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猪”酒馆内,艾伦一行人和雷纳一家人坐在一起。
基里先是把老吉姆和露丝介绍给雷纳,然后向雷纳介绍了村子的现状和此行的目的。
“唉!”雷纳叹了口气,“格林村竟然被毁了!”
随着雷纳的一声叹息,桌上的气氛也变得沉重起来。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很有默契地沉默着。
“还好你们都没事!算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了!”雷纳回过神来,“你说你们这次来是为了去工匠协会?”
“嗯!”基里回应道。
“工匠协会就在维拉城里,明天我带你们过去。”雷纳说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基里笑道,“谢谢了!”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雷纳笑着摆摆手,“哎呦!嘶——”
“怎么了?”黛博拉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不小心扯到伤口了!”
“还说没什么?”黛博拉皱了皱眉,“你不是去找纳克他们谈判么?怎么又和他们打起来了?”
“这些你就别操心了!你在家管好孩子们就行了。我刚才那么晚回家,还看见马修在码头边看夜钓,你说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
“哼!你还好意思说!”黛博拉带着哭腔说道,“你成天不在家,我又要照顾酒馆,又要照顾家里,哪儿还能时时刻刻盯着他们几个?你一出去就是大半天,回来还一身的伤。万一你出了什么事,让我和孩子们怎么过下去?”
黛博拉越说越气,到后面直接就哭了出来。
“雷纳,你怎么能这样说黛博拉?快给她道歉!”艾莲轻拍着黛博拉的后背,“黛博拉,别哭了!都是雷纳不好!”
雷纳也自知理亏,向着黛博拉连连道歉。
艾莲又说道:“雷纳!黛博拉问你这些也是担心你。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出来啊!你说出来,她心里就有些底了,就不会再这么成天提心吊胆的了!”
“是啊!”基里也呼应道,“说出来听听呗!听黛博拉的语气,你们似乎不是第一次发生冲突了。”
“唉!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雷纳松了口,“基里你们是从维拉河上来的吧?”
“是啊!”
“维拉城的码头你们都看到了?”雷纳又问道。
“看到了!”基里回答道,“码头很大,停靠的船很多!”
雷纳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这点儿事就和这个码头有关!”
顿了顿,雷纳接着说道:“维拉城码头一共有80个泊位。其中20个属于维拉城议事会;20个属于各种大势力,比如圣教会、工匠协会等等;另外40个泊位,则属于公共泊位。”
基里几人认真地听着雷纳的叙述,就连黛博拉也不再哭泣,在一旁认真地听着。
“泊位就是停船的,停船就需要上下货物,上下货物就需要装卸工。而我就是干着装卸工的活计,这些黛博拉你都知道吧?”
黛博拉点了点头。
“码头原来一直是城防队管理的。半年前,维拉城议事会以贪污为由免去了城防队对码头的管理权利,取而代之的是把泊位出租出去。”
“我拉起一帮知根知底地兄弟,也租借到了10个泊位。其余的30个泊位则租给了另外3个人,其中就有癞皮狗纳克,纳克的姐夫是现任城防队队长。”
“不对啊?”贝蒂说道,“父亲,你刚才不是说80个泊位么?怎么这会儿才40个?”
“另外40个泊位是属于议事会和大势力的。收不到停靠费不说,还要对那帮贵族点头哈腰,到最后只能赚些装卸费,谁愿意承包?”
“那这些贵族的货物又是由谁装卸呢?”贝蒂又问道。
“这40个泊位的搬运工作都是强制均摊到我们4个租借人的头上的。”
“后来呢?”基里问道,“你租借到10个泊位后又发生了什么?”
“刚开始还好!4个租借人还能和睦相处,大家多多少少都赚了些钱。但是大约2个月前,上游的贝克托城传出出现宝藏的消息,过往维拉城的船只突然就开始多了起来。”
雷纳停下喝了麦酒,接着说道:“由于船多了,每个泊位的停靠费和装卸费自然就多了。这时候纳克就开始动起了歪心思,他提出要我把手上的泊位转租给他。”
“这有点过分了!”基里说道,众人也纷纷附和。
“纳克还向其他人提出了这个要求么?”艾伦问道。
雷纳摇了摇头,“他只向我提出了这个要求。因为我没什么背景,而其他2人的背景都不比纳克差!”
“那你答应了吗?”艾莲问道。
“最开始我不想惹麻烦,就答应转租给他2个泊位,谁知他变本加厉地要我再转租2个泊位给他。我当然就不乐意了,就召集我的兄弟们去把他揍了一顿,顺便把前2个泊位也抢了回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黛博拉问道。
“嗯…去年年底!”
“那上个月,你受伤又是怎么回事?”黛博拉又问道。
“我把纳克他们揍了一顿后,癞皮狗纳克不服气,竟然跑到佣兵工会去雇佣了佣兵,然后我就被揍了,4个泊位也被一起抢了去。”
“后来呢?”
“被揍了之后,我想既然纳克能去雇佣佣兵,那我也可以啊!恰好我认识一位比较厉害的佣兵,而且关系还不错!”顿了顿,雷纳又说道:“还记得半个月前,我问你要了1枚大银币么?”
黛博拉点了点头。
“那就是用来雇佣佣兵的!”雷纳笑了笑,“我把纳克又揍了一顿,把泊位都抢了回来,还倒抢了纳克2个泊位。”
“那这次受伤呢?”
“纳克约我今天去谈判!我们双方都明白谈判是怎么回事,我还特意带上了上次雇佣的那位佣兵。但不知道纳克从哪儿弄来了两头熊兽人,其中一头熊兽人强得变态,一巴掌就把我带去的佣兵给打趴下了。然后,我就跟着被揍了一顿,成了你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那泊位呢?都被抢了?”基里问道。
雷纳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还给我留了2个泊位!”
“就这样吧!别再去抢了!有2个泊位就好了!”黛博拉说道。
“我咽不下这口气!”雷纳狠狠地说道,“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过些天再说吧!”
“别去了!靠这个酒馆就够我们一家人生活了,别再去抢那些倒霉的泊位了!”黛博拉继续劝道。
雷纳不耐烦地点了点头,黛博拉这才安静下来,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雷纳肯定还会去抢的。
“时间不早了!”雷纳适时转移话题,“艾莲他们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还用你说?我早安排好了!”黛博拉说道,“艾莲,你们跟我来!”
艾伦一行人跟着黛博拉向酒馆二楼走去。
“艾莲!”雷纳突然喊道。
“嗯?”艾莲停在了去往二楼的楼梯上看着雷纳。
雷纳欲言又止,最后鼓足勇气问道:“艾莲,父亲有什么话带给我么?”
“呃…父亲让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黛博拉,照顾好孩子们,有空常回去看看他。”艾莲说道。
“呵呵!这是父亲会说的话么?”雷纳苦笑着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们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