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么说会不会显得很矫情?杰斯卡顶着几分不知是否是因被冻而透红的脸颊,慢慢的把自己缩进了那件宽大温暖的外衣里,司徒夜深对于自己想要逃跑的心思似乎完全不介意,这令他有些意外,恍惚觉得好像自己所有的小心思在对方眼里都被看得通透了。
他们两人正对密集高楼的城区而坐,远处延伸打照过来的光落在他们脸上,夜深远眺城区默不作声,杰斯卡却不时偷偷去瞄司徒夜深。
司徒夜深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总是藏掩着难以读懂的情绪,杰斯卡虽然觉得自己被对方看透了,但他却无论如何也读不懂司徒夜深在想些什么。因为杰斯卡总觉得司徒夜深是那种很擅长掩埋自己情绪的人,甚至好像有时可以掩埋自己心底的情绪到自己骗过自己。
从杰斯卡第一次看到司徒夜深开始就有这样的感觉,所以他总会觉得自己读不懂司徒夜深,也很难揣测对方心底的心思。
这么一想他恍然回神,其实自己和司徒夜深认识也不过短短几天,对于自己来说这个时间其实还要更短,因为这几天的时日里他大部分都在昏迷里度过。
不过令杰斯卡意外的是,明明对方对自己而言只是短短认识那么几天的人,到了此刻却令他感到有几分亲切。
他心底之前那本来因为独自一人处于这个巨大牢笼之中的孤独感和恐惧感,此刻居然因为司徒夜深的到来莫名的开始消退而去了。
不知是否是因为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之中,眼前的司徒夜深就是唯一自己熟悉能够依靠的对象的缘故,他此时对司徒夜深已经没有了最开始遇见时那样的恐惧与警惕,反倒是生出了几分想要了解对方的心思。
杰斯卡还记得自己和司徒夜深刚见面的时候,自己就是对其提刀相向,因为他生活在战争混乱环境之中的生存本能告诉他不能轻信任何人,那时他对于一切要靠近自己过去那个小小世界的人都感到憎恶恐惧,但仅仅想靠自己的力量驱逐别人或守护什么又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杰斯卡对司徒夜深的印象最开始是极其恶劣的,因为起初他认为司徒夜深和过去某些为了实现任务目的行动,并不把特维国那些平民百姓当人的人上人没什么区别。
毕竟那样的人他见了太多太多,过去很多地方的外来者去到那片百目疮痍的土地之时,常会有人因为那种不知何来的优越感肆意欺压本地的居民,又或是伪装善意的施舍却又背地里吸血夺取更多东西。
对于很多生活在安定地区的外来者来说,他们这些存在于战争之中的苟延残喘的难民好像本就低人一等,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家园和赖以生存的血脉的人们本就会被看不起,好像他们是世界流离失所的弃儿,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惹人嫌弃。
杰斯卡对这种骨子里含带着优越感又无比残忍的人类是痛恨的,他虽然弱小,却总是倔强得不愿对任何敌人退步。
而原本就是怀抱着对待这种人的态度去对待司徒夜深的杰斯卡,却在此后因为两人的言行对其慢慢改观,他能从两人的言行之中感受到他们与过去那些只为了自己目的不顾一切的人的区别。
虽说他们最开始和自己合作交涉是为了情报,但是杰斯卡心里很清楚自己告知对方的情报其实远远少于他们对自己的保护与帮助的价值,而不管在什么情况之下那两人都未对自己置之不理,司徒夜深甚至完成了他的许诺将自己带到了库格国。
杰斯卡年幼时不会想到,自己去看看更广阔更美好的世界这样的愿望,居然是敌国的一个不过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为他实现的。
不仅如此,他在这样的地方居然享受到了自己过去一直期许向望生活,虽然他因为自己纠结的思绪没法全心全意去体会这样过去期许过的幸福,但在他心里交织的复杂情绪里那份感触与心安也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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