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龙从空中坠落，卧伏在地面上，将自己缩成一团，眸子黯淡下去，很难想象刚才大显神威的会是它。

    “它就这么死了？”

    孟兰有些错愕。

    “还差一点。”

    凯因探着枪头上前，时之匙迫颈而出，顺着长枪极速朝着凯因而来。

    凯因一拧枪身，另一只手抓着枪尾，像是钓鱼一般将时之匙从银龙体内抽出，再顺手一掷，将时之匙钉在了地面上。

    “有了实体的你，还想要逞凶吗？”

    凯因伸出两只手指，光能聚集于指尖，能量性质转化，电流在凯因的指尖迸发，朝着时之匙冲去。

    “吖——！！！”

    时之匙惨叫着，在雷光中抽搐着身躯，逐渐失去了动静。

    “钥匙和锁都来自于高维，借助银龙的身躯强行出现在这个维度，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将时之匙消灭之后，古河松了口气，开始解答孟兰的疑惑。

    “而充当了引导时之匙，代替时之锁的老头，所付出的代价，想来也只有生命了。”

    凯因走到长枪之前，伸手握住长枪。

    “噼啪！”

    因为静电闪烁出电火花，凯因下意识地收回手，轻轻甩了甩，驱赶麻痹感。

    孟兰听着点了点头，不过马上又补充道，“孟兰古尔人的身体不会轻易衰老死亡，但是灵魂却不一样，三百年的时间已经足以让教授的灵魂变得腐朽，更何况他还将自己的意识完全存入到了机械芯片当中。”

    “也许并不需要那两条虫子去吸纳他的生命，他灵魂的火烛本就即将熄灭。”

    是支撑时之匙的代价支付。

    是灵魂损耗的自然死亡。

    古河和孟兰给出了两个可能。

    “老师，古河，你们快看！”

    小祈忽然伸手一指，特快神和凯因的目光望过去。

    他们看的一只机械蝴蝶，正扑腾着它残破的翅膀，艰难地靠近着银龙。

    孟兰下意识地想要将蝴蝶拍死。

    “等一下！”

    凯因伸手拦住了特快神。

    “那是教授的造物，谁知道教授有什么别的后手。”

    孟兰急道。

    “教授已经死了不是吗？”

    古河说道。

    凯因望着那只机械蝴蝶。

    “而且，那已经不是机械造物了。”

    “什么？”孟兰愕然。

    在凯因的目光当中，机械蝴蝶那小小的身躯当中，散发出了灵魂的气息。

    “从机械的身躯中，诞生了意识，拥有了灵魂……”孟兰喃喃一声，“它成为了生命吗？”

    古河默不作声。

    机械蝴蝶在孟兰古河二人的注视下，艰难地飞到了银龙的头颅之上，轻缓地匍匐在了上面。

    “老师，有没有一种可能……”

    小祈小声问道。

    生怕惊扰了这一幕。

    “是教授发现他的机械造物诞生出了生命，选择自我了断，给这个小生命一个机会呢？”

    “怎么可能？那可是已经病态了的教授。”孟兰有些嗤之以鼻，不肯相信这种可能性。

    但是她看向远处。

    老人躺在躺椅上，轻轻扇动扇子。

    小巧的蝴蝶在他的身周翩翩起舞。

    孟兰沉默了一会儿。

    巨大的龙骨之上，蝴蝶破茧而飞。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孟兰最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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