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保安在新闻上见过他,如今见江夏主动询问,老保安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道:“我们刚才找人的时候,也来过泳池,就在大约10分钟前——那时池子里明明没有任何人,所以我们才又到别处去了……”
总之不是他们救援不及时,他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不管怎么说,人都没了,还是破案要紧。
未婚夫在水里沉痛缅怀了一会儿自己那不太熟悉的未婚妻,抱着大矶永美涉水上岸。
上了年纪的酒店经理刚才也下了水,未婚夫抱走了尸体,酒店经理不好空手回去,于是抱上了那只沉重的氧气瓶。
快到岸边时,他忽然疼得踉跄了一下:“什么东西?!”
酒店经理把氧气瓶递给保安,深吸一口气埋头进水里。
往水底一看,他惊道:“池底怎么有这么多碎玻璃!我的脚……”
他刚才踩到了一块,这会儿脚底已经开始冒血了。
一片混乱中,警车呜哇赶到。
“又是泳池。”目暮警部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向朱蒂,“又是你。”
朱蒂:“……”我也在想为什么又是我。
……不对,这次的事明明跟我没什么关系!
不过警察显然没空听她狡辩,很快,一众警员就在目暮警部的指挥下各就各位,熟练地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朱蒂麻木的摸出手机,找了个谁也看不到的角度给赤井秀一发消息:“又出事了,前几起案件你查的怎么样了?”
远处,赤井秀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说实话,进度几乎为0。毕竟在不想惊动一个未知敌人的前提下调查,难度只会无限拔高,他们甚至不知道“那个人”的视野有多广。
所以他决定不说了,说出来也只会动摇军心。
不过这些累计的案件,倒是让赤井秀一的思路渐渐清晰,“那个人”在朱蒂身上花费越多的功夫,就越说明他觉得朱蒂可疑。
fbi的身份迟早要暴露,到时候赤井秀一打算让同事们不再考虑遮掩身份的事,同步调查前几起案件当中的可疑人员。
如果能在调查中抓到蛛丝马迹最好,如果抓不到,也能通过这种“大规模总攻”一样的事分散“那个人”注意力,届时就是浑水摸鱼的最佳时机。
“波本都没能借他背后的势力找出那个人的身份,我们这群异地作战的fbi恐怕也够呛。”赤井秀一倒是对己方状况有着清楚的评估,“比起通过那些案件来找人,更妥贴也更有希望的方式只有一个。”
那就是冲矢昴。
只可惜从冲矢昴的状况来看……他就差把“鱼饵”两个字打印出来贴到脸上了。
但即便如此,赤井秀一也不可能轻易放弃这条线索。他要做的就是耐心找准时机,然后一击得手,在吃到鱼饵的同时不让自己被“那个人”钓出去。
当然,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必须有足够的耐心。
这么想着,赤井秀一摸出自己的记事本,打开新的一页写了个4,默默开始记录并分析这一次的可疑人员。
……
警方不知道远处有个法外狂徒持枪在屋顶蹲着,遵纪守法的警员们还在跑流程。
过了一会儿,佐藤美和子带着简易报告回来了,直奔江夏:“死者大矶永美,大矶金融会社社长的千金……唉,这群千金少爷们死亡率真不低,上次在泳池里被割喉的那个也是一家大医院的小姐呢。”
旁听的目暮警部:“咳咳!”
佐藤美和子:“!”
她连忙从闲聊模式切换回来,一本正经地对江夏继续道:“死者是溺水身亡,死亡时间大致在中午12:00~1:00之间。”
说着说着她就回过头看了一眼泳池,有些疑惑:“这么浅的池底,成年人站起来都能露出胸口,怎么会淹死在这种地方。”
未婚夫叹了一口气:“她当时背着氧气筒,在泳池里潜水。而且为了能沉下去,还在腰上带了重物,或许是被这些压着……”
“?”
听上去更奇怪了,佐藤美和子:“潜水?在这?”富家小姐的爱好真独特啊。
江夏看懂了她的表情,解释道:“死者丢了一枚贵重的项链,她潜水是为了找那条东西。”
未婚夫点头:“当时永美正要离开泳池,走到门口却发现脖子上的项链不见了。因为之前她戴着那条项链游过泳,所以项链应该是丢在了泳池里……”
酒店经理也道:“我们就把其他客人请走,帮永美小姐一起找项链,但始终没有找到。后来她烦了,就把我们赶走,独自一人带着潜水设备找。”
“这样啊。”目暮警部听懂了,“虽然水浅,但死者可能正因如此放松了警惕,再加上她身上重物不少,一旦抽筋或者脚滑,身体出点状况,就很容易遇到危险……所以这是一起溺水事故?”
江夏无情地把他的思路从“下班”这个角度拽回来:“不过根据两位保安所说,在发现尸体的10分钟之前,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如果是单纯的溺水,这件事就很奇怪了——因为我们发现尸体的时间,是下午2点左右。”
而根据尸检的消息,死者最晚下午1点就死了。
也就是说,尸体莫名其妙地消失过一次。
人都死了,应该不会自行跑路再跑回来,一定是有人把她的尸体藏到别处,然后又放回了泳池当中。
佐藤美和子若有所思:“莫非死者是在别处淹死的,然后又被人丢进泳池,假装溺水?”
推理失败的目暮警部:“……”可恶,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唉,每次那位女外教一出现就没什么好事。至于江夏……江夏每次都出现,应该不是他的问题。
忙晕头的警官想到这,忍不住看向朱蒂,露出谴责的目光。
朱蒂:“?”干什么?你这是什么眼神?不会又要怀疑我是凶手吧!
这群警察真不友善,她明明是各种意义上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