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的枪法很好，还会用掷弹筒，还会医术，这不该是一个江湖人士能懂得吧？”问话的是个面相斯文的人，不知道是啥干部。

    “谁说江湖人士就不会玩枪的？手上没两下子怎么行走江湖？我手上的，也就是莫辛纳甘，如果给我一支20响的盒子炮，50米内我就是阎王！”李月轩反问了一下。

    “至于医术？很简单啊，我本来就学了一些中医知识，学武的不是瞎练的，得有药物辅助！然后到了南京城，师父年老了，我得挣钱养老啊！”

    “刚好赶上一个洋人医生招募保镖，我就跟着他干了5年！五年啊，从当保镖，到当下手，我也学了半拉西医的医术。哦对了，这个医生还是个研究家，研究了一个磺胺药物的配方，这才是他请我当保镖的原因。”

    “不过……这个医生的运气不咋地，刚刚把磺胺研究出来，就被人刺杀了，还抢走了磺胺的技术。没错，就是小鬼子干的，要不他们怎么来的磺胺？就凭着他们的那个小脑壳子？”

    说到这里，李月轩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再后来的事情，日本鬼子打了卢沟桥，淞沪那边也在打仗，到处抓夫当兵，我就到了税警团。喏，掷弹筒就是在那里学的，机枪啥的也是在那里学的。”

    “后来部队在淞沪打残了，打没了，打的就剩下几个人了，被打的溃退了，我就跟着队伍回了南京。再后来，南京保卫战失败，鬼子屠城，我就找机会离开了南京城，一路辗转就回了老家，然后就是现在了。”

    “那么，你在南京城经历了什么？我说的是日本鬼子在南京城都干了些什么？”问话的还是那个面相斯文的干部。

    “你们真的想知道么？”李月轩看了一圈，然后苦笑一下说道：“南京城的经历，我实在是不想再提及！那里，是我们民族的痛，是一个永远的痛！那就说说我最后的战斗吧……”

    “那时候，我跟着税警团的几个溃兵回了城，就跟他们分开了，我还有个师父要养啊，师父还打算给我说一房媳妇，生孩子呢！”

    “可是，鬼子来了啊，那个该死的唐长老，把船都烧了，不让百姓撤离，说是誓死守卫南京城！结果呢？他带头跑了，坐着他自己准备的小火轮跑了！守卫中央门的是中央教导总队，打的那叫一个惨烈啊，可是他们的大队长桂永清却是自己提前跑路了！还有88师，打着打着师长找不到了……然后，所谓的德械师，基本上也就打没了，就剩下个36师还算完整。”

    “下面，重点来了！日本鬼子直接下达了屠杀令，就是屠城……屠城啊，不管男女老幼，见人就杀！草鞋峡，汉中门，百姓跟那些投降的战士的尸体塞满了江面！你们知道啥叫万人坑不？就是挖一个大坑，里面堆满了无辜百姓的尸体，一万人啊！”

    “我的师父，70岁的老头子了，手刃了三个鬼子，被机枪打死了！我，本事还行，杀了5个鬼子后抢了一支枪，就坚持战斗啊！我亲眼见到，一个船工，在江边，被鬼子用钉子活活的钉死；我亲眼见到，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肚子被划开，孩子流出来还在动；我亲眼见到，妇女被糟蹋完了，拿着那么大的酒瓶子，直接砸进下身……”

    “我开枪啊，战斗啊，可是满城都是鬼子啊！若不是我用的三八大盖，跟鬼子的枪声一样，说不定早就被围歼了！”

    “你们知道鬼子怎么训练新兵么？把我们的百姓抓起来，绑在柱子上，脱掉上衣，然后在胸口画一个圈，这里是刺进去必死的位置！然后，新兵上去拼刺，却不能把刺刀扎进圈子里，就为了能多扎几刀！”

    “好多无辜的百姓，被鬼子活着埋在土里面，就露出个脑袋，人会慢慢的被憋死……有些鬼子会等不及，然后拿着指挥刀把人的脑袋砍下来，那血能飙的老高，鬼子在那里拍着手哈哈大笑！”

    “最遭难的还是妇女！金陵女子中学的学生们被抓走了，然后……就被鬼子抓紧军营，挨个糟蹋……”

    “我就一个人啊，就一条枪，过不了江，就在那里战斗，战斗……最后，子弹没有了，南京城也成了鬼域，我躲进了一个外国人的避难所，算是熬到了来年开春。可笑的是，鬼子刚刚杀完了人，就有汉奸在南京城建立了傀儡政权，丝毫不在意脚下同胞们的鲜血还没擦拭干净！”

    “我，活到了鬼子不再杀人，活到了鬼子扶植了傀儡政权。然后，我得报仇啊！我师父的、房东家一家七口人的，隔壁老王家，还有大善人唐老爷家的，这一笔一笔的血债，总要有人管着鬼子追讨吧？那可是满城百姓啊，就这样没了！”

    “喔，后来我还见到了一份鬼子的报纸。上面有照片，说的是日军第十六师团中岛部队两个少尉军官向井敏明和野田毅在其长官鼓励下，彼此相约“杀人竞赛“，商定在占领南京时，谁先杀满100人为胜者。”

    “他们从句容杀到汤山，向井敏明杀了89人，野田毅杀了78人，因皆未满100，“竞赛“继续进行。12月10日中午，两人在紫金山下相遇，彼此军刀已砍缺了口。野田谓杀了105人，向井谓杀了106人。又因确定不了是谁先达到杀100人之数，决定这次比赛不分胜负，重新比赛谁杀满150名中国人。这些暴行都一直在报纸上图文并茂连载，被称为“皇军的英雄“。”

    “英雄？我只恨没能在战场上见到这俩畜生，否则我会一刀一刀的还给他们！”

    “哦对了，我还见到了一些个子很高的鬼子兵，说的却是不是鬼子话，不过杀人侮辱妇女比鬼子还狠。后来我知道了，这是重藤支队，除了军官是鬼子，其余的都是湾湾兵！还有一些鬼子，个子也很高，说的是棒子话。他们做的恶事比鬼子还狠！”