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人?”赵传薪眉头一挑,他记得马达汉偷偷记录的消息中说,城北满营有2000人领俸禄,怎么一半人数只有三百人?
旋即梅树楠给出了答案:“有虚额……”
赵传薪问他:“装备可精良?”
“许多弹药是黑火药,半数枪是当年西征留下的老枪,也有几十杆新枪充样子,上次被贼人趁着乱党闹事盗走了。训练兵弁的乃比利时教员……”
梅树楠一五一十讲述。
盗走?
赵传薪摩挲着下巴:那肯定是本杰明干的。
那小子比猴还精,手里有赵传薪送他的一个口袋科技,偷军械这事俄人要是知道了肯定觉得熟悉。
赵传薪忽然阴恻恻的盯着梅树楠,问了他一句:“你可知道我是谁?”
梅树楠赶忙摇头摆手,肢体语言丰富极了:“不知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千万别说……”
可别被灭了口。
可赵传薪偏要说:“我姓赵,名传薪,字炭工,刚打京城来,我气死了慈禧,给光绪多续了一天命……”
梅树楠如遭雷击!
赵传薪当着他的面取出了软金甲,软金甲裂开,他走了进去。
面甲拉开,露出赵传薪的脸,他冷笑着说:“第一,不要将我到此的消息透露出去,否则你必死。第二,屋里那个半大小子叫小耗子,我答应他让他也推推何慧贞的磨盘,你不得报复他,否则伱还是死。能做到吗?”
梅树楠原本还将信将疑。
官场上彼此通气,无论平级还是上下级。
京城发生那么大的事,知府王步瀛已经告诉他了,和赵传薪所言一致。
另外赵传薪的表现,也让梅树楠不得不信。
除了赵传薪,谁还能这般胆大包天,武力值爆表?
他点头如捣蒜:“我都答应……”
……
天上飞。
刘艾穿着皮甲,背后缚了把关山刀子,另又背了一杆快枪。
所有刀客、门客都如他一般无二的装备。
白羊带人骑马从南边的岩石路踢踢踏踏飞奔而回,翻身下马后急吼吼的进了餐厅:“官兵来了,三百余人。”
餐厅内众人齐齐望向本杰明·戈德伯格,等待小先生命令。
本杰明·戈德伯格穿上棉大衣:“走,让俺会会城北满营,上次他们可是挺拉胯。”
餐厅内众人紧张归紧张,但神色间并无多少畏惧。
本杰明·戈德伯格刚走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去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木匣子。
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餐厅,旋即有上百人从四面八方汇聚加入队伍,沿着石板路径直朝南而去。
老狼在狗窝里抬抬头,又趴了下去。
但狗子苏巴却摇着尾巴,在扛枪众人身前身后来回撒欢跑。
刘艾踹了它一脚:“起开,待会儿让官兵打死你。”
然而苏巴皮实,朝刘艾龇牙发出“zhr……”的威胁声。
干饭“汪汪”的叫了两声,状极凶狠的苏巴立刻夹着尾巴回去了,委屈的“呜呜”叫着。
干饭朝本杰明·戈德伯格叫了几声,本杰明·戈德伯格说:“好,你去前面探路,记得要小心。”
干饭速度极快,转眼就消失在路的尽头,被干草隐没。
满营的兵,说他们不行吧,但缺额时挑的都是最好的射手;说他们行吧,平时训练经常闹出笑话,比如正步走的时候,膝盖抬老高,谁走路那么走啊?
驻防城北满营的都统姓于,于都统带着马队已经进了大漠。
“都统大人,这些人怎么想的,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于都统拿着望远镜看了看,也是疑惑摇头:“且看这些雪地上的足印、骆驼和马蹄子印,连大漠都踏出一条路来,可见他们时常进出,人数还不少。”
前方的探子回来了,向他报告:“都统大人,前方竟有一片绿洲,我并不记得这里曾有绿洲,因为此处并无海子。”
有绿洲的地方就有人放牧,有人居住,那早就被人发现了。
于都统问:“可曾发现了敌人?”
“未曾发现,倒是看见了不少鸟兽。但有马粪、骆驼粪和羊粪踪迹,显然有人常居于此地。”
“好,再去探。”
“都统大人,等抓了这些反贼,又是大功一件。待新皇登基,正好赶上了。”
“是啊,这些贼子定然想不到我们神兵天降。”于都统露出微笑,却又阴森森的说:“秋天那会儿,他们竟然敢盗军械库,这次把账一并算了。”
他说被盗军械库,只是避重就轻。
不但如此,本杰明·戈德伯格还把他们搞的灰头土脸,一个人将满营马队搞垮。
最可恶的是,事后和巡警局、府衙门一合计,好家伙,他们满营不过是贼子计划中的一环,专门给人家送马匹的。
对一个男人来说,你说他武力值不够,他无话可说;但你要说他智商不行,他得跟你翻脸。
然而这世界上最大不公平,本就不是正常人与傻子的区别,而是正常人与正常人的智商差距……
探子数次回来报,前方都没有发现任何敌情。
当然,他们也不敢深入,担心打草惊蛇。
于都统说:“好了,不必去了,我们大军压过去,他们跑也只能向大漠深处跑。”
沙漠不是闹着玩的。
于都统带队休整少许,上马说:“随我冲。”
到了前方,于都统愕然发现竟然出现一条石路,路面平整,骆驼粪和马粪、羊粪被打扫到路旁,积雪也被及时清理干净。
路的两旁植被茂密,有效阻挡风沙。
于都统震撼了——这怎么做到的?
但已经到了敌人老巢,容不得他多想,让先锋队在前策马狂奔。
他知道当马踩踏石路时候发出的声音,哪怕对方是聋子也一定能感受的到。
果不其然,前面出现了个背着刀的贼人,一边往回跑一边哇哇大叫,好像吓的不轻:“有官兵,不好了,有官兵……”
于都统嘴角扯起笑意。
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这是他能预想到的场面,这让他生出强烈的满足感。
“加速冲锋,让贼子见识见识我们的手段。”
因为三百余人都在石路上,只能将队伍拉长。
到了前面拐角处,忽然有枪声响起。
在一簇草丛间,有硝烟升起。
满营官兵当即被打死七人。
“下马,列阵反击。”
打仗不可能不死人,于都统临危不乱,立刻下令整队。
砰砰砰……
不必见到人,那里有硝烟就肯定有人,反击就是了。
此时,砰砰砰……
石路曲折,在拐角另一边又响起枪声伴有硝烟升起。
于都统再次下令攻击另一处。
诡异的是,只有他们这边传来了惨叫声,贼子那里没有丝毫动静。
于都统这才发觉不对劲。
远处,本杰明·戈德伯格整摆弄木盒子,木盒子上面有两排开关,每个开关有三个档位,正、关、反。
他拨动最后一组开关,当听见“砰砰砰”的枪声后,立刻拨到中间然后往回拨动。
之后重新拨动第一组下面一行开关。
草丛里,一根绳子穿过一排杠杆步枪的杠杆手扣子处,逐渐向下收紧。
绳子一段固定在地上,另一端由一组电机绞起绳索,勒紧后绳索下压。
咔嚓咔嚓……
几乎所有杠杆步枪同时压膛,电机再反向转动,松开杠杆。
另一组在对应方向电机绞盘转动,绳子勒紧,向后齐齐扣动扳机。
砰砰砰……
于都统懵了。
不可能,不应该。
他们没有掩体,只有草丛遮蔽敌人视线。
但双方都能看见硝烟,不该只有他们受伤才对。
等三处又排了一轮枪后,于都统急了:“上马,掩杀过去,他们人不多。”
他们这两轮枪死伤二十多人。
但军心还没到动摇的地步。
仗着人多冲锋,等路过了三处,也没能看见埋伏的敌人。
倒是不少官兵在马背上胡乱开了一枪。
等走过这几道弯弯绕,前方豁然开朗。
于都统看见了路旁的岩石水渠,此时已经干涸,有的地方还结冰了。
能看见一望无际的草场,能看见一座耸立的石塔。
砰砰砰!
石塔上有人居高临下开枪,竟然都是好手,立刻将三人打下了马。
此时,本杰明·戈德伯格站在北边,锅贴儿抱着一部电话机,本杰明·戈德伯格拿起话筒问:“他们进来了吗?”
瞭望塔上,白羊拿着话筒说:“他们已经就位。”
本杰明·戈德伯格放下话筒:“开枪!”
砰砰砰……
密集到可怕的枪声响起。
战争形式一直在变,从最初双方站在很远处的掩体后彼此对射,打热闹仗,到后面日俄战争中小鬼子冲锋陷阵被毛子杀了几万。
无论如何,战场上,子弹不会那么精准。
然而,于都统发现,刚刚前面那一轮枪,给自己一方造成的伤亡竟然有数十人。
就离谱。
直接将于都统打蒙了。
另一边,刘艾端起快枪拉栓,然后放在预设好的木槽上,恰好卡住前面枪管。
他们在等待命令。
旁边的齐振海问:“如何?”
王改名拿着望远镜龇牙咧嘴:“起初我还觉得小先生故弄玄虚,没想到真的管用。官兵凄惨!”
放下望远镜,王改名向一排木槽望去。
这里有上百人,每个人前面都有个可以卡住枪管的木槽,每个人对应的方向不同。
之前本杰明·戈德伯格已经让高明的射手试过,每个方位开枪能射到的子弹路线,以此设计出枪管卡槽,为的就是某天有人来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当大队来袭,石路上有一道线,不管马队还是步队,当最前沿的敌人抵达那道线上的时候,瞭望塔上的人能看的清清楚楚,塔上塔下有单线电话,立刻通知下面开枪。
不必瞄准,不必调度,只要敌人在这段射击带内必然死伤惨重。
于都统汗毛倒竖。
想起之前那人飞奔狂吼说什么“官兵来了”,原来都是在演戏,他们早就有所防备。
“撤,撤退……”于都统艰难的说了一声。
一轮枪就给他们带来数十死伤,贼子怕不是有上千人?
这时,瞭望塔半腰的电喇叭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旋即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喇叭里扩散出来:“喂喂喂……”
确信声音没问题,稚嫩的声音继续道:“官兵听着,俺允许你将死伤兵弁带走。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敢来犯,定斩不饶!”
邪性,真邪性。
西北地区哪里见识过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于都统面色青红不定,觉得遭受了奇耻大辱,又发作不得。
他咬牙道:“去将死伤带上,咱们撤!”
那些贼子竟然言而有信,没有趁机发难,让他们顺利将人带走。
等官兵一走,众人发出一声欢呼。
“小先生无敌!”
“小先生智计无双!”
“小先生算无遗策!”
本杰明·戈德伯格的威信,是在历次行动中水滴石穿逐步树立起来的,如今已经深入人心。
正兴高采烈,忽然听见有人淡淡道:“哈哈,整挺好。”
欢呼声戛然而止。
“掌柜?”
“师父?”
赵传薪突兀的出现在他们身边。
他一直都在,不过袖手旁观。
他想看看本杰明·戈德伯格要怎么对付官兵。
赵传薪四处张望,愕然发现天上飞有了许多改变。
原本他还当成一个客栈经营,现在已经没有客房了,客房都改成了兵营。
这会儿天色放黑,赵传薪发现餐厅门口竖着一排彩色霓虹,连在一起组成了“天上飞”三个字。
很多地方挂着喇叭,到处都是电线杆子和横七竖八的电线。
草场中搭建了为数众多的窝棚和蒙古包,另有一座突兀显眼的砖石结构的大型公厕,那是后建的。
在暗河石塔旁,新搭了个磨坊,磨坊里隆隆作响,赵传薪听到了电机的声音。
他再次说:“呵呵,整挺好。”
干饭一溜烟跑来,身后跟着苏巴和格桑。
“汪汪汪……”
干饭直立起来,前爪搭在赵传薪身上,它以前很少这样干。
“哈哈,我也想你们了。”赵传薪笑着说。“走,咱们回餐厅叙话。”
苏巴飞快摇着尾巴围着赵传薪转,赵传薪掏出大列巴分给它和格桑,反正已经干吧了,自己也不想吃……
餐厅里酒坛子更多了。
苏巴想进来,被刘艾一脚踹了出去。
“你他妈进来总是打翻坛坛罐罐。”
不让苏巴进来,格桑却可以跟它母亲一起进餐厅。
苏巴这个蠢狗,就趴在落地窗外面朝餐厅内张望。
赵传薪看着本杰明·戈德伯格,啧啧点头:“不错不错,曾经的猥琐少年,如今更猥琐了。”
本杰明·戈德伯格:“……”
真不知道师父是说他行事风格,还是说他嘴边长出的发黑的绒毛,又或者是鼻子上长的青春痘。
齐振鹭说:“赵先生,小先生的智慧,远非常人可比。”
徒弟的拥趸还是挺多的。
赵传薪不接这茬,不能让本杰明·戈德伯格尾巴翘天上去。
他看了一圈:“古丽扎尔呢?”
这里唯一长得不歪瓜裂枣的人不在,叫赵传薪好生失望。
本杰明·戈德伯格奸笑:“师父,俺就知道你一回来就惦记小师娘。她爹没了,她在王子庄照顾她娘。”
赵传薪确实想那个说话跟崩豆一样快,走路蹦蹦跳跳的小姑娘了。
他又问:“尼古拉呢?”
“尼古拉在后面捣鼓涡轮机。”说到尼古拉·特斯拉,本杰明·戈德伯格有话说:“师父,尼古拉真是个天才,他发明了一种用无电线远程操控机器的方法,让俺受益匪浅,刚刚便用此小试牛刀。”
赵传薪想到了什么问:“除了遥控,他最近在研究什么?”
“三个方面,第一还是他的无线电输电,第二是涡轮机,第三是遥控技术。”
赵传薪眨眨眼:“那啥,他没研究飞碟么?”
“飞碟?”本杰明·戈德伯格错愕:“没听他说啊。不过他从报纸上看到了有人正研究无线电,还想申请专利,这让他很不痛快,说是谁敢抢他专利他要回去打官司。”
“……”赵传薪最在乎的就是飞碟是否存在,到底能不能飞起来。“害,以后多督促他,让他研究飞碟。”
不用想也知道,尼古拉·特斯拉闷声不响却争强好胜的性子,总是让他多走歪路,发明的东西通常很古怪难以应用到商业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后世有许多人神话他,将他的发明吹到了天上。毕竟无法求证的事情拿出来出牛逼不容易露馅。
尼古拉·特斯拉或许正废寝忘食,以至于吃饭的时候墩子要将饭菜端到后面的实验室去,赵传薪自始至终没看见他。
席间,西北刀客们频频举杯,恭维话一箩筐。
“掌柜的神武!”
“掌柜,你究竟打死多少俄人?”
“掌柜,沙俄赔付战争款是否归你?”
“掌柜,听说沙俄赔付给你个人一块地,是真是假?”
赵传薪烦不胜烦,因为早过了当时的兴奋劲儿。
不就是喝酒么?我赵传薪怕过谁来?
以他为中心,左手端杯右手轮,右手端杯左手轮,他一人分战两边,把所有人喝的面红耳赤,这才草草吃了倒了半碗辣椒油的羊肉面。
吃过饭,赵传薪回到卧室,先把铜眼取出摆放好,还写了个字条:谁也别动。
然后把装进空间的酒水倒了出来。
跑长途最累人。
可他还是取出《旧神法典》。
再累也不能耽误赚钱。
【今天,那些青少年又来了,有许多来问询丝绸和茶叶的人。】
【但库存已经不多了。】
赵传薪把今天采购的东西传送过去,做着所有它山之石都可以攻玉的美梦。
可星月的话照进了现实。
【纸张无人问津,胶水和膏药没人多看一眼,陶器和草编、胡麻、苫布等让人不屑一顾,在符文之城有一种强劲耐磨的面料,这里的裁缝手艺高超,除了丝滑柔软高贵的缎子外,那些贵族不觉得胡麻和棉布有多好……】
赵传薪脸皮发烫。
星月那狗东西,果然够智能。
【茶叶、丝绸、瓷器、香料则遭到了追捧。】
赵传薪传送过去一张图纸,写:
【我让工匠去裁缝铺,照着图纸做一套衣裳。】
【工匠出去没多久回来说:已经照你吩咐,花了1银币定金,完工后支付剩余7个银币。】
至少符文之城的裁缝铺子不算贵。
【工匠又说:我打听到了一件事,沙漠皇帝磨刀霍霍,正准备进攻一伙由海市虚境支助的沙盗。】
【我说:好吧,但那不关我的事,他别来招惹我就行。】
星月振奋说:因为你在融合节大闹一场,沙漠皇帝损兵折将脸上无光,急切想要几场胜利摆脱失败阴影,这是个机会,因为物价会上涨。
赵传薪听说要发财来了兴致:“我该怎么办?”
星月说:正好你想在各处建传送点,不如明天动身南下,先去汉口,再去港岛、澳岛。我在莫理循的家里报纸上得知,在南-浔丝商中盛行“四象八牛七十二金狗”的说法。去那里进货物美价廉,货物量大。
四象八牛七十二金狗,赵传薪也听过。
象是最富有的,牛次之,金狗最瘦。
其中为翘楚者,乃南-浔的的刘镛,据说家财高达两千万大洋。
南方最有名的富商,杭-州的胡雪岩,宁-波的叶澄衷和南-浔的刘镛。
当然,刘镛已经死了,但他次子刘锦藻子承父业。
星月说:南下时,就去找刘锦藻,他的产业不但涉及丝绸,还有房产和典当行等等为生丝产业分担风险。
赵传薪点点头。
这时候有人敲门:“师父,是俺,俺给你看看卷王技术学院造的枪……”
……
南-浔。
刘锦藻对张增熙说:“美国传教士韩明德,看似传道兴学,实则带着发财目的前来。自光绪二十二年,他便坐拥莫干山的两套别墅,如今房产更多。”
他们也有房产生意,两者很难不发生矛盾,但大家都不敢招惹洋人,是以愤恨。
张增熙冷笑:“还好我等齐心协力,否则让此人得逞,又是我国大地上众多洋人教案中打输了官司的一例。”
他们说的是之前闹的很轰动的“海岛教案”,没什么新鲜的,同样是洋人传教士侵占土地的案例。
不过这次和以往不同,以刘锦藻和张增熙为首的湖-州缙绅罕见的打赢了官司,夺回了土地。
有人夸张的说这是近年来中国人唯一打赢的一次涉外官司。
打赢归打赢,但议结合同中十五项条文中,刘锦藻等人仍有三项条文涉及到妥协之处。
让出了一些公共道路,并且还要出资修路,韩明德等教会出资修建的医院拆除搬迁的费用大概500鹰洋也要由刘锦藻等人支付。
不过这已经算是巨大的胜利。
刘锦藻满脸心狠手辣:“地收回来了,可那些县官儿昏聩无能致使此案发生,我们得罪了他们,等新皇登基,索性联名上告摘了他们的顶戴,让他们彻底无法翻身。”
张增熙叹口气:“说来说去,还是咱们窝里斗,就没人治一治这些洋人么?韩明德此人道貌岸然,我每次见他都要作呕!”
刘锦藻眉头一挑:“怎地没有人治洋人?听过赵传薪么?他专治洋人!”
又发烧了,38°,好好好,这么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