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说干就干,跟七爷说了一声,就转身回到家里,连屋子都没进,直接就去圈里把大黑牵了出来。
然后在门口拿上几尼龙口袋,备好鞍具就去了张七爷家里。
路上的行人还是不少,但是这大下午的时间,太阳又这么烈,很多人都去了荷花塘那边,还有山里,这村里倒也不显的拥挤。
张安打马当街路过,大黑那高傲的马王风采依旧。
有的村民看到村里来了这么多人,去山里的也不在少数,于是就牵着他们自家的马出来载客。
这会儿正好有几个村民牵着他们的马驮着他们的顾客跟张安相遇。
大黑只是被几只不要命的苍鹰骚扰了一下鼻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出来。
虽然在人听来,这阵动静没有多大,但是周围这几匹马听到以后,却是吓得瑟瑟发抖,差点就要撩蹄子,差点就吓到了马背上的客人。
如果是平日,这些马想要撩蹄子,它们的主人顶多就是站远一些,根本不会去管,等它们撒完欢就好了。
可如今却是不行,他们几家的马背上,还驮着外面来的客人,肯定不能让它们就这么发疯起来。
于是,他们几人只好勒紧缰绳,牢牢的限制住他们自家的马儿,同时也在不断的进行安抚。
好在这些马儿都是性格比较温顺的那种,毕竟性子倔的谁敢牵出来载客,赚不赚的到钱先不说,但要是出了问题,那就可麻烦了。
都是养了几年的家马,所以很快就被自己的主人安抚好了。
“张安,赶紧的,先把你们家大黑牵走。”
安抚好了自家的马以后,几个充当马夫的村民回头对着张安翻了翻白眼。
他们心里清楚,自家的马为什么会被惊到,完全就是因为张安家的大黑马在这里。
于是只能牵着自己家的马站在最边上,让张安赶紧把大黑马牵走。
要不然那大黑马一直跟在后面的话,他们这几匹马可能都不敢走了。
毕竟马王的威严,那可不是一般的驮马敢冒犯的。
“好嘞叔,我这就走,早知道你们把马牵过来了,我就等你们走远一点再出来了。”
张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一下快速牵着大黑走到前面去。
他还在想,为什么这几匹马会被吓成这样。
走上来的时候看了几眼,发现这些都是之前被大黑踹过相亲对象,估摸着当时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也难怪会这么畏惧。
“您几位千万别害怕啊,我叔他们这几匹马性子温顺的很,刚才被惊到,只是被我家这畜生吓到了,我在这里跟您几位说声对不起。”
等到张安牵着大黑走到最前面的时候,他又回头跟马背上的几位游客道了个歉。
主要是他担心马背上那几位游客被吓到,然后误会村里的这几匹马性子很暴躁,待会给几位叔伯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这都是自己家的马闯出来的祸,他这个主人肯定要负责擦屁股。
“没事没事,不过你们家这黑马看起来确实挺凶的,难怪会吓到其他的马儿。”
骑在马背上的几人,大概是一家子,听到张安道歉的话语,其中那个看起来像是一家之主的男人也还之以微笑。
尽管他不是很了解马,但他并不怀疑张安的话。
毕竟那大黑马看起来,不光是身高体格比他们座下的驮马高大威猛许多,还有那让人很容易就感觉到的睥睨天下的气势,可不是一般的马儿身上可以拥有的,这一看就是匹好马。
不过他并没有见猎心喜,没有想要骑乘一番的想法。
一方面是那黑马看起来就不像个好相与的对象,他可不想没事给自己找事。
另外一个方面,那就是他们已经租了马匹。
这一次骑马,也只是想要体验一下,所以骑的是好马还是一般的马,也没什么差的。
道完歉,看到马背上的几个人都挺能理解的,张安也就放心的牵着大黑去了七爷家那边。
待张安走后,几匹驮马在主人的牵动下,慢悠慢悠的朝着村后的方向走着。
其中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小男孩儿,眼睛一直瞪的大大的,盯在大黑身上。
小孩子通常都会喜欢最厉害的东西,不论是人,还是动物。
虽然刚才他差点就被惊马吓到,但随后目光也被大黑深深的吸引。
“爸爸,那匹马好高啊,不过看起来凶凶的。”
直到看不见大黑的马屁股了,小男孩才跟刚才同张安说话的男人说道。
“对啊,它就是很凶,所以我们骑的马才会那么怕它,倒是不曾想到,这山里竟然会有这样的好马。”
男人见自家儿子有些意犹未尽的说起,便微笑着说了起来。
“哈哈,不只是有,而且还有三匹呢,都是他们家的。”
负责牵马的村民听到男人的话,于是就笑着回头说道。
“哦?竟然还有三匹,可按理来说,这种马应该要在草原上才对,而且即便是在草原上,也是说想看到就看到的。”
虽然他不是一个很了解马的人,但也知道好马难得的道理。
哪里会一出现就是三匹,而且还是在这么一个山村里面。
“这个你还真别说,他们家那三匹马,就有一匹是在草原上买来的。”
对于大黑它媳妇是陈泽从草原上特地买来送给张安的事,村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因为他们好些家里养了母马的人家,都一直想要去配一下大黑的种。
直到后来,大黑没接受一匹村里的母马,再加上他们知道这匹大种马有了媳妇以后,才算是作罢。
不过之前的时候,他们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愿意花那么多钱,大老远的从草原上买一匹马运过来。
且不说那马本身就贵,单单是这么远的路程,那运费就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起。
到最后,也只能想到一个,钱多烧的慌的说法。
“哦?难不成就是刚刚这匹黑马?”男人一听,两眼眉头一挑,如果那匹黑马如果是从草原上买回来的,那就不奇怪了。
不过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那人好像是要牵马去驮东西。
如果真是花了那么大代价从草原上弄过来的,哪里会舍得这么使。
“那倒不是,从草原上买来的那匹是一匹母马,体型只比这黑马矮上一点点,浑身毛色也是一身黑,只是四只蹄子上有一圈白毛,听说花了不少钱,是专门买来给这匹黑马当媳妇儿的。”
虽然村民们没有看过什么骏马的纪录片,但他们也觉得,大黑那媳妇儿确实挺好的看的。
“踏雪乌骓马。。。”
听到村民们这么说,男人脑海里立马闪过这几个字。
“那这匹黑马又是什么个来头呢?”
男子再次开口问道,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
到底是什么样一匹马,才会让人特地大老远花了那么大代价帮其找伴侣,而且还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踏雪乌骓马。
“这黑马啊,是当初张安他爸,花了几百块钱从我们周遭一个赌鬼手里买来的,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当初这就是一匹瘦不拉几的驮马,比我们家这马还瘦,而且也没这么高大,当时他们家买过来,也只是想着当驮马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家养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长得这么高大,而且还很骏硕。”
难得见到一个这么喜欢聊天,而且还很平和的客人,几个村民也放开聊了起来。
“那时候,看到他们家那黑马,我们村里很多人都想着,把家里的马牵过去配个种,到时候也生个好一些的小马驹,可您猜怎么着,这黑马脾气暴躁的很,不管是谁家的马都看不上,但凡要是靠近一步,最差的也要被踢上几蹄子,过了很久,在我们这里修酒店的那个老板,跟张安关系很好,特地去买了那匹四蹄白的母马回来给它当媳妇儿,第二年也就是去年,就生了一匹小马驹,虽然还嫩了点,但是看起来一点也不比这黑马差,肯定也是匹好马。”
几个村民一唱一和的,跟马背上的一家聊了起来,差点就把大黑给扒干净了。
男人听完以后,不住的在想,这黑马该不会是什么好马留下的后代,被不识货的人捡了漏,只是当做驮马养了起来。
不过想不明白的他,也没有钻牛角尖,毕竟他又不是什么爱马之人,权当做是一些谈资看待。
另外一边,张安来到张七爷家里,准备将老人家堂屋里的苦油菜籽搬出来换袋装。
“张安啊,换来换去麻烦的很,只是几只口袋而已,你就这么驮回去,等到时候空出来了,我再来拿也一样。”
张七爷喊住了张安,他们家这里的菜籽都是要卖给张安的,至于给自己留下的,早就放进仓里了。
“那也可以,等我回去誊好了,就给七爷你拿回来。”
听七爷这么说,张安也不想再麻烦。
他之所以拿着自家的口袋来,主要是想换袋的时候,看看袋里的菜籽如何。
而且这年头,对于种地的人来说,这些尼龙口袋,那都是家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数量是多少,都会数的清清楚楚。
至于张七爷不想换袋儿,是不是这里面的菜籽不大好,怕被发现了。
这个张安也不担心,毕竟大家都是寨里寨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真有这种情况,到时候是要被村里人骂的,为了这点钱,并不至于。
“哪还用你送过来,放在你家就行,等我们哪天路过的时候,顺手拿了就是。”
他们家田都在河边,肯定要经常从张安家门口路过,那都是顺手的事儿。
随后,张安抓起一袋袋菜籽,放到磅秤上去过秤。
这秤是张老三家的,刚才张安回去牵马的时候,张七爷就跑过去借了过来。
称完以后,张安大致算了一下,然后跟老人家说道:“七爷,七奶,总共是五百零二斤。”
为了让两位老人更清楚一些,他还掏出了手机,用计算器算了一下。
“那就打五百斤吧。”
张七爷也不细看,点点头说道,他清楚张安并不会在这上面麻乎他。
“别别别,你们二老种点地不容易,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对于七爷二老给抹去零头的好意,张安摇摇头笑着拒绝了。
毕竟这么大的年纪在地里刨食是很辛苦的,他一个年轻人,赚钱可比七爷二老容易多了,所以该多少就是多少。
而且刚才称重的时候,是他动的手,每次配种的时候,秤杆都拉的平平的,一点便宜都没沾。
也不管七爷两老说什么,他就先把钱拿出来,数了五百二十七递过去。
两老说不过张安,也只能作罢。
当天晚上,村里又有人上门来找张安,说是想要卖些菜籽。
张安一听,自然知道是老叔已经在村里帮他问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
一边感叹着老叔的速度真快,另外一边则是来者不拒,统统收下。
一直到第二天,过来卖菜籽给张安的村民总共有好几家人。
不过他们要卖掉的菜籽没有张老三和七爷两家那么多,基本上都是一两百斤的样子。
只是两天的时间,张安这里总共就收到了一千五百斤菜籽,于是就放出话去,不再继续收了。
到了收完菜籽的第二天,张安就把陈泽喊过来商量着分菜籽的事情。
这一千五百斤菜籽,哪怕再怎么不出油,也能榨个三百多接近四百斤的油,已经算是不少了。
“你先说要多少,剩下的算我的。”
张安想着,分完陈泽,应该还剩不少,不过他不担心榨太多油的问题。
毕竟有空间在,想要放坏根本不可能。
今年榨了这么多菜籽油,以后的日子里,想要炸些什么东西吃,那可太富裕了。
“可以啊,竟然收了这么多,那我就要一千斤吧,剩下的五百斤归你。”
陈泽看到堆成小山的菜籽,非常满意,连想都没想,就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