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兰卡尔迈着沉重的脚步行走着,靴底与地面的接触声清晰地回荡在渐渐安静下来的街道上。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肩上压着无法言说的重量。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去二十四天中经历的那些片段,像是一场无法结束的梦境,一幕接着一幕。
他记得竞技场上的每一场激烈战斗,参赛者们挥舞木质武器时的怒吼与汗水,观众们的欢呼与嘘声。那位战舞者队长倒下的一瞬间,以及自己因胜利而发出的歇斯底里的欢呼声,仿佛依然清晰可闻。
他记得战车比赛带来的激增,那些战车在场地内飞驰,车轮扬起的尘土混合着观众的尖叫,形成了一场速度与力量的盛宴。每一次急转弯和车轮碰撞都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险些原地蹦起来。当冠军战车驶过终点线时,场上的狂热与他内心的激动交织在了一起,久久不能平复。
他记得骑射、步射与赛马比赛的精彩纷呈,每一个场景都仿佛烙印在了记忆深处。
骑射比赛时,赛场上战马嘶鸣,铁蹄敲击地面的声响如雷鸣般回荡。每一位参赛者都身着简洁的轻甲,手持比赛指定的弓箭,战马在场地中飞驰,越过障碍的瞬间,参赛者们左右开弓,箭矢如流星般射向空中的标靶。一箭命中标靶的爆裂声在赛场中此起彼伏,观众们的惊呼与欢呼交织成一片。
一位参赛者的动作尤其让他印象深刻。骑士在马匹急速转弯的刹那抽身,身体几乎贴在马背上,右手挽弓转身,将三支箭射向三个方向,前方、左侧与天空。三支箭同时命中,靶心处冒起烟雾,裁判的号角声紧接而至,全场欢呼沸腾。
步射的比赛更为紧张,参赛者们穿梭在复杂的场地中,翻越矮墙、攀爬绳索、穿过狭窄的木桥。他们的动作流畅如同流水,射击时弓弦拨动的声音如同战场上的鼓点。靶标不再是简单的静止标靶,而是悬挂在摆动的绳索上,或隐匿在障碍物之后。
一位身披棕绿斗篷的参赛者的表现引发了全场的热烈掌声,她在跃上一根垂直吊索时,不仅稳定住了身形,还在腾空翻跃的瞬间射出一箭,精准命中目标,接着以闪电般的速度爬过高墙,转身拉弓,再次命中另一个目标。
赛马比赛更像是一场舞台剧,参赛者们骑在高大的战马之上,马匹在设计精妙的场地中奔驰,跳过高高的木栏,涉过浅浅的水池。不同的是,这不仅是马匹的考验,障碍物还需要骑手亲自参与。
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的骑手在赛场中表现尤为亮眼,当战马高速跑动时,他迅速翻身跃下,身体灵巧地穿过一个狭窄的弧形铁圈,双手拉住吊环,将身体荡过另一端的木架后再次翻身上马。接着,战马跃过最后一个障碍,冲向终点线,赢得全场欢呼。
他记得血碗橄榄球的紧张气氛,球员们像猛兽般在场上横冲直撞,嘶吼着将对手掀翻在地。巫王之手的解说声犹如战鼓一般在耳边回荡,那犀利而精准的评述将每一场比赛的惊险与精彩刻画得淋漓尽致。他清晰地记得当最后一颗球被扣入对方的得分区时,全场爆发出的欢呼,犹如山洪倾泻,震动人心,虽然他还是有些不太懂规则就是了。
他还记得那些贵族女士们在打马球时的狂野姿态,完全颠覆了他对权贵们的传统印象。她们身穿华丽的骑装,挥动马槌时毫不留情,动作迅猛而精准。一名参赛者打出一记惊天逆转时,全场一片沸腾,她的身影成了胜利与美丽的象征。
更让他记忆犹新的是拳击比赛,拳拳到肉的打击感如同战场上的拼杀,每一拳落下都仿佛击中他的心跳。参赛者们咬紧牙关,满脸汗水与血迹,眼中燃烧着不屈的斗志。每一轮比赛的结束,参赛者们都摇摇晃晃地站在擂台上,接受来自观众的狂热欢呼,那一刻仿佛成了英雄的加冕礼。
这些画面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每一个细节、每一份激动都带着节日的余韵,让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还能闻到竞技场上混杂着汗水、尘土和欢呼的空气。这些记忆,既短暂又永恒,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他记得每天不同的表演,那些被精心安排的节目是这场盛大节日的灵魂,仿佛精灵历史与神话的鲜活再现。
当演员饰演的艾纳瑞昂步入熊熊圣火之中时,那燃烧的烈焰如同太阳般耀眼,观众们屏息凝神,注视着他在火焰中斗争,最终带着神圣的光辉走了出来。
那一刻,泰兰卡尔的心跳仿佛停止了,他能感受到周围无数目光中流露的敬畏与感动。艾纳瑞昂的牺牲跨越了族群、信仰的界限,将精灵们对英雄的崇敬深深印刻在了每个人的灵魂中。
他还记得地狱之灾家族的誓言,当火炬高举,当长剑交叠时,那一刻的庄严肃穆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灵。他回忆着“地狱之灾之誓,至死不渝!”的呐喊,这誓言不仅仅是一个家族的承诺,更像是一种对精灵命运的集体宣誓。难怪,地狱之灾家族能在千年中一直屹立不倒。
这一切,都像一场接一场的精神洗礼,刻画了精灵的荣耀、牺牲、信仰与团结。那些演出让他感到自己的一生有了新的意义,也让他明白,精灵的命运从来不仅仅是自己的,而是整个种族共同的荣光与责任。
他记得市集中四处涌动的人群,记得那股肉串的香味如何让他挣扎许久,脚步在诱惑与节俭之间徘徊不定。最终,他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欲望,却又忍不住盯着那些手持肉串的杜鲁奇们,羡慕地看着他们如何大快朵颐。他还记得那场滑稽而短暂的交易,灵蜥递来炸虫子的那一刻,带着几分怪异的慷慨,那场交易虽短,却透着一种滑稽的默契,成为他记忆中难以忘怀的一幕。
他记得在银色旗帜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聚集着,有的满怀喜悦,有的面露沮丧。那名试图骗取第二份食物的杜鲁奇被士兵抓住的场景犹在眼前,对方被毫不留情地拖走,成为牢笼里的『第一位客人』。那一瞬间,围观者的笑声与窃窃私语,让他清楚地感受到规则的严苛和节日表象下的秩序力量。
他记得更奇特的景象,一位巨大的蛤蟆端坐在承舆上,被精致的饰品和华美的布帛环绕,被灵蜥服侍。身前身后是手持长矛、身披甲胄的蜥蜴人卫队,威风凛凛地行进在街道上。蛤蟆的威仪犹如行走的神只,所到之处,灵蜥无不低头致敬,杜鲁奇们也纷纷避让,整个场景既异域又神圣。
当神殿区开放时,他怀着敬畏的心情参观了每一处神圣之地。他记得那些高耸的雕像,那些象征着海洋和风暴的浮雕壁画,以及信徒们虔诚跪拜的身影。他的目光徘徊在壮丽的圆顶与四座尖塔之间,那种神秘与威严的气息几乎令他窒息。
但他最深刻的记忆,还是最后的狂欢。
他站在人群中,遥望着玛瑟兰大神殿前那恢宏的仪式,心潮随之起伏。当大海之子高举海之三叉戟的那一刻,蓝绿色的光芒与周围的一切交相辉映,如同大海与风暴的意志降临世间。
祷词如起伏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入他的耳中,每一个词都击打在他的灵魂深处。作为玛瑟兰的信徒,他与其他人一样,做着玛瑟兰信徒特有的仪式,虔诚地祈祷,将内心的信仰完全交托给那位主宰深海与风暴的神只。
那一刻,他感受到的不仅是狂欢的喜悦,更是一种深刻的归属感和使命感。这个节日的意义在他心中悄然升华,不再仅仅是欢庆与放松,而是对神灵的无尽敬意和对新秩序的认同。他感到自己与玛瑟兰之间的联系更近了一步,就像是大海的浪潮在他血脉中涌动。
结束后,他来到海澜枢纽,将手中大部分的索维林兑换了一枚象征玛瑟兰的护符。
那是一件精美无比的饰物,形状如同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由湛蓝的水晶雕琢而成,水滴内部似有波涛在缓缓流动,仿佛将一片真实的大海封存在其中。水滴的底部镶嵌着一圈细致的银饰,刻着象征玛瑟兰的海浪纹路,而顶部则是一个小小的符文,代表着海洋与风暴的永恒联系。
饰物是一件魔法道具,是他的第一件魔法道具,祭司告诉他,护符可以帮助他抵挡三次致命攻击,如果掉入大海,按住护符,护符可以让他重新回到海面上。
他小心翼翼地将护符挂在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心中泛起一丝安宁。他抚摸着护符,能感受到玛瑟兰的力量与庇佑在流动。
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但却又像是久远的过去。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前方。节日结束后的查佩尤托街头,少了些喧嚣,多了一丝沉寂。四周的依旧有士兵巡逻,但人群已散去,留下的是回忆和不可避免的现实。
“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泰兰卡尔低声自问,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玛瑟兰大神殿,那圆顶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无比神秘。他的脚步更慢了,目光复杂而深沉。无论未来如何,这二十四天的一切,已然成为了他生命中无法抹去的一部分,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然而,随着离别的时刻临近,他的内心却涌上了一股深深的忐忑和不安。未来等待他的,是那个熟悉却令人厌恶的地方,黑色方舟。那上面混乱的环境,如影随形的恶意,以及每一个角落都潜藏的敌意,让他从未有片刻真正的放松。在方舟上,他的睡眠不是用来休息,而是为了保持最低限度的清醒,以应对随时可能从黑暗中袭来的匕首。
这段时间里,他在查佩尤托感受到了秩序的美好,感受到了安全与信任。这里虽然有无数的杜鲁奇,但也有规则和底线。无论是街道上的喧闹市集,还是竞技场内的生死对决,一切都在一套看似简单却无比强大的秩序中运转着。甚至连蜥蜴人也能与杜鲁奇和谐共处,而这种和谐正是黑色方舟上绝无可能的。
“我不想回去……”
他心中默念着,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黑色方舟的压抑、残酷与混乱,让他感到窒息。每一个夜晚,他都必须小心翼翼,连一刻松懈都不敢有。而这里,他第一次能安然入睡,感受到身心的放松。
“但我能逃离吗?”
他低声自问,却无法回答。作为湮灭之塔号的一员,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方舟是他的家,也是他的枷锁。他必须回去,但心中的厌恶像是一根深深扎入灵魂的刺,让他感到痛苦。
他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玛瑟兰大神殿的圆顶,那象征秩序与庇护的圆顶,此刻却让他更加痛苦。他叹了口气,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胸口挂着的护符,仿佛想要从中汲取一丝安慰。
“玛瑟兰……保佑我。”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但充满了哀求和渴望。不知不觉中,泪水在他脸上缓缓流淌着,他却没有擦去。他知道,他已经尝到了秩序的甜美,回到混乱中,将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一种深深的孤独感将他包围,他的脚步沉重而迟缓,每一步都像是拖着沉重的枷锁。他走过熟悉的街道,这些场景仿佛在向他挥手告别。他深知,脚下的路通往码头,通往那熟悉又充满恶意的黑色方舟,而他无力改变这一切。
当码头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时,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船只停泊在远处的水面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的脚步越来越慢,几乎想要停下来,但最终还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向前。
周围的码头上,杜鲁奇们忙碌地搬运货物、装卸补给,偶尔的笑声和叫喊声在空气中回荡,但这些声音对泰兰卡尔来说,却显得那样的遥远。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些杜鲁奇的脸上,试图从他们的神情中找到一丝熟悉或温暖,但他什么也没看到。
当他终于来到船只旁边时,他站住了。那熟悉的甲板,那些充满恶意的目光,那混乱无序的环境,就在眼前。
“至少,我还有你。”
他喃喃自语,将护符贴在胸口,仿佛这样能带来一丝慰藉。黑色方舟的日子,将再次开始,而秩序与安全的美好记忆,已成了他心中唯一的光亮。
“我必须撑下去。”
他抬头望向远方的大海,心中默念着自己的誓言,承诺无论未来多么艰难,他都将如浪潮般坚定,为玛瑟兰的意志贡献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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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的过着,距离北返的日子越来越近。
在节日和仪式结束后,达克乌斯先送走了心事重重的西格琳和对未来感到迷茫的费纳芬。送走的方式也很特别,不是用武器送走,也不是在码头送别,而是来到了西天星辰金字塔,由夏大师帮忙。
他感觉有时候阿苏尔,或者说整个精灵都……不好说。
这两位不是从暮光要塞直接过来的,而是借着去往黎明要塞的名义,从独行的船上过来的,回去也理所当然的回到船上。至于黎明要塞什么的没必要去了,关于阳炎护符的误会早已解除。再至于如何与船员们解释什么的,跟他没关系。
西格琳回到暮光要塞继续她的磨洋工工作,就像之前那样,保卫阿努雷尔半岛的同时,监视查佩尤托的动作。而费纳芬这边就有些闹腾了,他准备等使团返回奥苏安后,他也回伊瑞斯王国一次,有些事大家得坐下来好好聊聊。
阿苏尔使团们没有迫切回到埃尔辛·阿尔文的想法,其实他们的旧世界之旅早就结束了,只是精灵有漫长的寿命,做事的期限也比较长。
他们准备在查佩尤托待上一段时间,凯亚和艾德安娜要跟随赛芮妮在教团中学习一段时间,学习将教团的一些模式、仪式和规则带回柯思奎王国、劳伦洛伦。
奥苏安也有风暴织法者体系,但也就那回事,奥苏安自有情况在那,不成体系。达克乌斯的想法是等艾德安娜回去后,借着奥苏安的壳子发展,等尘埃落定后直接融合。用ck3的话说就是,艾德安娜在做着促进文化认可的工作,到时候建立融合宗教。
而凯亚这边则从零开始,先在风暴区的塞阿蒂尔塔建立体系,至于最后移到现在的玛丽恩堡,还是移到米拉格连诺,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不着急。
玛琳虽然也是玛瑟兰信徒,但她只是单纯的学习魔法,顺便与沃特进行一些财务工作上的交流。
芬雷尔留在艾希瑞尔,开展制药和心理学,顺便负责院校的宗教工作,在艾希瑞尔建设一套新的、尘埃落定后能马上与之前融合的荷斯体系。
制药是个大头,精灵虽然不怎么生病,但会受伤,应急药、辅助药和疫苗什么的该有还得有,达克乌斯不准备分给爱莎和阿萨提体系,而是交给荷斯体系。
毕竟搞研究什么的需要经费,不能总让凤凰王庭掏钱。这块交给荷斯体系也安全,交给阿萨提体系鬼知道能搞出什么玩意。草药种植什么的完全可以在萨芙睿王国展开,反正荷斯白塔附近全是好地,那些好地用来种植普通作物有些过于浪费了,到时候成为萨芙睿王国产业大头,凤凰王庭还能反过来收税。
在他的设想中,每个行省都有特色,别清一色的搞什么工业园区和开展金融业。当然,这些事,他没和芬雷尔聊就是了,与一个对未来感到迷茫的大法师聊这些……属实有些那啥了,芬雷尔也不是贵族、商人,也不是萨芙睿人,所以得聊未来!
而贝尔-艾霍尔和艾萨里昂这俩次子则作为他的副官,跟随他前往纳迦罗斯,体验纳迦罗斯的风土人情,热情好客。
一开始沃特的调门起的太高了,按常规政治来说,有些升无可升了,面对这种情况时,该怎么办呢?
他有提过跟随达克乌斯返回纳迦罗斯的想法,用他的话说,跟随着达克乌斯旁的日子是他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逛市场、在丛林里前进、战斗、学习、处理政务等等,无论做什么,他都喜欢,只要能跟在达克乌斯身边就好。
人不是一成不变的,精灵同样如此,但也有少有的能保持一成不变的,而沃特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的性格、经历和遭遇不像他与大部分杜鲁奇一样,他对权势没有太多的渴望,表现的有些恬阔、随遇而安。
起码达克乌斯是这么认为的,这也是他当初选择沃特的原因。他明白沃特的疲惫,也能感受到言语中的真挚情感,这不是一次试探,也不是一次请求,而是一位老朋友发自内心的吐露。他能感觉到沃特对他的依赖,仿佛他不是沃特的老朋友,而是沃特他爹。
于是就是出现了一段对话。
“沃特,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艾希瑞尔的今天,有你不可磨灭的功劳,但我也明白你想跟随我回纳迦罗斯的渴望。这并不是为了追随我,而是为了找回那种曾让你感到充实和快乐的生活。”达克乌斯低声开口,语气平静而沉稳。
沃特没有说话,只是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看上去有些疲惫,但眼中依然闪烁着一丝期待和倔强。
“可我不能让你离开艾希瑞尔,这里需要你。这不仅是我的决定,也是命运选择了你。你为艾希瑞尔注入了灵魂,没有你,艾希瑞尔将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大区。”
“达克乌斯,谢谢你。我会尽我所能,不辜负这份信任。”沃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些许失落,但更多的是释然。他明白了达克乌斯的用意,也知道自己的责任。他又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你累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力不从心了,告诉我。我不是要将你困在这片土地上,而是希望你明白,这里需要你,但你也需要找到自己的平衡点,你和惠特尼的事,我会尽快解决。”达克乌斯的语气变得柔和。
“你总是这样,能看透每个人的心。我会坚持的,坚持到百年以后。”沃特低下头,轻声笑了笑。
没有赐死,没有贬职,他还是艾希瑞尔的夜督,镇守艾希瑞尔,负责除了军事以外的所有工作。
沃特没动,但多里安动了,他跟随达克乌斯回到纳迦罗斯一段时间,开展塔里恩丹的建设工作,学习军事理论知识。等一切都完成后,他会返回艾希瑞尔。
艾希瑞尔的军队体系的变动不止多里安,还有维耶纳,她将返回纳迦罗斯,开展建设工作和学习理论知识的同时,带领一支军团,重新回到她的恐惧领主之路。
巴克隆则暂时留在艾希瑞尔,接替加尔罗斯,负责波托西的守备和日常工作。而加尔罗斯则成为艾希瑞尔的瓦拉哈尔,在多里安不在的时候镇守艾希瑞尔。
多里安返回纳迦罗斯的同时,会带走一批艾希瑞尔的驻军,这些军官和士兵会在纳迦罗斯进行深入学习,之后一部分留在纳迦罗斯,一部分跟随他返回艾希瑞尔。同时再从纳迦罗斯带回一批士兵,这样两边的军事框架都有了,艾希瑞尔的新人口和陆续从纳迦罗斯调来的士兵会增强艾希瑞尔驻军的实力。
在达克乌斯的预想中,艾希瑞尔的驻军在登陆的时候将成为第一波次,拳头必须要硬,而不是只单纯的、一直的负责艾希瑞尔的守备工作。
等多里安回到艾希瑞尔后,就是巴克隆和加尔罗斯返回纳迦罗斯的日子,他俩将晋升为真正的恐惧领主,带领第一波次的大军团。
惠特尼不动,但她升职了,从原本的艾希瑞尔市夜督变成了艾希瑞尔行省夜督,主持纺织厂工作的同时,还负责纺织类植物的种植工作,偶尔还要解决艾希瑞尔的一些技术和设备问题。
阿斯莱这边,韦蒂尔、泰兰铎、塞昂兰、卡劳娜、阿瑟林、凯瑞莲和提尔雅·银翼跟随他前往纳迦罗斯。丽弗和萨拉莱尔·灵魂行者为首的荆棘姐妹留在艾希瑞尔,待在拉普拉塔,协助阿丽莎建立翡珀花园。
那八十名瓦尔铁匠,或者说祭司,一部分留在艾希瑞尔;一部分前往纳迦罗斯,担任高级工程师,为杜鲁奇的战争机器添砖加瓦。
留在艾希瑞尔这边的瓦尔铁匠还进行了分流,一部分协助惠特尼的工作,一部分派到巨蛇息岛与灵蜥祭司和匠人们一同打制蜥蜴人和杜鲁奇迫切需要的高级装备。斯皮卡祖玛那边,由科普提提负责,不需要瓦尔铁匠,装置什么的慢慢弄就是了。
艾尼尔这边,塔洛斯、托兰迪尔跟随达克乌斯去往纳迦罗斯。还有新来的,凯亚她堂哥阿德雷尔·范马里斯和林迪亚洛克的侄子卡拉希尔·艾尔温也跟随。
由于军旗推演是团队赛,所以就像达克乌斯寻思的那样,笑料百出,友军有难,与我何干;友军动乱,不动如山;有肉同时上去吃的笑料不停的上演。
一点艺术和美感都没有,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虽然推的乱糟糟的,但还是能看出一些配合、战术素养和意识的。发掘了一些有好苗子,卡拉希尔的表现就相对不错,有一种大局观意识,但到了实际操作的时候……
达克乌斯和林迪亚洛克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求同日死的铁哥们,扛过枪、分过赃。哥们的侄子肯定要照顾下,而且能力和性格确实不错,冷静、谨慎,擅长隐藏情绪,有成熟的思考模式,能找到微妙平衡。至于武技什么的就算了,没法说,辣眼睛,也就箭术到了艾尼尔的平均值。
卡拉希尔作为一个正正八经的文职人员,他给了两个选择,一是去塔里恩丹从事参谋工作,二是作为他的副官从事军队后勤管理的工作。
卡拉希尔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选了二,成为达克乌斯的副官。
阿萨诺克和梅莱希·艾尔温留在了艾希瑞尔,协助阿丽莎建立翡珀花园;瑞恩作为副宣传部长,向莉亚瑞尔学习的同时,主持艾希瑞尔的宣传工作;加维诺和埃拉诺待在罗萨里奥行省,侍奉阿苏焉的同时,教导艾希瑞尔的驻军使用长柄战斧,后续……可能与艾希瑞尔的驻军共同作战,也可能与凤凰守卫共同作战?到时候看情况。
埃斯特尔·塞拉德尔,这位玛瑞斯特女王的间谍不需要负责杜鲁奇和艾尼尔的贸易对接工作,这是凯亚的事。所以,她被达克乌斯带往纳迦罗斯,用达克乌斯的话说就是:想看,看个够。
杜鲁奇这边没什么变动,玛拉高斯选择留在艾希瑞尔搞教育,而伊兰雅成为了阿萨提祭司,在艾希瑞尔搞阿萨提教派。除此之外,都跟随达克乌斯返回纳迦罗斯。
达克乌斯又问了卡利恩一遍,有没有留在查佩尤托担任训保者的想法,结果卡利恩这次的选择与上次一样。
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切仿佛被一层灰色的面纱所覆盖,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带着强烈裙带关系的人。每一封任命书背后,都能看到赫然写着的两个字『任人唯亲』。这两个字,就像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了整个体系的每个角落。
每一个职位、每一项决策,都与血缘、亲情紧密相连。
然而,达克乌斯并不感到惊讶,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现象,毕竟,他就是在这样的体系中成长的,也学会了在这个规则下游刃有余。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游戏的一部分,他已经懂得了如何利用这一切,为自己的利益所用。
而且,他也真没人可用,等回到纳迦罗斯后,等事态平稳一些后。他就像他当初寻思的那样,趁着人多,整个纳迦罗斯大舞台,有活你就来,尽可量的挖掘一些人才,整点绝活哥啥的。
对着码头上那一群形形色色的杜鲁奇、阿苏尔、蜥蜴人和巨兽们,达克乌斯微微举手,优雅地挥了挥。他的目光穿越了码头,扫视着逐渐远去的城市。那些曾陪伴他经历过无数纷繁复杂的时刻的面孔,此刻已被渐行渐远的船只所隔开。他知道,虽然他离开了这些熟悉的土地,但一切依然未曾结束,未来依旧需要他去书写。
随着船只逐渐驶向海面,迎面而来的风吹拂着他的发梢,海水的咸味也混杂在空气中,清新而刺激。斜帆在在风中翻腾,发出阵阵声音,船身随着海浪起伏,逐渐向恶毒神殿号所在的位置靠了过去。
达克乌斯站在船头,目光坚定,仿佛能透过茫茫大海看到遥远的未来。他知道,前方的道路将充满挑战与机遇,但他已经准备好迎接这一切。
“纳迦罗斯,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