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贯钱。
一万个半两钱。
相当于近四百头猪的价格请人治病。
赵老爷的高价悬赏在短短时间就人传人传遍了蜀郡城,甚至还在以极为快速的方式不断蔓延。
什么行政通知,什么榜文,什么规矩,诸多的一切比不过十贯钱财。
郡守文翁说的没错,在这个年代,挣钱的只有大盐商、大冶炼商、占据矿脉的诸侯王等人,其他人的财富极为有限。
不仅仅是蜀郡城这样,其他城市的差别也不大。
极为原始的生产力和极为原始的商业行为难于让钱财迅速流通,而占据资源者拥有诸多,想花钱都无门。
赵老爷的十贯钱让张学舟眼羡,对其他人更是承受着如疾风暴雨一般的刺激。
在这一天,蜀郡城谈论最多的就是这十贯钱。
几乎每个人都为了这十贯钱而疯狂,若非能力有限,郡守府外的门槛必然踏破了。
但饶是如此,郡守府外的人群熙熙攘攘,诸多人都在看热闹,看看有哪个幸运儿将这笔钱财拿走。
直到傍晚,看热闹者才慢慢散去。
“郡守大人,您看看,唉!”
蜀郡城前来看热闹的人很多,但没有什么人敢上前揭榜。
较富盛名的王二麻子和姜神医都折翼而归,众多人很清楚这不是什么好拿的钱财。
治好赵亮也就罢了,十贯钱一个都不会少。
放放嘴炮问题也不大,不拿钱也不会遭罪。
但若要仗着半桶水的本事治赵亮,又将赵亮弄得病情更重了,这说不得就是一场大灾难。
赵老爷家里经营井盐,不算大盐商也算个中等盐商,对方几乎供应着蜀郡城的盐。
对方报复不需要动用行政的力量,也不用暴力手段,只要不卖对方盐,又禁止其他人代购或分享,这对于蜀郡人来说就是难于抵挡的麻烦。
不吃盐不仅仅意味着缺乏口味,时间长久后更是会欠缺力气,导致身体软绵绵又多病。
这种软刀子比刀剑的威力更让人惧怕,也就没什么人敢瞎尝试。
整整一天都没有人揭榜,赵老爷唉声叹气不断。
“赵员外,我们张贴了榜文,迟早有人会来应榜的”文翁安慰道:“赵亮体魄健壮,短短时间也不会丧命。”
“唉!”
赵老爷深深叹了一口气。
民不和官斗,即便他是一方大户也不例外,甚至他还千方百计将自己子女不断往郡守府塞,寻求政治和经济的双重力量力保家族昌盛。
但赵老爷没想到会造成这种后果。
赵亮的武艺无疑不是蜀郡区域顶尖的那批人,真正的实力只属于中档层次。
但赵老爷难于想象郡尉只需要维持蜀郡城的治安职责,如何会落到这种下场。
他唉声叹气,但又不能责备文翁,甚至赵亮属于进食时忽然发疯,还劈了张书一剑。
若非张书救治及时,赵家少不得也有一场不小的麻烦。
“多谢郡守大人,我先将赵亮拉回家中,若有什么人揭榜,还望郡守大人可以让他快速来我们赵家!”
“此事自然!”
文翁应下。
等到四个身粗体壮的仆从抬着赵亮出郡守府,他不免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而后带着张书出了郡守府前往陷阱监察处。
“这可是十贯钱啊,董夫子,你学了一百四十八道术,就没一道能驱邪镇疯的能耐?”
“你都问了我十遍了”董仲舒无奈道:“还有一件事,承蒙你授予相关,让我增添了瞌睡术和风水勘穴术,我现在已经学了一百五十道术。”
看着近在眼前的钱财没法拿,张学舟不免也是嘘唏。
他屡屡提醒后,董仲舒还给他扳手指将自己所学的诸多术齐齐说了一遍,这才让张学舟死心。
“您这些手段似乎不咋的!”
从治疗赵亮病情换取十贯钱财的事情上落下,张学舟研究了董仲舒的术法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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