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的时候有17个游击队员,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14个,还包括邹明跟另外两个伤员。不过好消息是,这一仗打赢了,大家身上都有缴获的枪支弹药,甚至还有鬼子背着的背包也有十七八个的样子。
刚才李月轩粗略的算了一下,倒在地上的鬼子跟伪军,就他数的那些,就有49个!49个啊,包括被手榴弹诡雷炸的,后面火力消灭的,再就是白刃战歼灭的以及他最后开枪打死的那些。
而他们参战的人数,包括队长赵大年在内,再算上他自己,也就19个人……
19个人,面对超过60人的日伪军队伍,主动发起战斗,还打赢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个不错的战绩了!当然,比不了人家吕老爷子就是了。
“队长……别开枪,是我……”田鄂跑得快,跑在了最前面,远远的就喊了起来。
“赶紧过来,我知道了!”赵大年的声音传来,大家也放松了下来。
一行人快速的走到了柘木林,赵大年打眼一瞧就知道又牺牲了3个队员,内心一痛,但是接着又振作起来。
“好了,赶紧撤离,来个人背着我,赶紧撤!那个军医,你要的柘木果子别忘了带着!”赵大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吩咐。
“走,老赵你稳着点,我来背你!”邢副队长也不含糊,把背着的三条枪给了边上的游击队员,伸手低身背上了赵大年。
“走,军医这是你的东西!”田鄂从赵大年手里接过一个包,那是李月轩的东西,祖传的枪头也在这里。
“抬枪,抬枪也带上……那个,能带动吧?”李月轩也背上了两支步枪,还挂了两条武装带,足足6个子弹盒,感觉有些重了。
“带上吧!罗威,你天生神力,把抬枪背上!刚才我看了眼,有三个伪军被打成了两节,估计就是这个抬枪干的!小田运气不错!”邢卫国吩咐了一声,一个壮硕的游击队员把一捆三八大盖夹在了腋下,然后伸手把四十好几斤的大抬枪给拎了起来。
看他轻松的样子,就知道这点分量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而此时,被表扬的田鄂也是嘿嘿一笑,拿着缴获的手电筒,跑到了前面去带路了。刚才邢卫国说他运气不错,这话还真是运气,因为他就是照着黑夜中开了一枪,谁知道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居然一串三个?
游击队再次出发了,有人热心的接过了李月轩身上多余的枪支弹药,只给他留了一条枪跟三个弹药盒。李月轩也学着鬼子的样子,把武装带扣在了腰上,两前一后的3个子弹盒刚好。接着,三八大盖刺刀摘下,收入武装带上的刀鞘,顺手背在身后,还把工兵铲给拿在手中。
至于他的柘木弓,却是被邹明给背在了身上。看着前面是刀柄,背后带血的刀刃还插在肩膀上,李月轩都替他感到疼。
只是,他手里没有镇痛剂,没办法给邹明止疼,只能徒呼奈何。
有田鄂带头,一行人走走停停,上山下坡,一直走了半晚上。而邹明跟另外两个伤员,竟然奇迹般的坚持到了现在。当然,这跟李月轩给另外两个伤员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有极大的关系。那俩是被刺刀划伤的,伤情比邹明小多了,一路上还有说有笑的给大家讲解自己怎么杀敌的。
到了这个时候,李月轩也跟大家混熟了。毕竟一起杀过鬼子的,大家也见到了他救治伤员,知道有个军医是多么重要,报以了极大的善意。
而李月轩也记住了这15个游击队员的名字跟大体的背景。
队长赵大年,跟邢卫国一样都是参加过长征的老兵,是奉命在这边组建游击队的。
胡兰周,东北那嘎达的,但是却学了一身咏春拳,擅长八斩刀,两把蝴蝶刀就在腰间,从不离身。
邹明,章丘的,曾经是铁匠一个,力气大,小时候被一个会战身刀的老头教过几手,没事就拿着闸刀练习,有一股不怕死的劲头,不过这会儿有些萎靡,毕竟40公分的刀刃还在体内插着呢。
田鄂,今年只有17岁,沧州人,会八极拳、八级六合枪,这是人家家传武学。不过,参军之前他是跑堂的。
罗威,身高1米9,就是当地的,今年20岁,天生神力,会五郎八卦棍。当然,人家本职是厨子,跟田鄂是一个饭店的。
来福,据说是来护儿的后人,也是从小练武的,一口单刀用的是出神入化。他的本职?竟然是说书的,说的还是《呼家将》,这你敢信?
此外还有白大宝跟白大山俩兄弟,是猎户出身;田川,瘦小的一个人,但是枪法很好,也是打猎的;杨功勋,张吕,贠超,这三个也是有武术底子的,还是师兄弟,不过本职是木匠,就是有一手好手艺,四处给人家打家具的木匠。
剩下的就是俩伤员了,也是亲兄弟,哥哥叫呼延龙,弟弟叫呼延豹,听名字就是俩猛将。不过他们的本职有些不太光彩,曾经是给马户当打手,保护那又鸟的,不过鬼子来了就从军当了八路。这俩,跟胡兰周都是跟着赵大年从主力部队出来的。
也就是说,能活到现在,还能把一群鬼子杀退的这些游击队员,基本上都是有底子的,甚至有几个还是高手!对此,李月轩深信不疑!若不是有武术底子在身,在之前的白刃战中也不可能取得那样大的胜利。
这是什么时期?这是抗日初期啊!这时候的传统武术,可还是留着那些杀人技术的,比武也是签生死状的。
正所谓打法打法,一打就犯法!可这个年头,面对侵略者,正是需要这样的打法啊!打的越狠越好!
一行人走走停停,终于在半夜1点钟的时候,走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一个坐落在山头上的龙王庙。
龙王庙,当然是管水的,所以这座山并不高,而且山下有一条比较宽的河流。走在上山的路上,还能听到水流在远处奔流不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