咱们要货，抢货！货要是被抢了，咱们就是罪魁祸首，就真的等于在贩毒了！”

    马政委还没说话，何大勇就吼道：“你闭嘴，这事和你没关系，整个计划都是我的，我自然会付全责！”

    马政委没说我，而是转型何大勇，皱眉道；“你付全责？你付得起吗？你知道你的这次行动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吗？一旦有同志受伤，牺牲，这责任你承担的起吗？”

    何大勇鼓起勇气说道：“我就是为了牺牲的同志，如果这次再抓不到他们这些罪恶滔天的人渣，我们就错过了绝佳的机会，老杜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现身，巴图也很又可能躲在自己的国家再也不出来了，那牺牲的同志不就是白牺牲了，我还要在这鬼地方，不知道待多久，我都快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了？你们可以天天在阳光下生活，我却只能生活在无穷无尽的黑夜中，有时候，我都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别说我了，再过段时间，陈飞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陈飞，还是马洪了！”

    马政委看向我，问道：“你情绪上有什么问题吗？”

    我苦笑道：“我能有什么情绪？只不过，每次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任谁都不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街上就被人一刀捅死，一枪爆头，我就是个普通人啊！”

    马政委哎了一声道：“我知道难为你们了，可这就是咱们的职责所在啊，咱们不做，还是会有人替咱们做的！我知道你和胜男都牺牲很多，我也想尽快结束这里的一切，有时候我也会想，我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到底值得吗？可当我看见国徽，看见党章，我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不是在喊口号，而是这是信念，一个共产党人的信念！”

    这一刻，我都感觉自己升华了，之间受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都是应该做的！他们其实也是人啊，也有家庭，也有亲人，朋友和同事，他们只是比我们更加有信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